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雲箏自知此次是自己理虧,當時她衝入火海看到鴻雲後,就立即帶著鴻雲進入了空間裏,結果沒一會兒就看到紀君卿進來了。
她知道紀君卿定然是來找自己的,沒有找到她的話還不知道會有多崩潰,所以當機立斷她又帶著鴻雲返回到火場,剛好被衝進來的紀君卿發現。
也是在紀君卿的幫助下,她快速找到了原本也正要來救她的寧萱,最後又用藥將鴻雲弄醒,才有了之後的一切。
空間的事不能說,而紀君卿的擔憂池雲箏也真切感受到了。
她老老實實靠在紀君卿胸口,一再承諾:“好,我以後遇到危險了一定多想想你,不把自己置身險境。”
聽著她這麼乖巧的向自己保證,紀君卿本就不硬的心越發軟了。
二人在巷子裏溫存了一會兒後就回了醫館,回去的路上,關於武寧侯府發生的事情已經傳遍了大街小巷。
原本是一樁喜事,結果到最後竟然變成了喪事,簡直是晦氣!
老百姓可比當時在武寧侯裏麵的賓客們敢說多了,有猜測武寧侯夫人是被雲瑤害死的,也有說雲瑤是克星,專門克侯夫人的,總之外頭的人沒幾個關注到池雲箏,全是在說雲瑤和侯夫人。
城主聽到這消息的時候險些沒給氣暈過去,他憤怒地砸了麵前的酒桌,看到一旁低眉順眼坐著的城主夫人,怒氣上頭又一巴掌甩到城主夫人臉上。
“你教出來的好女兒!”城主指著城主夫人怒罵,“你別以為府裏麵一些丫頭沒了我不知道是誰幹的,不說遠了就說前一陣府裏麵走水,你以為我當真不知道怎麼回事嗎?”
城主夫人捂著自己被扇腫的半邊臉頰,城主還真是一點兒力道沒有收著,再重一點兒估計牙齒都能給她打掉了。
屋內伺候的丫鬟早在城主把酒桌掀了的時候就不敢說話了,見到城主夫人被打耳光更是屏住呼吸,生怕引起這二人的注意。
城主此時也沒心情去注意那些個低賤的丫鬟,他滿腦子都在想估計侯夫人就是他女兒殺的了,他真是沒想到雲瑤膽子那麼大,居然敢對正室夫人下手。
說起來,本來城主沒有動過要把雲瑤嫁給武寧侯做妾的念頭,他一直想的都是隔壁城主。
若雲瑤能嫁到隔壁城去做城主夫人,他相信憑著自己的手段,再與雲瑤裏應外合,過不多久隔壁城主就名存實亡了。
屆時兩個大城就都在他的掌管之下,他便是自封土皇帝也不為過。
不過也不知道雲瑤是怎麼想的,某一天忽然來找到他,說是願意嫁給武寧侯做妾,隻為了拉進武寧侯和城主的關係。
城主先是一驚,他都沒把算盤打到武寧侯身上去呢,自己的女兒倒是想到了。
緊接著城主想了想武寧侯的身份和隔壁城主的身份,最終還是覺得武寧侯要更高貴些。
隔壁城說穿了也就是這南地的一座小城罷了,他再有權有勢也就僅限於這兩座城,出了城去別的地方可沒有人認。
但京城的就不一樣了,他若是能借著武寧侯的勢力去到京城,再在京城培養自己的勢力,無論怎麼都比這兒來得好。
城主權衡完利弊,就答應了雲瑤的要求,隨後借口各種宴會邀請武寧侯,每次必然帶上雲瑤,一來二去的,這事兒居然真的成了。
事情成得太快,以至於就連城主自己都還沒怎麼反應過來,尤其是婚禮日期定的更是倉促,若非對方是武寧侯,雲瑤又是以小妾的身份入門,這點時間城主肯定是不答應的。
可是千算萬算,城主就是沒算到自己的女兒會對原配正室下手,他現在就擔心若是武寧侯因此厭棄了自己的女兒,那他可真就是得不償失了。
既沒能攀上武寧侯這根高枝,說不定還要得罪,還丟掉了隔壁城主這個囊中之物。
城主夫人一直淡漠地看著自己的丈夫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似的,她嘴角不著痕跡地勾出一個嘲諷的弧度,卻又看似溫順地低下頭。
蠢貨!城主夫人心裏暗罵,當初武寧侯那麼積極地就將婚事定下來,還把日子定的那麼匆忙,城主夫人就覺得不對。
她幾次對女兒旁敲側擊,可惜雲瑤的嘴巴太緊,愣是什麼也沒說。
但越是這樣,城主夫人就知道肯定越有問題,隻是她沒想到這個問題會和侯夫人有關。
城主夫人並不在意侯夫人的死亡,也不在意女兒是否會被武寧侯厭棄這個問題,很簡單,她猜測武寧侯夫人真正的死恐怕和武寧侯脫不開關係,自己的女兒不過是個遮眼法罷了。
這種情況下,武寧侯是絕不會因此厭棄她女兒的,甚至等風波一過,說不定還真會把她的女兒提升為正式夫人呢。
城主夫人心裏想著這些事,嘴上卻一個字也不說,任憑城主在那裏擔憂焦慮。
整件事情城主夫人的猜測大致上是比較正確的,但有一件事她猜錯了。
武寧侯府某座院子,門外站著侍衛,正聽從命令守在這裏。
而這院子裏麵正被關著禁閉的人也不是別人,正是今日才入府的雲瑤。
沒能殺得了池雲箏,這讓雲瑤很惱怒,不過也就是惱怒這件事而已,雲瑤從頭到尾就沒有想過武寧侯和武寧侯夫人。
她不知在院子裏坐了有多久,約莫一個時辰或兩個時辰,總之安靜的院門被人從外麵推開了。
雲瑤坐在院子裏的石凳上,抬眼看去正是武寧侯進來了。
看到武寧侯出現,身為武寧侯的妾室,雲瑤此刻應該立馬起身相迎,為對方捏肩捶腿才是。
但雲瑤隻是老神在在地坐在石凳上,屁股都沒有挪一下,別說問候,就連一點客氣恭敬都沒有。
還好武寧侯進來的時候就順手把門給關上了,此刻這院子裏隻有他們兩人,別的下人也看不到,否則定要被驚掉下巴的。
等武寧侯一步一步朝著雲瑤走過來,還沒有落座呢,雲瑤就眉頭一蹙,有些不耐煩地問:“我幫你的忙也做成了,現下也該你行動了,東西帶來了嗎?”
武寧侯腳步一頓,隨後不慌不忙地在雲瑤對麵坐下,抬頭看向她,明知故問:“什麼東西?”
雲瑤看著一個年紀和她爹一樣大的人,臉上卻露出稚子般的疑惑,險些沒給惡心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