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二夫人麵色緩和了一點,忽然想到什麼似的,意有所指道:“我家孩子那天正好和小廝們玩躲貓貓,巧不巧的,躲在了祠堂供奉的桌子底下,當天老爺子確實沒見過別人,孩子回來的時候嚇不輕,說是聽到了吵架聲……
哎喲,至於是誰我也不知道啦,芊芊姑娘你別多想哈,胭脂水粉照常給我送,不差錢,家裏事多,繁雜,就不留你了,改日定給你下拜帖。”
“那我先回去了,晚些時候還要出攤賣胭脂呢。”塗山芊芊福身走了。
就目前看來,她打探到的消息還不算無用。
一則:朱老死亡當日,確實隻見過朱守業。
二則:如果不是犯了大事,根本沒必要在祠堂訓話,平白惹人猜疑。
而朱老一向磊落光明,眼裏容不得半點不好的沙子,所以小廝丫鬟們說的話或許是真,朱守業真的觸到了老爺子的底線,讓老爺子不得不落他臉子,而這所謂觸碰底線的事兒,很有可能就是買通混混綁架泉寶一事。
三則:朱二夫人說閑話一般,表示老爺子死亡一事並不是無跡可尋,是有證人的,隻是這證人嚇得不輕,暫時忘掉了許多事,就比如朱守業到底對老爺子做了什麼,就得等二房的小孩恢複過來,再慢慢說了。
得到這些有用的消息,塗山芊芊腳步輕快的離開了朱家,回去把這事告訴泉寶。
朱二夫人捏緊手帕,她不知道自己坦白的這些話,到底對二房有沒有好處,可塗山芊芊說得對,既然外麵都這樣傳了,那不如推波助瀾!
沒準真能讓家族的耆老們,一個個投票表決,罷黜朱守業的家主一位,屆時,自己的丈夫才有機會上位,兒子女兒們才能有個好前程!
反正她說的是實話,兒子確實看到聽到了,又不是特地去汙蔑朱守業!
希望塗山芊芊爭氣一點,把這事兒宣揚出去吧。
這樣想著,朱二夫人的腳步都輕快一些了。
“泉寶,我探聽到的消息基本就是這樣,可見朱老的死,和朱守業九成脫不了幹係,就是不知道,朱家二房願不願意讓自家目睹了一切的兒子出來作證,更不知道,二房的兒子作證有沒有用。”塗山芊芊說完,泉寶就搖頭了。
“沒用。”
泉寶異常冷靜道:“朱家二房的孩子看到這一切,明顯不足以作為證據,讓朱家耆老們罷黜這個經營能力不錯的家主,比起真相,他們更在乎的是家族穩定。
而且朱守業一旦倒台,獲利者就是二房兩口子,所以二房的孩子作證,就算是真,在別人眼裏也是假的。再者,我針對朱守業並不是因為朱老的去世。
朱守業先動手傷我,隻要叫朱守業付出應有的代價即可,沒必要卷進他們朱家內部的鬥爭裏,讓朱家二房拿我當槍使。”
塗山芊芊皺了皺眉,“那接下來咱們該怎麼辦?”
“等,等朱老出殯,咱們去送行,順便說一說我和朱家的正事兒!朱老走了,兩家的事情還是要繼續談的,我靈力沒恢複,暫時不能啟程回安州,有的是時間陪朱守業鬥下去!我相信隻要是狐狸,總有一天會露出尾巴!”
“呃?狐狸又不是什麼貶義詞,泉寶,你這話偏頗了。”洪悟道鼓著腮幫子不滿道。
泉寶汗顏:“口誤,口誤,打個比方,別往心裏去!總之意思對了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