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山上有很多木材,因為不是私人占有的,砍樹的話要給裏正交錢,這錢裏正以後還要拿到縣衙。
現在這山這地都是屬於縣衙的。
不一樣的樹齡樹種要交的錢也不一樣,不過自己打出來的肯定比從市場買回來的更便宜也更好用。
許夢筱跟著他們一起,看著陸河挑了一些上等的木材,結實防蛀,而且樹的顏色打出來的馬車廂也更好看。
“我怎麼一個香菇也沒看到?”好容易來一趟左山的陸海還想趁機撿個靈芝呢。
“我的運氣豈是你能比的!”
“那大哥,你在哪看到了香菇不?這裏都沒有,還能在哪呢。”陸海發出單純的疑惑。
許夢筱卻想捂住他喋喋不休的嘴,這人話怎麼就這麼多呢。
陸河倒是煞有其事地點了點頭,“見過。”
很早之前確實見過,後來就見不到了。
這個話題就這麼揭過去了,陸河挑好想要的木材後,跟陸海將樹砍下來,由陸海拖回去,他又去看了看幾個隨意放的陷阱。
他現在雖然不怎麼賣獵物了,但打一些回來自家吃也是不錯的。
某個小姑娘就很喜歡吃兔子,一邊抱著香香軟軟的小兔子說一句,“兔兔這麼可愛,怎麼可以吃兔兔呢。”
轉頭就剁了兔頭,做了個冷吃兔頭,一邊將兔子身子剁成丁或條,“今天我們來風幹一點兔子肉吧?”
陸海瞬間興奮了,自從子寒離開後,他的麻辣牛肉條就沒了,也是奇怪,牛肉難買,子寒竟然有那麼多牛肉幹可以吃。
“做,我來燒火,多做一點,平時還可以當作零嘴,再給子寒送一些過去!”
當然要送,今天陸河拎回了三隻兔子,還都是好幾斤重的肥兔子,許夢筱準備現吃一隻,其他兩隻都拿來做麻辣兔肉幹。
忙了一天才做好,陸裏正幫著用油紙包好,挑了兩份大的給親家,又拿了兩包給族裏人。
雖然陸氏族人有陸石六叔公那樣極品的存在,但也不乏老實本分從不貪圖別人東西,還在自己窘迫時也對陸家伸出援手的。
“幾個小的也是可憐,給送點吃的。”
許夢筱也將東西親自送給了她大姐,主要是擔心李秀才會對她大姐有什麼動作。
“他這幾天都來了,想讓我接濟他,我沒搭理,結果他著急忙慌地想要闖進來,被大黃咬到了手。”
許靈燕好笑,“幸虧是左手,要不然他寫不了字,沒準還要訛到我頭上。”
“活該。”許夢筱吐槽一句,就沒把這樣的人放在心上了。
吳家現在受了陸河的指點,知道怎麼對付李秀才母子倆,從她大姐這裏得不到好處,他們根本沒精力再行糾纏,全都拿去應付吳家人了。
吳家人自然不會輕易放過他們,哪怕李母已經鬆口說願意娶吳翠翠。
“你們以為這是對我們的恩典嗎?”吳家大嫂掐著腰罵。
“別說你們後麵能不能考上呢,就算考上,我們家妹子真能享到福?別是一腳就把她踹開了,親生孩子的母親都能這樣,我們這些親戚還真能沾到你們的光?”
“也就嘴上說得漂亮,倒不如把欠了我們的趕緊還回來!”
原本,吳家人還忌憚著李秀才的身份,不敢真把他得罪了,但那天陸河跟吳家大哥直言,李秀才這樣的未必能考上,何況要得罪早就得罪了,他們還有什麼好怕的?
“給,自然是要給的!”見他們竟然已經找人寫狀書,李秀才慌得忙把李母藏起來的那些家產給拿了出來。
原來這李家一直哭窮,從女人身上占盡便宜,實際上他們身家並不少,都攢下來準備自己用呢。
吳家又氣得要死,以為還了錢這筆賬就算了嗎?
他們家是真不打算把吳翠翠嫁過去了,現在不僅要養個渣滓的種,還要背負各種難聽的名聲。
這口惡氣,他們是堅決咽不下去的!
“原來是陸河在背後指點的。”聽了前因後果,許靈燕很是驚歎,“你們倆,一個活靈活現,一個不動聲色。”
不過她想,也許筱筱變成這樣,正是因為嫁進陸家這樣的好人家,才開發了活潑可愛的天性。
“我就說,我的妹妹肯定不簡單,原來是後秀。”許靈燕這麼安慰著自己妹妹的變化之大。
許夢筱,“……”
“大姐,你是嫌我鬧騰呢。”
“確實不太安靜。”許靈燕一本正色。
姐妹倆立馬笑罵著掐成一團,玩鬧了一通,又帶著兔肉幹,一起去許家找汪氏和子寒。
“大姐,二姐!”
看到許子寒居然跌坐在外麵的地上,許夢筱連忙上前扶起他,“怎麼了,沒事吧?”
“沒事,是娘,娘被許大慶抓到前麵去了!”他著急地道,“他估計又要打人了!”
許靈燕麵色一變,忙要衝過去。
“大姐你在這照顧子寒,我去看看。”許夢筱沉了臉,語氣還算溫和,她現在身手恢複得不錯,別說一個許老大,就是來十個,她都不帶怕的。
但這點,她自然不想讓大姐看到,免得再生懷疑。
“你別去,要不去陸家找陸海幫一下忙吧,他有武功肯定不會有事的。”
“好,我就先去看看,要是沒什麼事,就不用找他了。”
許靈燕還是不放心,筱筱以前被欺負得最慘了,雖然現在變聰明了,但要是那麼多人動起手來……
“大姐,二姐可厲害了!許家那些人都怕她,肯定沒事的。”許子寒對許夢筱那是一個放心信任。
許夢筱摸了摸他的腦袋,就找到了前麵的青磚瓦房。
“你怎麼來了!”正在外麵菜園子裏的許老頭趕忙下意識地抄起旁邊的東西。
這一聲也引得在各個地方的其他許家人跑出來,一個個,全都滿眼恨意,恨不得活剝了她!
“沒什麼,就是看見許勝傑在桃源鄉吃飯,聽說他天天都去,一罐瓦罐湯就要一百文,還要吃上兩道肉菜,一頓下來就要兩三百文,嘖嘖,你們最近是發了什麼大財嗎?”
許老頭聽得臉皮一陣抽搐,哪怕他再疼這個和周氏生的小兒子,砸鍋賣鐵送他去念書也就算了,他偶爾開個小灶吃香的喝辣的也就算了。
他竟然天天都去酒樓?!
他們家哪有這個銀錢給他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