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大驚!
什麼?!長梧國太子要娶他們的甘霖公主?
長梧國太子千裏迢迢從長梧國趕來,趕在甘霖公主的及笄禮這天,求娶甘霖公主?
現場默了一瞬,然後就炸開鍋了,哪怕皇帝慕容七就站在上首,眾人也是忍不住三三倆倆站在一起,掩嘴開始了竊竊私語。
“你說皇上會答應長梧國的太子嗎?”
“該關心的是甘霖公主會不會答應吧!甘霖公主可是個有主意的人,才不是任憑誰想娶就嫁給誰的。”
“哎,我還以為甘霖公主和今科探花會成一對呢,剛剛我都瞧見探花郎站在走廊口等甘霖公主了。”
“但是這個長梧國太子長得還真是俊啊!一表人才,和咱們的甘霖公主確實登對!”
竊竊私語聲中,泉寶感覺自己的血液慢慢恢複了流動,心跳也開始了平緩有力地跳動。
她看著即墨觴的側臉,狐疑、不解,還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受。
“太子殿下不是要娶太子妃了嗎?”慕容七問出了泉寶心中所惑。
“是啊。”即墨觴大方承認,稍稍扭臉,對上了泉寶的目光,“這不是來求娶甘霖公主了嗎?”
也就是說,即墨觴要娶妻的事情既是謠言,也不是謠言。
即墨觴要娶妻是真,但要求娶的對象是泉寶,而不是長梧國的郡主。
“不行!我不同意!”突然,程安大喝出聲,從人群中出來,走到了即墨觴的跟前。
他才不管即墨觴是哪國太子,想拐走他家泉寶,那就是等著挨罵的臭小子!
“爹!”程毅和伍映雪從震驚中回過神來,趕緊衝上前,一左一右地夾擊著程安,低聲勸阻,不讓程安把話說死。
泉寶若是對即墨觴沒有意思還好,可根據泉寶這兩天的表現來看,恐怕是有點兒意思的。
倘若程安把話說死了,那不是把泉寶架到不能上不能下的境地了嘛?
即墨觴麵對程安的阻止,也不急不惱,相反,還笑著對程安拱手,彎下了腰。
“墨觴見過祖父。”
程安毫不客氣:“呸!誰是你祖父!”
眾人心驚,暗讚固安侯真是個漢子,連別國太子都敢‘呸’。
這時,慕容七身邊的太監忽然開口:“陛下,長梧國的太子殿下遠道而來,舟車勞頓數月之久,想必已經累了。不如還是讓程將軍將太子請下去,先稍作休息吧?”
慕容七‘嗯’一聲,算是應了。
這樣一來,就可以將即墨觴求娶泉寶的事情暫時掀過去,回頭再做從長計議。
程毅做請,領著即墨觴及其貼身侍從走了;慕容七緊接著也抬腳離開;伍映雪哄著程安老爺子,讓老爺子別在今天這樣大好的日子裏發脾氣。
泉寶站在拱門中,看著遠處一切,呆站了一會兒,轉身抬腳,朝著即墨觴離開的方向而去。
她的身影落入一道充滿了失望的目光中。
原來他是長梧國的太子,苗均後知後覺,胸口悶得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手中,一朵掌心大小的荷花微微顫著,掉落下了一片花瓣。
他站在這兒等泉寶已經等了足足一刻鍾了。
看到泉寶起身去更衣,他滿懷欣喜,腦海中止不住地暢想自己和泉寶攜手走過綠蔭、走過雪地、走過四季的畫麵。
可幻想終究是幻想,在看到風塵仆仆但也不掩意氣風發的即墨觴時,他就知道那一切不可能實現了。
果不其然,即墨觴是來求娶泉寶的,聽站在不遠處的下人們說,固安侯府的門口停了百裏紅妝,可見對方是帶著十足的誠意和信心來的。
再看到泉寶眼裏那一瞬間浮起的驚喜、嗔怪,他更加清楚自己沒有爭取的意義了。
泉寶對他,從來沒有過那麼豐富的情緒。
隨著泉寶的年紀越來越大,泉寶的情緒越來越不外露了,除了在親近的人麵前,她向來都是不冷不熱、不喜不悲的模樣。
可今日,泉寶露出了他從未見過的小女兒家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