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嗬斥，好心提醒泉寶她們的那個婦人擔心惹事，不敢辯駁一句，趕緊挎著自己的菜籃子走了。
嗬斥那男人將目光落到了泉寶她們的身上，顯然是不認得泉寶的身份。
他站在街對麵，對著泉寶她們招手，喊道：“喂！那幾個小孩兒，是不是要買書？來我們書局啊，我們書局周年大酬賓，全場五折，還買四送一！省下來的錢，你們可以拿去買糖葫蘆吃啊！”
男人說話間，他身後的幾個男人已經將安歌書局的大門打開了。
一扇一扇的門板被拆除，露出敞亮通透，放置著一列列書架的一樓大廳。
男人見泉寶等人不回應，也沒有再說什麼，轉身跟著幫忙去了。
“全場五折，還買四送一？”白露站在泉寶的身邊，被這個優惠吸引得亮了眼睛。
對於泉寶和安盛陽之間的齟齬，她知道的並不多，安歌書局盜版紅樓夢的事情，她也隻是一知半解。
現在看到有這麼大的羊毛可以薅，她第一反應就是心動，想去看看。
白露的反應一定程度上可以代表普通百姓的反應，在巨大的利益麵前，誰能不心動呢？
安歌書局是出版了小黃書，可這損壞的，又不是他們的利益。他們跟著罵，隻是跟著當下的輿情，且為了側麵證明自己沒看過那種小黃書而已。
泉寶的臉色變得凝重了些，安盛陽和安歌書局想要借此手段翻身？絕無可能！
白露看到泉寶的反應，再加上想到夢華書局和安歌書局之間肯定是競爭關係，所以大概也猜到了一些什麼。
她有些遲疑地問泉寶：“小姐，咱們還走不走了？”
“走？你不是想去撿便宜嗎？”
白露馬上就搖頭擺手，“不不不，小姐說去哪兒，我就去哪兒。我以小姐馬首是瞻！”
泉寶被她緊張的反應逗笑，用輕快些的語氣道：“不去哪兒，咱們就在這兒看看，看來買東西的百姓多不多。要是人多，咱們也撿點便宜！”
人有罪，裏麵正經的書無罪。要是便宜，她可以多買一些，送去義學，給貧苦的學子，也可以等什麼時候回鄉了，送給村裏的小夥伴們。
說話間，方才衝泉寶喊話的那個男人從書局裏出來了，手裏拿著一個銅鑼。
隨著男人的動作，銅鑼被敲得咣咣作響。餘音未消，男人嘹亮的嗓門就響起：“走過路過，不要錯過！安歌書局周年大酬賓，全場五折！買四送一！全場五折！買四送一！”
喊完一番話，男人沿著街往南，鬧市的方向走。
他一邊走，一邊敲鑼鼓，喊著打折促銷的優惠手段。
沒等那個男人的身影消失在路口，就有人走到安歌書局門口，躍躍欲試了。
“來來來！客官裏麵請進！”守在安歌書局門口的男人熱情做請。
更甚直接出來拉人，“咱們安歌書局今日大酬賓！全場五折！買四還送一！來來來，您進來瞧瞧、看看吧！咱們書局啥都有！筆墨紙硯、四書五經，流行話本……”
在打折優惠的吸引，和店小二熱情賣力地招待下，倒真有十幾個人進去了書店當中，開始挑挑選選。
不過大部分百姓還是以圍觀為主。
特別是那些做讀書人打扮的男子，麵對店小二的招攬避之不及，仿佛隻要和安歌書局、和安歌書局的一切牽扯上關係，就會被汙了讀書人的清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