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今日邙關的街上最不缺的就是士兵了,寧王原本就帶了上千人,再將越王和邙關原本的駐兵收編,他底下的人馬又再次擴大。
剛才那一聲大喊就已經讓不少士兵聽到了,百姓們的哄鬧更是引起注意。
等紀君卿將那些圍住他的人全部震翻在地後,下一刻就被士兵給包圍了。
這些士兵看出來紀君卿並未手無縛雞之力,甚至功夫看起來不低的樣子。
他們沒敢靠近,全部將手中的紅纓槍對準了紀君卿,團團包圍著他。
紀君卿看了眼這些士兵身上穿著的還是先帝征戰時留下的盔甲,而此刻他們的槍刃卻都是朝自己,心中隻覺得無比諷刺。
唇邊勾出一個譏誚的笑,紀君卿被長槍指著也麵色不改,鎮定道:“去告訴寧王,康王要見他。”
寧王底下的人還不知道紀君卿的身份,此刻聽聞都瞪大了眼睛。
凡是打仗當兵的,可以不知道當今皇位上坐著的皇帝是誰,但不會有人不知道多年前跟著先帝征戰的康王。
士兵們麵麵相覷,但最後還是有人站出來道:“我這就去稟告王爺。”
紀君卿看了眼那個士兵,士兵似乎沒想到康王會看自己,一時竟覺得有些受寵若驚,匆忙衝紀君卿點了點頭便小跑著離開了。
其他人的士兵顧忌著紀君卿剛才的出手實力,不敢放鬆警惕,仍舊用長槍包圍指著他。
紀君卿倒也沒說什麼,隻是鎮定地站在那裏,那一身的氣度,倒叫剛才蜂擁而上想要抓住他去立功的百姓們有些臉紅了。
扶風他們藏在暗處,看著紀君卿被包圍,擔憂得眼睛都紅了。
但紀君卿已經給他們打了招呼,所以此刻即便他們再怎麼著急,也隻能強忍著。
“走。”好半天後,扶風終於下定決心。
聞大他們咬咬牙,也隻能轉身離開。
紀君卿不知是不是似有所覺,越發放鬆了些。
其實他也並不是百分百篤定自己會平安無事,但至少他站出來了,池雲箏會沒事,扶風撫雲和聞家暗衛他們也會沒事。
想到池雲箏,紀君卿眼神微微動了動,默默在心裏道了一聲對不起。
他隻希望自己待會兒見到寧王能夠盡量周旋,隻要他還活著,一定會去找池雲箏的。
紀君卿當街出現的事很快聞琅也知道了,他對此沒有什麼反應,隻是冷著臉讓時雨準備好隨時離開。
寧王接到消息紀君卿要見自己,他對紀君卿自己跳出來這件事感到很好奇,心裏也知道紀君卿這麼做肯定有原因。
不過反正如今整個邙關城都在他手上了,他也並不怕紀君卿能對自己做些什麼。
想了想,寧王決定還是去見見紀君卿,不過去之前他要先換一身衣服。
“來人,更衣。”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就在紀君卿以為寧王不會再來見自己的時候,馬蹄聲由遠及近,地麵因為眾多士兵同時踏步,也微微有所反應。
紀君卿眼皮子動了動,慢慢睜開眼睛。
寧王來了。
看到寧王的第一眼,紀君卿瞳孔便狠狠縮了下,同樣驚呆的還有留在街道兩旁的百姓。
他們麵麵相覷,驚愕地看著穿一身明黃衣袍的寧王翻身下馬,心裏已經翻江倒海,麵上卻繃著誰都不敢出聲兒。
寧王朝著紀君卿走過來,紀君卿也越發清楚地看到寧王身上穿著的衣服可不僅是顏色犯了忌諱,就連上麵的紋飾也是龍紋。
是的,寧王穿著的並非他這個品級應有的蟒袍,而是皇帝才能穿的明黃龍袍。
能將龍袍直接穿在身上,可見寧王造反的心思已經完全不掩飾了。
況且製作一件龍袍可不是一兩天的事情,必然是很久以前便開始,雖不知道到底是何時製成,但足以說明寧王早就要謀反了。
“如何,本王穿這件衣服可好看?康王評價評價。”
寧王來到紀君卿麵前,抬手在紀君卿麵前轉了個圈,放肆地炫耀著身上的龍袍。
顯然讓紀君卿評價是假,故意顯擺才是真,至於被百姓們看到,寧王就更加不在乎了。
紀君卿知曉他的心思,盯著他看了會兒後忽然一笑。
“挺好,就是這麵料用錯了,如果換做織造司的織雲錦會更好。”紀君卿道。
他語氣平常,臉上帶著淡淡地笑,竟絲毫沒有被寧王激怒,這讓寧王不由得正兒八經看了他一眼。
“那麼和先帝比起來如何呢?”寧王故意問,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紀君卿。
紀君卿麵色沒有波動,聞言隻是道:“先帝故去許久,我已經不大記得了,王爺這麼問我,著實為難。”
寧王哼笑一聲,也不知有沒有信紀君卿的話。
他又低頭仔細欣賞了一會兒自己身上的龍袍,好半天後,才終於抬頭看向紀君卿。
“聽說你要見我。”寧王雙手背在身後,姿態悠閑。
紀君卿餘光掃了眼聚集在這街道上的士兵,粗粗看去至少有好幾百人。
如今寧王獨占整個西北府,是西北府的頭號人物,他自然是很在惜自己的性命。
哪怕明知紀君卿被逼到親自露麵,必然是已經走投無路,但還是小心謹慎,帶了許多人在身邊保護。
該說不說,正是寧王的這種怕死的謹慎,才讓他沒有像青王和越王那樣早早死掉,尤其越王,就是死在了自己的大意之下。
這麼多士兵都在此處保護寧王,紀君卿知道守在城門前的人手肯定會被抽調大半。
這是一個絕佳的機會,如果他是聞琅,一定不會放過。
他不在乎聞琅的死活,但隻要池雲箏能平安離開,也是件好事。
想了許多,但麵上也不過是呼吸間的事情。
麵對寧王的詢問,紀君卿點點頭。
“有樁生意想和王爺談,不知道王爺願不願意給個機會?”紀君卿笑著說。
寧王上下打量他一眼,似笑非笑。
“堂堂康王,居然還會紆尊降貴和本王談生意?”
寧王心底並不相信,卻很好奇紀君卿想和自己談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