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雲箏親自給鴻遠她們演示了一遍如何治療花柳病,又給她們大概講了下青黴素的功效。
不過在給她們講青黴素的時候,池雲箏的重點是放在了治療花柳病上,對於防感染並未過多渲染,隻說有些效用。
鴻遠等人點點頭,記住了這一點,心裏想著此藥主要是治療花柳病,在其他創口上可以一用。
帶著鴻遠她們學習外,池雲箏又讓幾個人來上手實操。
姑娘們雖然心裏緊張,但也都很積極,幾乎每個人都親自實操了一遍。
趙姑娘躺在床上,很配合她們的操作。
池雲箏最後收了個尾,又讓鴻遠她們過幾日再來一次,那時候趙姑娘已經恢複了,池雲箏就是要她們看看成果。
學習完之後池雲箏沒有多留她們,姑娘們也都趕著回去看醫術認識藥材練習診斷針灸,告別池雲箏坐上來時的馬車又離開了村子。
村民們對著那兩輛馬車指指點點,交頭接耳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自從他們上次要把池雲箏一行人趕走,池雲箏再回到村裏後就沒再免費給他們看病開藥了,隻私底下和關係較好的王嬸等人開了些藥。
開始的時候還有村民厚著臉皮假裝什麼都沒發生跑來池雲箏麵前,想要她跟才來村子時一樣繼續義診,但被池雲箏拒絕後,那幾個村民很是不高興,沒少在村裏說池雲箏的壞話。
趙姑娘在村子裏本身爭議就挺多,再加上一個池雲箏,村民們態度是越發嫌棄。
要不是被聞家那幾個暗衛收拾過,還不知道要暗中搞多少破壞。
池雲箏知曉村民們的情況,對人性也並不抱太多期望,曾問過趙姑娘的打算。
“如今村民們對你敵意甚重,你確定還要繼續在這個村子待下去麼?”
趙姑娘神色有些茫然,她家是隔壁村的,長這麼大去過最遠的地方也就是清溪縣城,而且也就去過幾次,大多時間都是生活在村子裏麵。
她偶爾也會好奇外麵的世界是怎麼樣的,但隻去了清溪縣城一次已經讓她感到不安,就別提去更遠的地方了。
娘家早已經回不去,而她一個女人,離開了這個村子又能去哪裏呢?
趙姑娘苦笑了一下,心底對村民們還是抱著一些期望。
“我以前沒得病的時候大家對我也並不像現在這樣,他們隻是怕被傳染上而已,我能理解的,等我病好了,我相信大家對我也就不會有偏見了。”
趙姑娘又對池雲箏說:“村民們其實大多淳樸,雖然喜歡占些小便宜,但本性不壞,也希望池大夫你不要跟他們計較太多。”
她看得出來池雲箏並不會長久地待在村子裏,而且這些日子池雲箏一行人都住在她的房子裏,即便她見識不多,也知道這群人不簡單。
也就是池雲箏沒有發怒,若她真想要對村民們做點什麼,趙姑娘相信沒有一個村民是能討到好的。
池雲箏看著她,心裏有些無奈。
她是半點兒不信那些村民會改觀的,固然從前趙姑娘沒生病的時候他們都和善,是趙姑娘生了病才換了副臉孔。
但這不是恰恰說明患難沒有見到真情麼?要不是她這次出現,恐怕趙姑娘都已經被趕出村子去自生自滅了,這和殺了她有什麼區別?
池雲箏心裏想得很明白,可是看著趙姑娘一臉期待的模樣,她到底還是沒有說出來。
人有時候就是得親自經曆了才會相信,在這之前無論旁人說得再清楚明白,心底也始終存有一絲幻想。
五日的時間過得很快,而在這期間池雲箏也借由王嬸的口,將趙姑娘已經治好病馬上要恢複的消息傳了出去。
王嬸聽池雲箏給自己消息的時候很是驚訝,懷疑地盯著池雲箏:“池大夫,你當真把人給治好了?那可是花柳病啊,從來沒聽說過花柳病還能治好的。”
池雲箏笑笑,自信道:“眼見為實,到時便知曉。”
王嬸見她自信的模樣,想到池雲箏給自己看病和開的那些藥,盡管覺得花柳病不大可能被治好,但也還是勉強信了池雲箏兩分。
她拍拍胸脯,向池雲箏保證:“池大夫你就放心吧,這事兒包我身上,我保管不出今天,附近十裏八鄉的人都會知道你治好了趙姑娘。”
池雲箏點點頭,對王嬸說:“那就麻煩您了。”
王嬸眼睛瞪了瞪,“你還同我說這些?”
她四下看了看,沒看到有人往這邊過來,於是湊到池雲箏麵前,激動地說:“你是不知道,你之前給我那藥,我家那口子用了都說好,嘿嘿,我自然也得了不少好處。”
她樂嗬嗬地說完,便跑去傳消息了,徒留池雲箏聽了些葷話,臉都紅了些。
正要轉身回房屋去,冷不丁撞上一堵肉牆。
池雲箏一抬頭就對上紀君卿深邃的目光,他竟不知何時悄無聲息走到了池雲箏身後,看樣子是故意等著池雲箏‘投懷送抱’呢。
池雲箏嗔了他一眼,“走路都沒聲兒的,故意嚇我啊?”
“娘子怎麼隨便冤枉人,我剛才發出聲音了的。”紀君卿無辜地說,深邃的眼神也變得無辜起來。
“嗬嗬,那我怎麼沒聽到?”池雲箏抱著胳膊。
紀君卿抓起池雲箏的手,按在了自己左邊的胸膛上。
池雲箏詫異地看了眼他,正要問他做什麼,就見紀君卿一臉認真地說:“我在心裏一直呼喊著娘子,娘子怎麼能說自己沒聽到呢?太讓人傷心了。”
他說罷,還假模假樣歎了口氣,露出一副受傷的表情。
池雲箏:......
“夠了,你這個綠茶精,再修煉你都要飛升了。”
紀君卿握著池雲箏的手,“沒關係的娘子,就算為夫飛升了也絕不會拋棄你,你不用擔心。”
池雲箏扶額,對紀君卿這時不時信手拈來的戲癮頗有些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