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的打手們站在遠處,像是被自家主子狼狽的模樣嚇住了,都是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匆匆上前將芙蓉攙扶起。
打手們動作間,將芙蓉攙扶著麵對泉寶他們所在的方向站在。
芙蓉和泉寶、洪悟道就這麼對上了視線。
一高一矮兩人都是環手胸前,縱使隔了這麼遠,也能清楚地看到兩人容貌出眾、氣質出塵。
芙蓉沒有從泉寶和洪悟道的臉上看出得意、幸災樂禍的喜悅神情,但她看到了另外一種東西。一種兩獸相鬥,勝者將敗仗踩在腳下的上位睥睨。
聯想到手下說的,自店裏出事開始,洪悟道就在店門口附近擺攤,兜售舒緩霜,她幾乎是瞬間就確定了,浣顏齋的今日、她的今日,和這兩人絕對逃不了幹係!
不等芙蓉從泉寶和洪悟道的臉上看出更多東西,高大的手下們就扶著一瘸一拐的她離開了。
打手想送芙蓉去醫館,芙蓉坐上馬車後卻吩咐:“出城,去苗家。”
馬車疾馳,停車之前,芙蓉隻是將自己淩亂的頭發披散下來用手做齒梳順,身上的傷、衣裳都未作變動。
苗家人顯然是收到了消息,馬車還沒到,就有人抬著軟轎在苗家莊園外等候。
芙蓉下車後,又上了軟轎,直接被抬回莊園的中心——苗家嫡係的地盤裏。
“怎麼傷成了這個樣子?”苗二爺三十四五的年紀,見到芙蓉後立馬就心疼地快步上前,小心翼翼地捧著芙蓉的臉查看傷勢。
“怎麼未做處理?”苗二爺眉頭一皺,“我去讓人將大夫叫來。”說著他要往外走。
芙蓉握住了他的手腕,眼中並不是淚光盈盈,而是有些森寒,“你可知給我使絆子的,是什麼人?”
苗二爺默了默,“我怎會知,你不是向來不喜我插手你的生意。”
“是甘霖縣主。”
“什麼?這怎麼可能,甘霖縣主隻是個稚童,聽聞才不過四五歲的年紀。她怎麼可能有這麼大的能耐,將你害成這樣?”
芙蓉忽然冷笑一聲,將苗二爺的手甩開,“你是不信,還是不敢信?我告訴你,這事兒甘霖縣主就算不是主謀,她也逃不了幹係。”
苗二爺臉上的心疼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有些冷漠,“那你打算怎麼辦?”
“自是百倍還之!”
“胡鬧!你別忘了主公的命令!現在不是生事招搖的時候!”苗二爺頓了頓,雙手背於身後,“如果真和那個稚童縣主有關,你就暫時將店關停吧。等主公成了大業,屆時你想開多少胭脂水粉鋪子,都沒有能人攔得了你。”
芙蓉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往後靠在太師椅的椅背上,無聲笑得豐滿的胸脯顫抖個不停。
苗二爺轉身過來看她,被她用毒蛇一般陰鷙的眼睛對上。
“苗二爺~”芙蓉開口,語調慵懶魅惑至極,聲音卻是充滿了威脅,“你莫不是忘了,是誰將你領到主公跟前的?你以為你成了當朝右相的狗,搖搖尾巴就能跟著變成主子,開始安排起我來了?”
苗二爺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至極,腮幫子緊了許久這才鬆開。他道:“我不敢安排你,隻是好心提醒,不要忘了主公的命令。話已至此,是聽,是不聽,你自行決斷。”
說完,苗二爺轉身離開,留下芙蓉一人在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