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是!
蔣七隻是瞧著主子有時候有些落寞,夫人又沒心沒肺的,偶爾也會疏遠主子,所以才……
才沒忍住做出這麼衝動的事來,要是起到反效果那就不妙了!
“出了什麼事?”後麵的馬車也立馬停了下來,如嫣跟祝冬直接跳下來,飛快地走上前。
蔣七連忙正色,“抱歉,夫人,您沒事吧,都是屬下自作主張,是屬下一個人的錯,跟主子無關,您懲處我吧!”
噗通一聲,他結結實實地在滿是石子的路上跪了下來。
“你做了什麼?”祝冬跟如嫣瞬間變臉,又不敢靠近,躊躇地道,“小姐,你沒事吧?”
許夢筱窩在陸河懷裏嚶嚶嚶,並沒有蔣七所擔心的那樣,對陸河心生排斥。
相反,在胡亂發了一通脾氣之後,她心情瞬間好了起來,再有美男相公安慰,她就沒了委屈。
這樣不帶有任何意味的擁抱反而讓她眷戀,許夢筱懷疑是自己骨子裏,可能對男人還是不夠信任。
所以才會瞻前顧後,對即將發生的那事有所抵觸。
哪怕是她愛的男人,他也那般愛著她。
但她獨來獨往的個性加上親生父親的影響,造成了她的一些心理陰影。
順其自然就好,她跟陸河有多少次水到渠成的親密?
越是想著,將其當成一樁事情,反而會觸發一些潛意識裏的東西……
“別想太多。”陸河像是察覺到她的煩躁,輕撫著她的秀發,“我會等你。”
作為最親近之人,要說沒感受到她的心情,才是不可能的,隻是陸河也沒想到她的反應會這麼大。
就像是割裂開來的,時而勇猛大膽,口中不斷說著撩撥的話,時而封鎖決絕,像是隨時可以抽身而去。
陸河微微圈緊她的身體,“不用擔心,不管多久都沒問題,我不是那麼……”
許夢筱頓時胸口一滯,忍不住湊過去,正要做些什麼的時候,聽到外麵再一次的詢問。
“好了,我沒事,啟程吧,不要耽誤了趕路。”
“是!”
蔣七猶豫了一下,這才起身,這次再也不敢聽車廂裏的動靜。
嚴格管控自己的五感,生怕聽到他們的對話。
是自己逾越了,就算夫人這次寬容放過了他,主子也不會就這麼算了的。
離開軍營那麼久,自己也忘了諸多規矩。
蔣七知道,是因為主子把自己帶在跟前,他接觸到了夫人身邊的人。
尤其夫人這個人,隨和大方,自由明朗,很能感染周圍的人,給他們帶來快樂。
結果他把夫人的習氣學來,卻做了傷害夫人的事!
許夢筱不知道,此刻的蔣七已經快要被自責淹沒了,以後會變得格外規順。
對自己,甚至比對陸河還要言聽計從和順服。
此刻,她也無暇顧及這些。
因為感受到陸河的無限包容以及隱藏的一絲黯然,她的歉疚心就直接爆炸了!
比前麵的蔣七還要嚴重。
於是她就像是兩個極端,忍不住通過一些行為補償著他、安撫著他……親吻著他。
“不用這樣,是我的問題,你知道我爹,還有我大姐,看了他們的事情,卻牽連了你。”
她斷斷續續地說著,“跟你沒有一絲關係,你不要懷疑自己……”
“如果不是你的話,這個天下,沒有任何一個男人可以,隻能是你,隻有你一個可以!”
陸河心口轟然一熱,認真沉重得像是發誓一般的話語,無疑,驅散了一些他作為男人的疑慮。
他反客為主地親了回去,一掃之前的不敢回應,害怕激起她的不良反應。
卻也顧慮著四周的人,克製到極致。
細碎的動靜,在擁擠的懷抱之中。
許夢筱覺得又憋又刺激……這不就成了嗎,要不是在馬車上,有些她害怕的事完全可以就這麼水到渠成下去。
“好了。”陸河按住她想要進一步糾纏的動作,無聲一笑,“現在好受一些了嗎?”
“我有啥不好受的。”許夢筱嬌氣地哼哼,“我一般不好受,當場就解決了。”
比如剛才,不爽蔣七就讓他付出一點小小的代價,害怕陸河難受,也立馬做出了最切實的行動。
此刻看著他眼中溫潤的笑意,她輕歎一聲,“對不起。”
“我是個很自私很麻煩的女人,以後就要你多擔待一點了。”她像是有些惆悵的樣子。
陸河挽了挽她鬢邊散亂的發,看著她靈動又霸道的模樣,隻覺得已經不能再被她籠絡了。
這顆心,已然到達了極致。
“好。”他鄭重地道,輕輕地擁了擁她,像是嗬護著易碎的瓷器。
許夢筱解決了一樁積壓好幾天的心事,路上,她吃飯都香了起來。
到了下午,一行人也總算抵達雲溪鎮,聽說陳老就在這邊行醫。
時隔一個多月,好像雲溪鎮都有些不一樣了起來,具體哪裏,許夢筱一時沒想明白。
他們跟陳老打了聲招呼,不知陸河跟陳老說了什麼,就見這個老東西已經止不住地誇獎起來。
“還得是我師傅,別看她才十幾歲,但自古英雄出少年啊!”就跟陸河一樣。
竟然都成了英雄了!別太誇張啊,老徒弟,許夢筱心裏腹誹。
畢竟這個徒弟還是很不聽話的。
經過這次,恐怕對她也更加的心服口服起來。
“不知道我師父什麼時候回來?”陳老也不介意在人後這麼稱呼沈淵了。
不知怎的,陸河看了許夢筱一眼,“不清楚,據說這邊沒什麼事,她不會出現,除非有什麼大的單子。”
這也是沈淵之前好似“無意間”跟他透露的意思,陸河猜測,對方應該是想讓自己幫忙傳達。
“什麼大的單子?哦,我明白了,這小子,真是鑽進錢眼子裏去了!放心吧,等著她的單子多的是呢,都是有錢人,沒錢的人也看不起她!”
回到馬車,繼續出發之後,陸河像是不經意道:“如果你碰到沈淵,一定會很有話說。”
“怎麼說?”許夢筱好奇,不怕死地問,她哪裏露餡了嗎?
“你們都很喜歡錢。”
“那不自然嗎!”許夢筱理直氣壯,“誰不喜歡錢?相公,你的思想很有問題欸,你就說這個天下,誰不喜歡那些黃白之物?”
“……也是。”陸河被她的歪理說服了,壓下了沈淵和許夢筱喜歡錢的方式給他帶來的熟悉感。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你怎麼知道我沒有碰到過那個家夥?”許夢筱嘀咕一聲。
陸河眸子一眯,剛要詢問,馬車便停了下來,許夢筱瞬間迫不及待了起來!
雖說陸河不是公爹的親兒子,自己和陸河正經來講都是假冒的。
但他們相處陪伴,一起扶持走過來的那些日子卻是作不得半點假。
陸鎮長於她而言,早已成了父親一樣的存在。
“公爹!”剛到村口,就瞧見熟悉的身影,許夢筱立馬探出了腦袋,激動揮手。
“我們回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