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寶環手站在他跟前,“你怕了?”
談笑生沉默,嘴唇緊抿。
“沒事,你要是怕了,就當我沒有來過。我自己想辦法。”泉寶說完轉身就要走。
“等等!”談笑生追到泉寶麵前,臉上是做好了某種決定的堅定,“我怕,但是我要做!”
是為泉寶這個小貴人,也是為了他自己!隻要搬到了安歌書局,那他的夢華書局在安州就能穩坐一把手的交椅了!
日後就算泉寶這邊不能有曠世之作出品,他也能細水長流地經營下去。
“我現在就去安排!”談笑生說。
泉寶驚訝,“你知道那本詞譜的內容?”
“嗯,你忘了?我們剛認識的時候,我可隻是一個幫人抄書的。”談笑生自嘲笑笑,“不巧,這種被查到了要被砍頭的禁書,我也冒險抄過。”
抄得多了,內容自然而然也就記得了。就算中間有了一些什麼錯漏,那也不打緊,反正定罪的是書的存在,而不是書的內容。
談笑生腳步匆匆走了,去刊印坊刊印泉寶要的禁書。
他答應泉寶一個時辰後就拿東西回來,因此泉寶也沒有離開,和阿狼他們留下看書。
近午時的時候,談笑生終於回到書局。他腋下夾著一個厚厚的包裹,額頭上密密麻麻全部都是汗珠。
回到他辦公的書房,檢查了書房裏確實無他和泉寶以外的第三個人,又確定門窗緊閉後,他這才將包裹放下,露出裏麵的東西。
裏麵不僅有泉寶要的詞譜,還有另外兩種書。全部加起來,有二十本之多。
“這些都是禁書!”談笑生壓低了聲音說,“要做,咱們就做得徹底些,別讓他有活命,反撲我們的機會!”
說這些話的時候,談笑生心髒咚咚跳得厲害,比他獨自一人刊印這些書時跳得還要厲害。
他家貧,從前為了活口,做過一些不太光彩的事。但他從來沒殺過人,也沒想過殺人。
若不是泉寶來找他,他是死活都想不到這樣栽贓嫁禍安盛陽的辦法。
相比之下,泉寶就淡定多了。是栽贓嫁禍,還是月黑風高之夜磨刀動手,都不重要,隻是手段不同罷了。
敢傷害她的家人,她就要加以十倍的報複回去!
泉寶帶著那二十本禁書走了,走前讓談笑生去衙門找許奉報官。
泉寶帶著裝滿禁書的包裹回到安歌書局時,安歌書局依舊如菜市場那般亂糟糟的。
就是這般亂糟糟的,才方便泉寶動手。
泉寶以讓阿狼他們幫忙望風為名,將阿狼他們留在了最為熱鬧的一樓,然後她悄悄將那一包裹禁書放進了隨身空間當中。
待上到沒什麼人的三樓,她借著在書架上找書的動作,將那二十本禁書,全部都放進了書架中。
全程沒有人注意到泉寶的動作,就算有人注意到,也不會知道泉寶往書架上放了書。
放置好禁書後,泉寶就下樓了,衙門那邊的人應該很快就會來到,她得帶著白露和阿狼他們先行離開。
“哎?甘霖縣主?留步!”一個熟悉的聲音在泉寶的身後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