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相士愣住，嘖還有這種好事！隻是他還是謹慎的很。
“秦王妃，是需要我做什麼？”
顧千嬌挑眉，從善如流道。
“你回到蔣貴妃的身邊，裝作為她賣命，實則給我們秦王府傳遞情報，我要你辦的事沒有危險，隻要你將事情辦完就可以，你覺得呢？”
白相士嘴角抽抽，早知如此，還不如死在外麵，也不至於現在左右為難，心裏更是抓狂的想吐血。
最終為了自己的小命，白相士隻好妥協，“罷了，左右隻是一條命，隻要能活著，我願意和王妃合作，但願王妃信守承諾。”
顧千嬌眸中含笑，語氣溫和，“那是自然。”
白相士身體還有舊傷沒有治好，顧千嬌開了一張藥方，讓手下的人去取藥，隨後對白相士叮囑道。
“你也別有逃走的心思，在你昏迷時，體內已經被我下毒，兩個月需得一次解藥，如若不然，會咳血而死，我素來寬厚，隻要你沒有違背命令去做事，我是不會對你如何。”
聽到這裏，白相士更是想吐血，但他沒有叫板的資格，比起顧千嬌的威脅，蔣貴妃那邊才是龍潭虎穴，況且他方才算了一卦，秦王有帝王之相。
自從上次他給秦王設的夢魘被人破除，蔣貴妃再也不能從秦王這裏奪走氣運，隻見秦王周身紫氣縈繞，眉宇間更是正氣，不出意外，秦王最是有可能將帝王之位取而代之。
白相士素來知道怎麼選擇主子，所以這才毫不猶豫的答應了顧千嬌的事，左右都是賣人情，隻要他不和秦王對著幹，應當不會下場太慘。
“好，王妃的話我記下了，還請放下，我絕不會暴露你的計劃，定會聽從你的安排，我這條命本就是你救下。”
寒冬臘月，若非秦王妃出手相救，他已經凍死在街頭，左右都是賭一把，他不會再跟著蔣貴妃做事了。
“好好休息，等你身體好轉，我會告訴你怎麼做，但此事隻有我們三人知道，其他的人可不能告訴，明白嗎？”
“我懂，我都懂。”
白相士急忙回到，表示明白自己應該做什麼，顧千嬌命人給白相士送來三套冬衣，放在他的右手邊，還有嶄新的被褥以及熱騰騰的飯菜。
白相士餓的前胸貼後背，久違的溫暖讓他感受到活著的滋味，他大口狼吞虎咽的吃著飯菜，想到這幾個月以來的追殺，心有餘悸。
等白相士吃完飯，顧千嬌這才問了下一個問題。
“白相士，你說以你的術法能操控人的夢境，控製一個人的思想嗎？”
白相士搖頭，“雖然能控製夢境，但卻不能控製人，咱們道上都有規矩的。”
“不如你幫我算算，皇上最近性情大變，對王爺甚是抵觸是為何？”
顧千嬌知道白相士有些本事在身上，小七在她腦海裏瘋狂輸出，她當然清楚白相士不是酒囊飯袋，不然也不會費盡周折讓他聽話。
白相士坐起身子，從陳穆之這兒要來宣成帝的生辰八字，隨後掐了指尖，若有所思道。
“皇上近半年都在重複做著一個夢，有人以夢境警示皇上，秦王殿下會弑父，會奪取他的江山，所以皇上才性情轉變，對王爺甚是提防，一切都是有緣由的。”
頓了頓，白相士補充道，“王妃待我如此好，那我便多說幾句，造夢者是咱們大周倚重因慕容國師。
皇上這一年來喜歡研製仙丹妙藥，就是因慕容國師的緣故，他明麵上是皇上的人，實則是蔣貴妃的青梅竹馬。”
說完，白相士捋了捋胡子，一臉高深莫測的模樣，他自然有點本事，為了讓秦王信任他，也是使出渾身解數了。
笑話，脫離蔣貴妃那樣的舊主，他過慣奢靡的生活，自然是不可能去街頭算命，若是能得到秦王的器重，助他登上高位，自己也是有功之臣。
白相士計劃的很好，畢竟事情都在他的算計之間罷了。
“原來是這樣。”
夫婦二人心中已然有了打算，此事牽涉甚重，還是得從長計議。
白相士吃完飯便昏昏欲睡，顧千嬌便沒有打擾，吩咐門口的侍衛看著白相士，隨後便離開了。
此事二人都有了打算，隻是時機需要再等等，屆時，就是蔣貴妃痛苦到來的時候。
*
夫婦二人上了馬車，隻見兩道的風雪越來越深，再過一段時日隻怕冷的不行。
顧千嬌發覺路邊多了不少的流民，她有些好奇的皺眉，“王爺，京城不是有歡樂窩嗎？怎麼外麵的流民還是這麼多？”
陳穆之將朝廷改好的律例告訴了顧千嬌，沉聲將事情說來。
“嬌嬌或許不知，朝堂上已經不準流民入住京城，都是在京城外的郊區搭建棚子，流民的數量已經不是朝廷能管理了。”
路邊有個小男孩生的顫抖，他顫抖的將手中的肉包子給了身邊的奶奶，跪在路邊乞討，想必是希望有人來憐憫他。
隻是行人麵色匆匆，誰都不願將心思分給男孩。
顧千嬌想著方才離開離開家時，還帶了幾個包子，帶上也是擔心肚子餓，看著流民的模樣，她有些於心不忍，起身對車夫說道。
“將包子送給這個孩子吧。”
車夫拉著韁繩，從顧千嬌的手中將包子接過，起身走到了小男孩麵前不知說了什麼，男孩接過包子，朝著顧千嬌一行人的馬車叩首，隨後扶著奶奶離開。
風雪漫漫，若是能熬過冬夜，也一定能等到明年的春天。
顧千嬌收回了目光，心中有些感慨，但願他們能等到春天。
顧北候在府前等候良久，總算等到了秦王府馬車的出現，身側的蘭心姑姑也換上新衣，她頭上隻簡單的插著一根發簪，看起來卻十分的素雅。
馬車緩緩停下，隻聽得雪中傳來咯吱的聲音，顧北候將顧千嬌扶著從馬車上走了下來。
陳穆之則是讓侍從將另一架馬車上的物件都拿了下來，蘭心姑姑連忙給顧千嬌披上鬥篷，看著她凍得通紅的小臉，皺眉道。
“天寒地凍快些進去吧，已經讓人備下炭火了。”
“多謝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