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7,>�“眼睛瞎了是不是?看不到我侯府的馬車標誌嗎?還是欺負我侯府隻剩下一個弱女子?”
女人尖利的聲音響起,緊接著馬車停下,一個穿著緋紅衣裙的女子從馬車上跳下來,看到站在馬車邊的侍衛就衝上去一頓罵。
守城侍衛剛才被馬車給嚇到,腦袋還沒回過神呢,就被那女子劈頭蓋臉罵得頭腦發懵。
罵完了幾個守城侍衛,那女子又來到紀君卿幾人麵前。
“還有你們幾個,我侯府平日裏給你們吃給你們喝,花錢養著你們,讓你們出門保護我,你們就是這麼保護我的?把我一個人丟在後麵,自己跑那麼快,趕著去投胎嗎?”
池子軒一頭霧水,茫然地看向紀君卿。
紀君卿給他做了個閉嘴的手勢,隨後低下頭,向那女子道歉:“對不起夫人,是我等魯莽,還請夫人責罰。”
“哼!責罰,我當然是要責罰的。”女子還想罵什麼,但掃了眼還在附近的守城侍衛,又硬生生憋住了。
“家裏的事回家關起門來說,在外人麵前像什麼樣子。”她重新鑽到了馬車裏,示意馬夫繼續趕路,又狠狠瞪了眼紀君卿三人,罵道:“還愣著做什麼?還嫌不夠丟臉嗎?趕緊給我滾回去!”
紀君卿連忙應是,揮鞭先在池子軒和撫雲的馬屁股上抽了一下,隨後自己也駕著馬兒跟在他們身後。
守城侍衛眼見三人就這麼走了,頓時眼睛一瞪就要上去阻攔。
“等等,入城檢查!”侍衛高聲道。
“檢查?你要怎麼檢查?要不要本夫人親自下來讓你檢查?還是你要到我侯府上去裏裏外外都檢查一遍?”那女子一疊聲地追問那侍衛。
侍衛抹了把被女子唾沫噴灑到的臉,有些惱怒地正要訓斥,但看到對方馬車上的標誌,又硬生生忍住了。
“少夫人,還請您諒解,我們正在追捕幾名很重要的逃犯......”
侍衛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那女子打斷。
“我管你什麼討飯還是逃犯,你盯著我的人要檢查是什麼意思?怎麼,你懷疑本夫人窩藏嫌犯?還是你覺得我們侯府窩藏嫌犯?”
那女子質問過後又哭起來,“怪我命苦啊,沒了夫君又沒了公婆,膝下更是無兒無女,偌大一個侯府就我一個人,全靠我這弱女子支撐,所以才處處被人欺負,如今連一個小小的守城侍衛都欺負到我頭上了,嗚嗚嗚我要進宮,我要問問太後娘娘,我要問問陛下,這大康到底還有沒有王法了?”
侍衛被她念叨得頭皮發麻,還想說什麼,被身邊的侍衛給拉住了。
“算了算了,那可是武寧侯府的,那女人自從回來京城後就變得不正常了,據說之前還拿著刀要砍族老呢,陛下和太後都拿她沒辦法,咱們還是別惹了。”
“可是......”
“算了別可是了,讓她走吧,她不是說那三人是她府上的人麼,能有什麼問題?她一個後宅婦人總不可能去認識那位逃犯吧?”
說到那位逃犯的時候,侍衛刻意擠了擠眼睛,他的同僚聽懂了他話裏的意思,看了眼還在哭訴的女人,黑著臉放行了。
但盯著紀君卿三人的背影,那侍衛還是覺得有些狐疑,對身旁的人說:“派個人上去跟著,看那三人是不是進去的武寧侯府。”
紀君卿三人順利從城門通過,一入城正是華燈初上,京城的繁華展現在池子軒這個第一次來京城的人眼前。
他恍惚了一瞬便回過神,低聲問紀君卿:“我們該去哪裏?”
“跟著我走。”紀君卿說。
在他們身後不遠,一輛馬車緊跟著入城,半路沒有絲毫停留,直奔武寧侯府。
馬車從侯府後門進入,而在侯府後院,已經有三匹馬兒在那兒。
女人從馬車上下來,看到院子裏的三匹馬兒微微一笑。
府裏的管家婆正好過來,一臉緊張地同她說:“夫人,剛才家裏忽然來了三個男人,說是夫人您的朋友,這是他們騎來的馬,這會兒人正在花廳。”
管家婆是過來跟女人確認的,一旦女人否認,她馬上就要找人把那三人給拿下。
女人卻笑笑,說:“沒錯,他們是我朋友,讓人過來好好照顧一下他們的馬兒,我去見見他們。”
管家婆盯著女人離開的背影,心裏納悶自家夫人從哪裏認識的三個男性的朋友,這要是傳出去了不知道外麵的人要怎麼編排。
但轉念想想自從夫人一個人回京後,不知是不是因為親人接連離世,導致她也性格大變,外人常說她是個瘋子。
真瘋還是假瘋不知道,但反正憑著可憐的境遇,就連太後和皇帝都要同情她一二,旁人就更不好說什麼了。
搖搖頭,管家婆壓下那些疑惑,吩咐馬廄的下人好好給三匹馬兒喂點草料。
武寧侯府花廳內,池子軒坐立不安,憋了一路終於忍不住問紀君卿:“這裏是哪裏?我們來這兒不會被趕走吧?”
“此地的主人二哥剛才已經見過了,放心,她不會趕我們走的。”紀君卿說。
“已經見過了?”池子軒立即回想起城門外那個女人,“是她?她是誰?”
“武寧侯府少夫人,當然,如今侯府是我當家做主。”
清脆爽朗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和剛才城門外的尖利潑辣截然不同。
寧萱進了屋內,先福身同紀君卿行了一禮:“許久不見,王爺。”
“夫人請起,不必多禮。”紀君卿道。
寧萱笑笑,看了眼撫雲,又看向池子軒。
她的目光在池子軒臉上停留了一會兒,粲然一笑:“閣下和我一位朋友長得很像。”
池子軒被她一個漂亮的姑娘給盯著,感覺渾身都不自在,尷尬地撓撓頭,結巴道:“是、是嗎?那可真巧。”
寧萱忍住笑,脆聲說:“我那位朋友叫池雲箏,不知道閣下可否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