顧千嬌瞪了一眼那國師,聽說他是端木國師,宣成帝很相信他。
若是他反對自己的話,想必宣成帝那邊肯定不會將這當回事,到時候可麻煩了。
蔣貴妃原本就看不順眼顧千嬌,這一次聽著她的話,更是覺得危言聳聽。
“秦王妃何時學的算卦,怎麼本宮不知道,若是你能算,不知可否算算本宮何時能懷有小公主。”
宣成帝喜歡女兒,蔣貴妃一直想生下女兒,這樣也能絕了其他狐媚子的心思,隻是她的身體情況卻是每況愈下,根本等不到她懷上孩子,便流產了。
眾人不知,蔣貴妃是不會身孕的,此事隻有蔣貴妃和宣成帝知道。
宣成帝目光也是帶著探究,他抬眸沉聲道,“秦王妃若是想讓人信服,不如回答貴妃的話。”
顧千嬌不假思索,直言,“若是說話得罪了娘娘,還請見怪,嬌嬌也隻是隨口占卜。”
蔣貴妃以為顧千嬌在裝神弄鬼,聲音冷然道,“哼,我倒是看看你想說什麼?”
陳穆之從容的看著嬌嬌,他沒有插手此事,他知道嬌嬌會解決。
金鑾殿上,除了蔣貴妃,宣成帝以及許皇後外,還有不少的大臣,至於今日為何聚集於此,誰都不知,隻是也給了嬌嬌契機。
“貴妃娘娘這輩子都不會有孩子了。”
眾人臉色微變,就連蔣貴妃神色也變了,她手中的碧玉色的茶杯都要被捏碎了,才硬生生將脾氣給忍了下來。
“顧千嬌,你這是在咒我!”
顧千嬌輕笑一笑,目光從許皇後臉上劃過去,她倒不是神算子,而是小七提前將蔣貴妃的事說了,所以她才能事事都預防了。
“娘娘三年前懷有身孕,原本是個小公主,隻是跌入蓮花池中小產了,而飲食中被人下了麝香和絕子藥,所以難調養回來,難道不是嗎?”
蔣貴妃和宣成帝的沉默聲更大了,顧千嬌竟然都猜到了,此事絕無可能有人透露出去。
難道,顧千嬌真的有點本事?
宣成帝不是好父親,卻算好君王,一直都在為百姓考慮,顧千嬌所言他慎重的考慮過,此時竟是不知如何去抉擇。
若是預言是假的,他將被萬民嘲諷。
如果預言是真的,百姓會受洪水之災,屆時大周想恢複往日的兵力實屬難事。
大臣們原本想嘲諷,但是瞧著宣成帝和貴妃的神色都變了,看來此事是真的了。
於是,紛紛有人請教國師,“國師,您的卦象是京城最厲害的,不知您有何高見?”
端木國師捋了捋胡須,故作高深道,“秦王妃所言倒是沒錯,但這種事直接找太醫院問,也是能知道的,和卦象沒有關係,倒不如說一件即刻會發生的。”
顧千嬌挑眉,氣度從容一點都沒有露怯,看來端木國師是想和她當眾展示卦象,隻是他這樣讓嬌嬌覺得自己欺負人了。
畢竟,她有小統子傍身,即刻發生的事當然能算到。
坐在貴妃下坐的是太子陳晟之,他被禁足七天,被宣成帝訓斥一番,加上除夕宴的熱鬧事,他整個人都頹喪不少,過去意氣風發的模樣也是轉眼就沒了。
隻是陳晟之的目光一直追隨著顧千嬌,他還在妄想顧千嬌隻是為了幫自己解決陳穆之。
隻是她願意陪陳穆之離開京城,棄了所有的繁華,陳晟之心中的嫉妒簡直無以複加。
顧千嬌毫不猶豫的就應下此事,“好啊,那便試試。”
端木國師不屑的看了一眼顧千嬌,這種以色侍人的女子他見的多了,當然不信顧千嬌有何本事,他的占卜術可是京城數一數二的,哪是這種小嬌娘能比得過的。
“陛下,不如我秦王妃比試一番如何?”
宣成帝眉心緊皺,直覺告訴他不能答應,若是顧千嬌的算的成功,豈不是大事上也要以她的卦象來看,他不想將京城賭上去。
哪怕再相信顧千嬌,此刻宣成帝抬眸冷聲道,“秦王妃,身為女子相夫教子便好,莫要用這種事博人眼球,若是國師贏了豈不是勝之不武。”
顧千嬌哪聽不出宣成帝在借機訓斥自己,隻是想到數萬黎民百姓的性命,她還是選擇開口。
“皇上是不信我能贏,還是擔心我能贏,影響到皇上大事的決斷?”
宣成帝臉色陰鬱,目光猶如刀子一般射向顧千嬌,總之是十分的不悅。
“秦王妃,你是在質疑朕?”
蔣貴妃忙說道,“皇上和沒見識的婦人氣什麼,秦王妃也是不懂事,在這種事上開玩笑,難道不知會影響軍心?”
許皇後卻是為秦王夫婦說話,“皇上,或許秦王和王妃有何見解,不如聽他們所言,俗話說得好有備無患。”
蔣貴妃趁機暗諷,“皇後娘娘還真是迂腐,竟然將這種大事托付在小輩身上,有沒有洪水之災,難道國師不知道?”
說完,將壓力全然給了端木國師。
宣成帝臉色稍緩,許是方才秦王夫婦的語氣太堅定,讓他也有些猶豫此事該如何是好。
“國師,不如你來算算?朕向來是信任你的算卦,想來你是不會讓朕失望的是不是?”
國師聽到這裏,也沒有推脫,他拿出掐指一算,眉頭緊鎖然後慢慢的舒展開了。
“回稟皇上,咱們大周祥瑞籠罩,今年必然是風調雨順,所謂洪災不過是無稽之談,就算有何事,有太子殿下的氣運庇佑,咱們大周必定國泰民安,民富國強,萬事順遂。”
這番話,說的眾臣慷慨激昂起來,眾人都跪下了,“國泰民安,民富國強,必然是盛世啊!”
宣成帝心情大好,設宴今晚為太子封位的加冕儀式,上次雖然給了授印,但當日發生的事情太多,最後也沒能順遂的解決。
顧千嬌頭一次感覺有些心有餘而力不足,她和陳穆之相視一笑,模樣有些委屈。
罷了,宣成帝如此堅信端木國師,屆時若是水患發生,擔責的也是端木國師,和秦王府沒有任何關係,這趟渾水不趟也罷,總有解決的辦法。
此事最終以宣成帝置之不理為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