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雲箏從月城離開已有三日,這三日之中她們一行人除了必要的吃飯和休息外,其餘時間幾乎都是在趕路。
好在皇天不負有心人,第三日的傍晚,幾人終於看見了出現在天際線上的那座城池。
“那裏便是邙關了,雖未出關,卻已可見青山連綿。”池雲箏站在山坡上,望著邙關的方向。
趙文芳也很是激動,她是這群人裏體質最弱的,速度總是很慢,每次都是第一個累得不行要叫停。
可以說如果沒有她的話,這會兒池雲箏一行人說不定已經到了邙關裏麵。
好在到底是看見邙關了,趙文芳很是鬆了口氣。
“望山跑死馬,今日天色已黑,池大夫不若明日再出發?”聞大過來說。
聞家暗衛共六人,他們棄了之前的名字後,便按一至六又重新取了名字,聞大也是這群暗衛此前的頭領。
池雲箏點點頭,心知今日想去邙關是不大可能了,而這附近除了這片樹林子意外,幾乎都是荒原,常有野狼出沒,夜晚在原野上紮營也不太安全。
“那就原地休息吧,今夜大家還是按照之前的排序輪流守夜,明日咱們早些出發。”池雲箏說。
其餘人自是沒有意見,立刻搭建帳篷的搭建帳篷,尋找柴火的尋找柴火,打獵的打獵,各自忙碌起來。
扶風找了一棵比較好隱藏的樹,身形一閃便消失在了原地。
他這一路上並不參與勞動,因為他主要的任務就是保護池雲箏,不過這點大家都知道,也沒人說什麼。
池雲箏在其他人都去忙碌後自己也沒有閑著,她在自己攜帶的藥箱裏麵翻找一陣,實則卻是從空間拿出一個藥粉袋。
這袋子裏麵裝的藥粉是她最新的研究成果,用的便是之前向晚晚用來陷害趙文芳的那種樹枝。
當時空間也並未檢測出來該樹枝的科屬,藥物屬性也是未知。
池雲箏一空下來了,時不時就會潛入空間研究一下,最近便從樹葉中提取出一種元素,這種元素人聞著是聞不出味道的,但對嗅覺靈敏的動物來說卻非常敏感,具有刺激性,因而可以當做一種防護藥劑使用。
也是在研究的過程中池雲箏才明白為何此前這種植物從未被發現過,原來是因為動物受到這種植物的影響,並不會靠近,從而導致這植物無法通過動物的糞便傳播,一直便長在原地。
向晚晚不知是如何發現的,不過池雲箏還是感謝她,這植物研製出來的藥粉可比雄黃粉什麼的管用多了,況且雄黃隻能防蛇蠍,這植物連鳥類都能防,能影響的範圍可比雄黃大多了。
她帶著藥粉袋來到帳篷五丈外的距離,這也是扶風在樹上能監測到的範圍,隨後將藥粉均勻地沿著他們今晚要休息的地方灑了一圈。
粉末細膩,落到地上後很快和地麵融為一體,人的肉眼根本無法分辨,嗅覺更是毫無感覺。
之前的研究都是在空間裏麵做的,這其實也是池雲箏第一次運用實驗,具體效果如何還得看到時候的情況。
將藥粉撒完,池雲箏便重新回到帳篷附近,這時候其他出去尋找柴火和獵物的人也陸陸續續回來了。
趙文芳手藝好,主要便負責大家的吃食,她拿著處理好的野兔和山雞,讓聞家暗衛將山雞剁成小塊燉到鍋裏,隨後便開始給野兔醃製熏烤。
池雲箏看著她行雲流水的操作眼饞了一會兒,又收回目光查看帳篷附近。
不知是不是因為他們的到來驚動了這附近的動物,還是那藥粉的威力,反正一直到現在池雲箏都沒有在帳篷附近看到除了他們人之外的動物。
夏季天熱,野獸都出來了,而且還喜歡在涼快的晚上出沒,盡管他們安排了人在晚上守夜,但帳篷附近看不到野獸仍然是件好事,也算是給守夜的人減輕了一些負擔。
天色徹底暗下來的時候,篝火就成了林中唯一的光明,這時候燉煮的山雞和熏烤的兔子也都完成,幾人圍坐在一起分食。
說起來他們剛開始從月城出來的時候,聞家幾名暗衛還很守規矩的想等池雲箏吃完他們再吃,不過池雲箏向來是個不重規矩的人,直接手一揮強行讓他們一起吃,這才打消了幾人的念頭。
扶風也從樹上下來,咕咚幾口將自己那碗雞湯喝掉,又拿了塊兔肉和兩個饢餅,隨後又回到了樹上,全程用時不超過半盞茶的工夫。
聞家幾名暗衛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看向樹上,眼中都閃過欽佩。
同為暗衛,隻有他們最清楚扶風能做到這地步是有多強悍。
不多時,一行人都各自吃好了,正要將篝火熄滅時,樹上的扶風忽然傳來動靜。
“有人來了。”扶風說。
池雲箏一怔,這大晚上又是荒郊野外的,什麼人會到這裏來?
聞家暗衛的反應卻極快,立即就將還有餘燼的篝火全部用濕土給蓋上。
“看清楚是什麼人了嗎?有多少?”池雲箏問。
扶風想了想,還是搖頭,“距離太遠,我隻看到影子,不過對方應該有馬或者馬車,人數至少在三人以上。”
此刻天色已暗,扶風純粹是借著今夜不錯的月色才能僥幸遠遠地看到人影,否則正常來講,至少也要對方靠近林子了他們才有所知曉。
“人是從哪個方向來的?”池雲箏又問。
此處距離最近的城池就是邙關,若是人從邙關出來,大概是要繼續向關內別的地方走,和他們應該沒什麼衝突。
但若是對方也是從關內出來的,這個節骨眼上,池雲箏很難不注意。
雖說路上時或有遊商,不過奇怪的是這幾日池雲箏幾人走在路上,遇到的遊商屈指可數,大多也都是一副匆匆忙忙的樣子。
恰好他們也急著趕路,沒時間跟對方交談,以至於他們對遊商的情況並不太清楚,就是不知今晚這出現在遠處的人是遊商還是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