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祁染走得沒了蹤影,白露立刻湊到泉寶身邊小心翼翼的說:
“主子,奴婢總覺得這裏陰森森的,就好似有人在旁邊盯著我們一樣,要不咱還是趁現在趕緊跑吧,留個紙條,叫祁小郎君明日把金珠送到王府,再觀摩也不遲。”
犯不著為了飽飽眼福而撞鬼,橫豎祁染也說了,金珠不可能送給泉寶。
泉寶環視四周,屈指敲了敲白露的額頭,“這沒有鬼,別自己嚇自己。人啊,有時候就是自己把自己嚇出毛病來了的,況且來都來了,看看再走也不遲。”
“好吧,但主子,你說這祁小郎君是什麼毛病呀,好端端一個人居然和靈位住在一塊,怪滲人的……”
“有什麼好奇怪的,這些靈位生前都是疼他、愛他的長輩,難道還會害他不成?隻會起到庇護的作用,傻白露,有時候,活著的人,比死了的鬼還要可怕。”
泉寶又想起岑小萍了,也不知道小萍姐姐現在順利投胎了沒有,正想著的時候聽到一陣腳步聲,她趕緊扯了扯白露的衣角,“慎言,別叫人聽了不舒服。”
“哦!”白露悻悻然的縮在一旁,小心翼翼的打量著四周,生怕有什麼變故。
“讓縣主久等了。”
祁染捧著一個藍玉打造而成的匣子走過來,兩條北海鮫人的花樣點綴於匣子盒麵兩側,雕刻著的是秀美絕俗的瓜子臉,栩栩如生,仿佛要在碧藍的‘海’裏麵活起來一樣。
一映入眼簾裏麵,泉寶就覺得這雕工真是絕了,隻可惜這藍玉雖品相極佳,但經過數十年的推移,已經半點靈氣都沒有了,就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玉石,激不起泉寶多少興趣。
泉寶把落在藍玉匣子上的視線,挪到祁染臉上,輕笑道:“一開始就是我打擾啦,哪裏有久不久等的說法,祁小哥哥,這裏麵裝著的便是金珠嗎?”
“是!”
白露沒想到祁家這麼敗落了,居然還有一個藍玉打造的盒子,這要是賣出去,足夠撐起祁家的門楣了吧?她不等泉寶開口,就急吼吼的催促道:“那你快打開呀,我家主子都迫不及待啦!”
“傻白露,分明是你等不及了,還要扯我的虎皮大旗,該打!”泉寶掩麵輕笑,然後故作凶狠的齜了齜牙。
祁染並沒有急著打開藍玉匣子,而是先放在一旁,仔細找了塊幹淨的布料,把泉寶麵前的桌子擦拭幹淨。
最後又嫌棄,用自己的衣袖擦了又擦,都噌亮了,才肯罷休的,鄭重其事將藍玉盒子捧過來,神情嚴肅的放在桌麵上,又跪下來對著藍玉盒子磕了磕頭,最後還跑去祠堂的靈位前上香……
這一通流程下來,又過去半炷香的時間了,可泉寶沒有催促,這金珠怎麼說也是祁家的傳家之寶,祁染敬畏一些也是應該的,畢竟,這是祖祖輩輩傳下來的。
祁染又說:“縣主久等了,我們這便開匣。”
說著拿出一把鑰匙,把藍玉匣子上小巧,但不容小覷的機關鎖打開。
隻開了一條縫隙,便聽啪嗒之聲,一顆圓潤有拇指大小的白色珍珠,從藍玉匣子裏麵滾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