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棠芝沒理會她，全神貫注地盯著不遠處。
雲煙飛身上前，直接跳入水中，拽著吳小姐將人拉到了岸邊。
謝棠芝趕忙跑過去查看情況。
戚若姝皺著眉，也跟著追了上去。
來到人身邊時，雲煙正跪坐在地，不斷擠壓著吳小姐的胸口，幫她把嗆進去的水吐出來。
“怎麼樣了？”謝棠芝上前問。
“尚有一口氣在。”
雲煙短促答了一聲，手上動作不停。
終於，在她的不斷擠壓下，吳小姐忽然抽搐著動了兩下。
“咳咳咳——”
她被扶著半坐起來，咳出了大口大口的汙水。
咳完之後，吳小姐腦袋一歪，再度暈了過去。
“先送她去找個地方安歇，再派人去叫大夫。”
謝棠芝低頭摸了摸人的脖頸，確定她還有氣，便吩咐道。
雲煙忙應“是”。
“這怎麼可能……”戚若姝匆匆跟上，瞧見的恰好是這一幕。
當下，神色略有慌亂。
她明明吩咐過，讓人徹底將她弄斷氣了，再丟到湖裏去的。
為何如今會出現差池？
想著，戚若姝咬牙瞪了一眼身邊的親信丫鬟，壓著嗓音罵，“你怎麼辦事的！”
“當時形勢太過緊急，奴婢也沒想到……”
後者語氣同樣帶著詫異，不敢分辨太過，片刻後低頭道。
“您先別急……看她那樣子，即便還有一口氣，怕是也很難救活。”
戚若姝被提醒，又朝遠去的吳小姐看了一眼。
後者臉色蒼白，沒有半點血色，虛弱得如同屍首。
她緩緩鎮定下來。
也是。
能否活下來還不好說，她不能先亂了陣腳。
想著，戚若姝深吸一口氣，再度抬眸去看謝棠芝時，又恢複了咄咄逼人，“方才，本郡主可是親眼瞧見你把人推入湖中的——”
“別以為現在裝作好心的模樣，把人救上來，就能當做無事發生！”
這話說完，正巧她一開始帶來的眾官家小姐也都追上來了。
戚若姝往後一指，目光警告地去看她們，“你們也都瞧見了，是吧？”
“似乎是依稀見到，長寧郡主與吳小姐在湖邊推搡……”
一眾官家小姐麵麵相覷，半響，才聽一道細微的聲音響起。
語氣滿是不確定。
“我也好似聽見了，隱約有爭吵聲……”
戚若姝底氣足了不少，麵上浮現出幾分得意，趾高氣揚看著眼前人，“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如今，人證可都站在她這邊。
不枉她廢了那麼多功夫，將那麼多人帶過來。
“我從未推過她。”
謝棠芝回望了眼前人一眼，不急不緩道。
“至於方才諸位所說……也都隻是依稀聽見了聲音。”
“卻無人親眼瞧見，是我把吳小姐推下去的吧？”
“這……”
眾人被問得微愣，再度陷入沉默。
若說親眼瞧見，那的確是沒有。
“誰說沒有了？本郡主便親眼見到了！”戚若姝瞪眼，不服氣道。
“那想來郡主是看錯了。”謝棠芝看她一眼。
隨即，不等人開聲，又接著道，“事實到底如何，等吳小姐醒來之後，再親自問她，一切不就都明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