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三人一路進了北海城的集市,還是男裝打扮,臉上塗得黑不溜秋,還往上麵戴了個麵具,總算叫人認不出泉寶的本來身份,可以安心買買買了。
北海城的手工藝品很有特色,基本上都是用珍珠和貝殼製成的,再要麼就是椰子,連一些小孩子的荷包,都是椰子掏空了,貼上貝殼和珍珠製成,頗有海邊人家的特色。
泉寶既然要做生意,那肯定做一票大的,她打算把手裏這兩個金元寶全部花光,用來進貨。
像這種珍珠貝殼的頭花才兩文錢一個,一兩銀子能買五百個,她也不打算跟這些北海城的百姓討價還價了,直接按照原價,購買了一萬個款式不同的頭花,兩千個椰子挎包。
但就算這樣,也才花了十幾兩銀子,對手握四百兩‘巨款’的泉寶而言根本不算什麼,便又對那些小商小販說這樣的頭花,兩天之內能做多少,她就要多少,讓他們送到祁染家。
大夥兒一聽到祁家,剛開始是有些遲疑的,畢竟祁家以前確實是北海城大戶,但現在沒落了,真收得起這麼多貝殼頭花麼?
收來又有什麼用處?
可這樣的擔憂也不過持續了片刻,很快大家就看明白了,這些頭花不是祁染要收,而是祁染認識的‘大戶’要收,剛剛都已經將整條街的貝殼頭花買下來了,又何必因為接下來的一點小錢,誆騙他們普通老百姓?
一時之間,海邊的貝殼被人撿得一幹二淨,那些品相一般的滯銷小珍珠也被一掃而空。
基本上家家戶戶的閑人,都在連夜趕製貝殼頭花。
原因無他,隻因北海城雖說繁華,但物價和工價極低,商船來得再多,和普通老百姓也沒啥幹係。
作為流放地之一,百姓們能多賺幾文錢,就能多幾文錢的富餘,到了年底好置辦年貨呀!
“你貿然進這麼多頭花,打算以多少錢賣出去?”祁染關上老宅的門,聽了泉寶囑托他幫忙收貨的事,便皺著眉頭談起了生意經。
泉寶比了五個手指,“五文錢哦!我帶回安州,或者回家的路上賣!”
祁染眉頭皺得更深:“五文錢根本回不了本,人工,運費,都得算到成本上的,你運到安州至少要賣二十文一個,才能堪堪回本,但一個做工不怎麼好的頭花,要賣二十文錢,誰買賬啊?”
哪怕安州不沿海,貝殼珍珠等飾品稀缺,也不會有太多人願意買這種劣質珍珠和貝殼做的東西吧?祁染是真的擔心,泉寶‘第一次’做生意就血本無歸。
要是用上鏢局鏢車押運,那肯定沒辦法收回成本,但泉寶有隨身空間,手一揮就能把東西帶走了,順路的事兒,人工和運輸成本為零,到時候回安州賣五文錢一個,淨賺三文錢。
更何況她中途還要去一趟黑水鬼市,沒準這些頭花椰子包啥的,都等不到回安州,就要在黑水鬼市賣完了。
況且,黑水鬼市的物價是出了名的黑心,沒準賣三十文錢都有人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