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君卿對池雲箏的話不置可否,他這兩天都在池家養傷,有池雲箏出手,傷勢已經漸漸恢複了。
池雲箏給他重新把了脈,又換了副藥效溫和的藥,唯一不變的還是黃連。
幸而池家人也不懂醫術,隻看到池雲箏給紀君卿開藥,心裏很是寬慰。
“小兩口就是這樣,難免鬧鬧別扭。”池老爹很有經驗地說。
“也是咱們女婿包容,你看看要換了別人,說不定又吵起來了。”宋氏這個丈母娘一如既往地偏愛女婿。
池雲箏淺淺微笑,“爹娘說得對,來,夫君,該喝藥了。”
紀君卿接過藥碗,都不用進嘴他就知道這藥肯定很苦。
看了眼笑得一臉得逞的池雲箏,紀君卿眼角彎了下,淡定地將藥一飲而盡。
見紀君卿喝這麼苦的臉卻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池雲箏暗暗磨牙。
要不是黃連加多了影響藥效,違背她作為醫生的職業道德,她說什麼也得讓紀君卿好好吃吃苦頭!
送完藥出來,池雲箏遇上了又來找她進貨的宋成。
宋成一臉笑意,他現在看池雲箏的眼神比看自家老娘供奉的財神爺還要親切。
“池大夫您的驅蚊膏做得如何了?”宋成坐在院子裏的石凳上,一臉期待地看著池雲箏。
池雲箏嘴角抽了抽,得虧她有個空間,隻要把藥材配好就能自動製作,真要是她手工,哪兒有這麼快。
但並不知道製作流程的宋成也不懂這些,到現在還以為是池雲箏親手做的呢。
“我知道池大夫這陣子肯定很累了,但這不是夏天還沒過去麼,你的驅蚊膏又實在是太好用了,別說咱們縣城,就算去府城,那也找不出替代品,您就能者多勞?”
宋成不愧是生意人,說話就是好聽。
池雲箏蹲在箱子旁邊,假裝去箱子裏搗鼓,實則是把意念放入空間,將最新的二十盒驅蚊膏取出來。
宋成接過驅蚊膏,注意到還有幾個青瓷瓶,長約兩寸,帶了木塞。
“這又是什麼?”宋成好奇地問。
“這是我這幾天研發的新品,宋掌櫃也可以拿去試試,效果和驅蚊膏是差不多的,但是味道更香一些,能提神清涼,也能驅蚊止癢,名字叫花露水。”
“花露水?”宋成拿過青瓷瓶,打開木塞就有一股味道冒出來。
他原本聽名字還以為會是充滿了花香,但真正聞到卻又覺得薄荷的味道更多,香是香,但和花香沒什麼關係。
“這有驅蚊膏好用嗎?”宋成有些懷疑。
池雲箏聳聳肩,“好不好用你賣出去不就知道了,我也正要等你的反饋呢。”
事實上是驅蚊膏配比很多,時長較長,做起來比較麻煩,但花露水的話,因為有大部分是水,所以做起來要輕鬆多了。
給工作減負,才是池雲箏真正的目的。
出於對池雲箏的信任,宋成還是把花露水給收下了,“我這次除了是來取貨,也是來給你結賬的,不知池大夫可有記賬?”
池雲箏在宋成對麵坐下,聞言隻是抬抬手,“宋掌櫃說便是。”
宋成見此,知道池雲箏心裏是有數的,就將最近賣驅蚊膏的盈利都說了出來,又按照之前談好的分成算好。
“總共是三百七十一兩銀,三張百兩銀票,還有七十一兩銀子,池大夫你看下。”
池雲箏接過包袱,目光掃過那三張銀票,又掂了掂七十一兩銀,點點頭:“勞宋掌櫃跑一趟。”
宋成擺擺手,“池大夫肯帶著我一起賺錢,應該我說謝謝才對。”
送走宋成,池雲箏帶著銀子和銀票進屋,除了自己留下來的部分,她把剩下的都交給了宋氏保管。
她走得快,沒注意到自家院子旁的樹下偷摸站了個人。
那人不是別人,正是最近在避風頭的向晚晚。
自從上次被池雲箏奚落後,為免引起村民反感,向晚晚最近幾天都老老實實待在家裏,沒再敢跑到池雲箏麵前顯眼。
她今日也是聽鄰居說池雲箏的夫君回來了,她心裏不太信,這才偷偷跑過來想親眼看看,卻沒想到看見了這一幕。
從宋成把銀子和銀票拿出來開始,向晚晚就瞪大了眼睛。
銀票啊,那可是銀票!她家都沒有,還是從一個親戚那兒看到過!
據說銀票最低都是百兩起,她沒看清池雲箏手裏有幾張,但肯定不止百兩。
向晚晚的眼睛一下就紅了,嫉妒地瞪著池雲箏。
這該死的無顏女,明明當初樣樣不如她,如今卻不知道從哪兒得來一身醫術,還靠著這醫術掙了這麼多錢。
就算她爹是惡霸,一個月也掙不了一百兩銀子,向晚晚嫉妒地險些沒把牙咬碎。
如今靠著醫術,池雲箏就已經騎在了她的頭上,若是真等到池雲箏發家致富……
向晚晚光是想到池雲箏意氣風發,錦衣綢緞,而自己卻隻能在她麵前低頭,心底就泛起濃濃的不甘。
憑什麼一個醜女居然能掙這麼多錢?
老天爺也太不公平了!
惡意在向晚晚心底蔓延,她死死瞪著池家小院,眼底恨意幾乎凝成實質。
池雲箏掙了大錢,銀票交到宋氏手上的時候,老兩口差點把眼珠子給瞪出來。
“雲箏啊,你、你沒幹什麼不好的事兒吧?”池老爹暗暗朝池雲箏擠眼睛。
池雲箏無語,“爹,您沒見那城裏的宋掌櫃三天兩頭往家裏跑麼,這都是您女兒有一手好醫術,做出來的東西供不應求,那這錢不讓我賺還能讓誰賺啊?”
她說得理直氣壯,但池家夫婦對視一眼,卻還是又問了紀君卿一遍。
“賢婿啊,這做大夫的真能賺這麼多錢啊?”
也不怪池家老兩口震驚,畢竟他們見過最厲害的大夫也就是城裏藥鋪的,但藥鋪裝潢大多樸素,實在難以想象會這麼賺錢。
池雲箏:……
不是,他們到底是誰的爹娘啊?
紀君卿看了眼憋得慌的池雲箏,眼底閃過微不可察的笑意。
“如果是娘子的話,她肯定能的。”
得了紀君卿的話,池家老兩口放心了。
“雲箏啊,這錢我們也不會亂花,爹娘都給你攢著,將來你要用了就和爹娘說一聲。”宋氏把錢收好,還不忘叮囑池雲箏。
池雲箏心頭一暖,即便是她生活的時代也多的是重男輕女的父母想盡辦法為了兒子占女兒便宜的,沒想到在這個落後封建的時代,還能遇上這樣的家人。
“娘我要用的我自己都存好了,給你們的就是讓你們用,你們和哥哥要買什麼就買,現在咱們有錢了,不必像以前那樣清苦。”
“傻孩子,錢又不能生出錢來,花了不就沒了嗎?再說了,你兩個哥哥有手有腳的,還輪不到你這個做妹妹的來養他們。”
池子峰和池子軒讚同地點頭,“雲箏你要做什麼就放心大膽地去做吧,我們永遠都會支持你。”
池雲箏眨眨眼睛,不行不行,她可不能哭,二十幾歲的靈魂了,又不是真的十幾歲的姑娘,哭了也太丟人了吧!
“為了慶祝我賺大錢,今晚吃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