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娘站在角落裏避開了所有‘戰火’,此刻泫然欲泣道:
“是啊湯姐姐,你怎麼可以這樣說我呢?女人何苦為難女人,花娘命苦,曾經確實做過幾日煙柳生意,可,可為張家好的出發點,是沒有錯的呀!你不能因著我肚子裏有了興郎的血脈,就,就如此造謠我的名聲……”
湯阿銀渾身力氣像是要被抽空:“好一個名聲,何時娼婦也開始在意名聲了?
若你沒挺著個大肚子進我家門,你便是把身子賣遍了整個嶺南,我都不會多說第二個字!
張大興,你捫心自問,真是我的身子有毛病,生不出孩子嗎?”
張大興不敢捫心,隻能躲閃眼神囁喏道:“自然是你的問題,大夫都說了。”
“好,好,好得很!”湯阿銀算是徹底看透這個男人的嘴臉了,她深吸了一口氣,衝著人群福福身:“何大夫,請您出來吧。”
“來了來了,嗬嗬嗬,湯娘子放心,我一定把您丈夫的身體摸得一清二楚,一根經絡都不放過,勢必給你們兩口子一個交代,看看到底是誰的身子骨有毛病。”
“哎呀,我認得他,他是回春堂的何畢大夫,當時甘霖縣主義診的時候,他就在旁邊幫忙寫藥方來著,應該得了縣主真傳。”
“得不得真傳不知道,但這事兒既然甘霖縣主插手了,肯定就是有貓膩,沒準生不出孩子的,真是張大興,並非湯氏。”
“縣主可是我們嶺南的神女,大功臣,年紀又小,可能連什麼叫做生孩子不知道,是絕對不可能派人來胡謅的,何畢大夫說的肯定是實話。”
人群議論紛紛,開始對張家發生的事情保持懷疑了,就在這個時候一名滿臉褶皺的中年婦人,跑到了何畢麵前,猛地抓住何畢雙手,聲淚俱下詢問起來。
“何大夫,女人生不出孩子,和男人也有關係的嗎?我閨女和女婿成婚一年多了,肚子一直沒消息,喝了好多湯藥都不見好,會不會,是我女婿有問題?”
如果是女婿的問題,那以後他們家婆母再陰陽怪氣說女兒的不對,作為娘家人就可以去據理力爭了。
何畢笑道:“之後你叫女兒女婿來回春堂,我給他們把把脈才能曉得,今日專事專辦,我是湯娘子請來給張郎君把脈的,其他事一概不談,一概不談哈!”
“哎哎!”中年女人退了下去,何畢站在湯阿銀身邊,左看右看,最後視線定格在張家人身上,“張郎君還愣著做什麼,過來呀,當眾把把脈,號號清楚,不然事情不清不楚的,以後街坊鄰居要說閑話的呀!”
張大興看向張老頭,暴怒,“爹!我實在受不了了,你何必跟這些人客客氣氣的,
他們擺明了是要上門侮辱,我一個大老爺們當眾號什麼脈啊?焉知這何大夫是不是湯阿銀的入幕之賓,跟她睡過了,特地過來造假,讓我難堪的?
我不號脈,我大老爺們肯定是沒問題的!今日一切都是她湯氏的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