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千嬌這才滿意的點頭,看著越來越近的皇城,她歸心似箭,離開了一個月,她甚是想念張媽媽的飯菜,還有謝媽媽,也不知她不在王府,一切如何。
馬車在城門停了下來,路過的行人匆匆,夾雜著風雪的味道,臉上更是多了一些風霜。
小姚下了馬車,任由官兵搜查,等到官兵發覺馬車沒有任何的異場異常時,便主動放行了。
顧千嬌撐著油紙傘,伸出手來,接住天空落下的雪花,冰冷的雪花落在顧千嬌的手中,冰清玉潔,十分的好看。
她將手中的暖爐遞給了小姚,倒是不在意冰冷的小手露在外麵。
上一次下雪,應當是二十年前,她還年幼,末世還沒有降臨的時候,而今手中的雪花讓顧千嬌微怔,這樣真實的觸感,讓她感覺到自己是實實在在的活著。
不像是末世時,寸草不生,仿佛是世界末日到來。
縱然隻是穿書,隻是嫩鮮活的活著就夠了,原書的狗屁劇情就由他來改寫,若是宸王當了皇帝,大周未必會更上一層樓。
“王妃,小心受涼,若是凍壞身體,可該如何是好?”
顧千嬌想想也是,她接過小姚手中的暖爐,溫度漸漸的回升,手心也有了熱乎乎的感覺。
“時辰不早,王妃,不如咱們回府?”
顧千嬌搖頭,“讓車夫先將行囊帶回去,這條長街離秦王府並不遠,我走回去就好。”
小姚知道顧千嬌的性子倔強,也就沒有多言,吩咐車夫先回去,自己則是陪著顧千嬌漫步。
匆忙的行人,看著大街上的這一抹豔色,紛紛的驚豔到了。
她欲與雪平分絕色。
許是行色匆匆,手中的油紙傘被人撞到,顧千嬌差點摔倒。
迎麵看過去的是一對模樣俊俏的男女,那女子顧千嬌認識,是蔣嵐。
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
蔣嵐身側的男人溫柔俊秀,顧千嬌瞧著有些眼熟,抬眸詢問小姚,“他是誰?”
小姚是出了名的八卦,聽到顧千嬌這樣說,連忙小聲的回道。
“王妃,是林大人的公子。”
哦,原來是和蔣嵐有婚約的林書源,若是這樣就不奇怪。
林書源穿著青綠色的長衫,模樣溫文爾雅,是京城中出名的書呆子,但同樣,林書源的人品和教養有目共睹,加上他的學識十分不錯,早在上個月白鹿書院月考時,寫出來的文章,就連當朝帝師都連連稱讚。
大臣們都等著林書源金榜題名,讓媒婆來議親,誰知,還沒有等到考試,竟然發生了這種事,林家和蔣家的婚事已經是板上釘釘。
林大人雖然不滿意蔣嵐庶女的身世,但為了林書源的名聲前途著想,兩家結親是最好的。
“姑娘可有事?”
林書源果然是謙謙君子,連忙上來道歉。
小姚已經將顧千嬌扶了起來,她看了林書源一眼,搖頭。
“多謝公子關懷,無事。”
小姚扁了扁嘴,明明是蔣嵐故意撞的王妃,街上的路很寬,怎麼偏偏來碰瓷王妃。
她也不知為何,很不喜歡蔣嵐,是來自心靈的厭惡。
蔣嵐神色幽深,嗬還真是冤家路窄,竟然讓她遇見顧千嬌,想起王家所有人的性命,她心中的怒火越發的壓製不住。
直到有人握住她的手,林書源柔聲道,“嵐兒,咱們撞到人了,不如請這位姑娘吃頓飯,不然過意不去。”
蔣嵐很討厭林書源,哪怕他曾經救了自己,若不是林書源的暗中插手,她也不會被逼著嫁去林家。
從而失去和蔣茹茹競爭的先機。
她不是蔣嵐,她是王家嫡出的大小姐,隻有她才配得上宸王,她是絕對不會讓旁人將這一切都打破。
想著係統交代過,要暗中給顧千嬌下絆子,隻有她的運勢越來越差,她改寫劇情的能力就會越強大,係統也會升級。
奪走顧千嬌所有的一切,再讓她跌下神壇,如此一來,在沒人和她爭執了。
她頓了頓,揚著笑容,“方才是我的不是,給姑娘賠罪了,還請見諒,不知可否有空,一起用膳。”
直覺告訴顧千嬌,蔣嵐不安好心,她也不會蠢到給自己找麻煩。
顧千嬌勾了勾嘴角,隨意的拍了拍身上的雪,神色淡然道。
“我與蔣姑娘有一麵之緣,怎麼,姑娘不認識我?”
蔣嵐仿佛才認識顧千嬌,行了一禮,不情願的說道。
“見過秦王妃,近來身體不適,嵐兒不太記事,請王妃莫要見怪。”
顧千嬌淡淡道,“聽聞林公子和蔣姑娘好事將近,今日倒是投緣,這隻碧雲簪就送給姑娘來。”
蔣嵐不想接,但是也擔心自己的恨意太強烈,會引人懷疑,重生這種事若是出來,不止是旁人不信,很有可能,會將她當做妖怪一般看待。
“多謝王妃。”
小姚適時的說道,“王妃,您舟車勞頓,該回去歇息了。”
顧千嬌朝著二人客氣的說道,“林公子的盛情,今日許是去不了,改日等蔣姑娘嫁進林家時,本王妃必然會去恭賀。”
林書源從父親口中聽過秦王妃的名諱,說她醫者仁慈,妙手回春,說她容色傾城,卻不驕不躁,說她溫柔賢淑,卻愛憎分明,說她是京城人人敬重的藥仙娘娘。
林書源拱手朝著顧千嬌說道,“王妃慢走。”
顧千嬌頷首,轉身撐著傘消失在雪夜。
蔣嵐看著林書源眸中驚豔的模樣,心中暗暗唾棄。
果然男人的劣根性都是一樣的,見異思遷,騎鹿找馬,就連林書源也沒例外。
蔣嵐的目光如淬毒一般,她暗中尋了不少殺手,然而,顧千嬌身邊的高手如林,她請的殺手根本就奈何不了分毫,隻能推掉任務。
為此,蔣嵐竟然掙了一筆賠償的小錢,她簡直要氣笑了,但她不信,找不到機會,隻是時間問題罷了。
她如今隻盼著陳晟之回來京城,隻要他願意開口,讓自己嫁進宸王府,一切都沒有關係,更是一點都不重要,總之,事情在算計之中。
榆林的事,至少她有大半的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