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時辰後。
何奉年背著藥箱從廂房裏走出來。
才出門口便被謝棠芝攔住。
她麵上有些急切:“如何?”
“中的是催情藥……”
何奉年麵上有些尷尬,壓著聲音同她解釋。
“我已經用藥給大人服下抑製了,隻是,那藥性實在太烈,還有一部分隻怕無法用藥物緩解。”
謝棠芝聽不出其中嚴重,看他神情似有為難,隻覺不安。
“那會如何?”
“咳咳,剩下的一部分藥性,隻怕還是要自行消耗。”
話音才落,謝棠芝便明白他的意思了。
頓時,臉上後知後覺染上了紅暈。
“我……知道了。”
半響,謝棠芝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應了一句。
隨後,飛快轉頭吩咐護衛:“送何大夫回去。”
等人走了,謝棠芝轉身走回廂房門前,抬手正猶豫著是否要敲門。
下一刻,卻見廂房門直接被打開。
男人熟悉的臉出現在眼前。
他神情冷淡,隻是此刻眸色幽深,帶著幾分與尋常不同的躁動……
謝棠芝愣了愣,有些意外:“淩鶴哥哥……”
不是說藥性還未祛除麼?
這人怎的若無其事便出來了?
淩鶴身上的衣裳已經穿戴整齊,單從外表看,看不出任何異常。
他看了眼前女子一眼,直接將人拉到自己懷裏,往外帶去。
嗓音帶著幾分沙啞。
“先回去。”
謝棠芝不知他狀況如何,也不好多說,隻是跟著人上了馬車。
之後一路上,淩鶴都沒有說話。
隻是坐在角落,與她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
像是在忍耐什麼。
謝棠芝很想上前關心一二。
可一想到,不久之前何大夫說的話……
這個念頭便又詭異地戛然而止,無論如何也問不出來了。
回到府上,淩鶴帶著她回房。
房門剛合上,便再也忍不住似的,回頭扣住她的雙手,直接將人抵在門上。
隨即,一個熾熱的吻印上她的臉側。
最後是唇邊,一點點深入。
“唔……”
謝棠芝驚得一愣,下意識掙紮,小臉也跟著紅了。
“別動。”
才剛一動,就聽男人警告的聲音響起。
隨即,又緩緩軟下來,多了幾分親昵和祈求。
“讓我親一會兒……”
“一會兒就好。”
他說話時,有微熱的氣息打在耳側。
帶著幾分癢意,一時讓謝棠芝頭腦都有些發昏,也忘了反抗。
她能感覺到,淩鶴在極力隱忍著。
“淩鶴哥哥,你……”
謝棠芝張了張口,小臉通紅地低聲喊他。
“幫幫我。”
淩鶴嗓音微啞,沉聲對她道。
謝棠芝本來就微紅的小臉徹底紅透了。
這要怎麼幫!!
還不等她說話,便感覺男人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
謝棠芝緊咬著下唇。
真是要瘋了!
……
翌日。
天光大亮,謝棠芝醒來時,身側的人還在熟睡著。
呼吸均勻平和,瞧著是已經沒事了。
想起昨夜的事,謝棠芝還是忍不住麵色漲紅。
她心裏還有惦記的事,便幹脆起身出了房間。
早膳已經準備好了,今日房間有人,便布置到了前院。
謝棠芝換了衣裳,同綠禾一起走著,還不忘問。
“祖母那邊如何了,可有去看過?”
“看了。”
小丫頭自知她擔心的是什麼,連忙回應。
“老夫人那邊隻是受了些驚嚇,那二……謝二公子並未對她做什麼。”
謝棠芝心中安定了幾分。
“那就好。”
“吃過早飯後,我去看看她。”
不親自看一眼,她還是不能安心。
正說著,謝棠芝又忽然想起什麼。
“謝永延呢?”
昨日隻顧著淩鶴的安危,她轉身跑進春雨樓後,便沒再見過對方。
倒是不知人怎麼樣了。
綠禾聽言一愣,同是搖頭:“……不太清楚。”
昨日一陣兵荒馬亂的,她隻顧著擔心自家小姐的狀況了,實在沒想起別的。
如此說來,就是沒人管過了。
謝棠芝眼眸半眯,心中很快改變了主意。
“讓雲煙去召集些人手,吃過早膳,先去一趟謝家。”
昨日的事,她得和謝永延好好清算清算!
“是!”綠禾連忙應聲。
用過早飯,謝棠芝帶著數十個護衛,直奔謝府。
如此陣仗,把謝家門口看守的幾個家丁都嚇了一跳。
“你、你們是做什麼的!”
幾人抬手來攔時,都有些底氣不足。
謝棠芝視若無睹,抬手一揮。
身後一眾護衛直接上前把幾個家丁拿了,又強行將謝家大門打開。
謝棠芝麵無表情邁步進去。
當初離開這裏時,她倒是沒想過,自己會重新折返……
不僅不止一次,還每一次,方式都如此獨特。
謝棠芝心下嘲諷。
護衛們在來之前便已經得了命令,此時不必她吩咐,便各自奔走散去。
沒過多久,押著兩個人來到謝棠芝麵前。
正是謝永延和謝永寧。
兩人被抓來時,麵上還有些慌忙。
直至抬頭瞧見謝棠芝,表情更是震驚。
“棠芝!你這是做什麼!?”
大約是沒想到,從前溫和無比的妹妹,如今竟能做出如此行徑……
蠻橫的如同匪徒。
“你們昨日費盡心機算計了我一遭,該不會以為,不會就這樣算了吧?”
謝棠芝瞥了兩人一眼,冷笑起來。
雖然昨日見到的隻有謝永延一人。
可他自己言語中也有透露過,是在與謝永寧聯手……
更何況,若非這兩人合謀,他們不可能一麵威脅到自己,一麵又騙過淩鶴。
兩人麵上微驚。
謝棠芝瞧著那副錯愕的表情,更是想笑。
看來,還真是她從前太過溫和了。
才會讓這些人覺得,她好欺負,可以隨意算計拿捏。
“棠芝,我們這都是為了你好……”
謝永寧強行掙紮了幾下,卻掙脫不開,隻能皺著眉看她。
一副背負了沉重包袱的模樣。
可越是這副樣子,才越讓謝棠芝作嘔。
“住口!”
她甚至沒心情與這些人爭辯什麼,隻是麵無表情的冷喝。
隨即,謝棠芝走上前兩步,從身上取出一個小瓷瓶,將裏麵的藥丸拿出來。
護衛即刻會意,即刻掰開兩人的嘴。
讓謝棠芝順利把藥塞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