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大清早,馥鬱村全村人就牛車驢車的召集起來,一車車人往縣城趕了過去,烏泱泱一群人聚集在縣衙門口,等著看看害人性命的假狐妖到底是什麼樣子的。
可當六個年邁的、身穿女裝的‘男人’被帶出來時,眾人卻忍不住唏噓起來了。
“這些到底是男是女啊,難道為禍一方的狐妖就是他們?看起來怎麼瘋瘋癲癲的,好變態啊!”
“我知道了,這些應該是前段時間告老還鄉回家的太監,據說是宮裏出來的,以前伺候過貴妃娘娘,但剛出現在老家沒幾日就不見了,原來是躲進山裏害人性命去了?天啊,用這麼殘忍的手段殺害了如此多人,他們是沒有血肉的麼,太恐怖了!”
一群人對著跪在躺下的幾個老太監指指點點,而那些老太監也不知道是不是吃食過人血的原因。
這青天白日之下,又沒了脂粉的敷掩,他們臉上那種斑點比一般老人更加恐怖,而且手上,脖子上也全都是,與其說是老年斑點,倒不如說像是疾病的瘡口,看著讓人瘮得慌,連看熱鬧的好事者都忍不住往後退了好幾步。
“躺下所跪何人,報上名來,為何要殺害壯年男子,而且是以極其毒辣的方式!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好好交代,本官還能給你們一個痛快的處置!”賀輕崖冷著臉一拍驚堂木說道。
歡喜手裏綁著枷鎖,但他陰柔尖銳的語氣卻一絲都不客氣,絲毫不像階下囚。
“你這鄉野小官也配審奴家,知不知道奴家是什麼人,奴家在宮裏的時候,那是貴妃見了都要喊一聲九千歲的歡喜公公,皇上都是奴家帶大的,你居然敢把奴家當成犯人一般審訊?該死,著實該死!”
“竟敢汙聖上清譽,來人啊,打,給我狠狠打!打到他招為止!”賀輕崖可不是什麼手軟之人,歡喜等人做的事情證據確鑿,又是被抓了現行的,便是當場打死了,恐怕都沒人會站出來替他說話。
更何況歡喜一群老太監在男若寺古刹裏麵,私藏龍袍鳳袍玩角色扮演,扮演的還是九五之尊,一國之母等角色,光是這一點就是死罪!
再加上作奸犯科害了的無辜性命,如今上了公堂能夠被好好審問,就已經是天大的恩德了,沒想到他竟還敢口出狂言,攀誣聖上?如此,那就重刑伺候。
“哎呀,奴家的腰啊!”歡喜被兩記殺威棒打得骨頭都要碎了一樣,趴在地上苦著臉,要多委屈就多委屈,眼看著殺威棒又要往下落,他趕緊求饒道:“別別別打了,奴家招,奴家全都招,嗚嗚嗚!”
賀輕崖嘟囔:“早這樣不就好了!”眼尖的他,看到站在門外,和老百姓一塊聽審的泉寶,立馬挺直脊背,中氣十足的喊道:“說,你們為什麼要殘害壯年男子,還將他們的咳咳,割下來!意欲何為!!”
當眾說起了受害者們被割下來的咳咳,歡喜老臉煞白,但最終還是泄了氣一樣,從貼身衣物的小夾縫裏,扯出了一張折疊好的紙。
“大人看過這個,就明白奴家為何要這樣做了,奴家也不奢望大人能饒恕,隻求給奴家姐妹幾人一個痛快的死法!”死了之後,化作厲鬼,去找壞事的泉寶算賬!
歡喜這樣想著,回頭看了一眼人群,那眼神仿佛要吃人,直勾勾的落在泉寶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