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友善這樣說完,學徒就悻悻然的退了下去,果不其然,和學徒預料的情況一模一樣,對方見學徒把藥丸帶過來,卻又不說是幹什麼的,沒把脈也沒有開啥藥方子給他們拿著,以待出事了之後,好讓官府裁斷。
而且送來的藥丸一聞就是酸臭惡臭的,有一股讓人作嘔的味道,對方頓時惱了,一巴掌拍掉學徒手裏的藥丸。
烏溜溜拇指大的藥丸直接滾到地上,沾滿了灰塵。
“你們仁心堂就是這樣辦事的?沒把脈也沒有確定我是什麼症狀,直接就開藥,這是什麼意思!不把我的命當命了是嗎,方大夫呢,他去哪裏了,叫他出來給我把脈!”
男子是個脾氣暴躁,不讓虎二的肌肉男,一拳抬起來的時候,學徒嚇得瑟瑟發抖,連忙退後幾步。
但眾人看著他捂口鼻的樣子,顯然不是怕男子的拳頭,而是怕近距離跟對方說話,這讓旁邊一些病人心生不悅,他們是病人沒錯,可他們得的又不是瘟疫,隻是一個風寒而已,怎麼這小學徒這樣區別對待。
“患者你不要著急,這就是我師傅的意思,望聞問切第一步就是望,他遠遠就看出來你的情況了,所以才讓我送藥出來的,這藥丸你不吃的話,隻能等死了哦!”學徒彎腰,從地上把沾滿灰塵的藥丸撿起來,吹吹上麵的灰又遞了過去。
看到那沾滿白色灰塵的藥丸,男子真的是怒不可遏,直接繞後朝著方友善藏身的地方走去。
“我要去找方大夫,看看他是不是就這樣對待病人的,仁心堂別仗著生意好就這樣欺負人,這縣城可不止你們一家!我可以去對麵的濟民齋,也可以去永安館,不是非你們仁心堂不可!!”
“是啊是啊,掉在地上的藥都拿上來給別人吃,什麼意思嘛,方大夫出來給我們一個解釋!”周圍的人也覺得仁心堂這樣做不對,至少要給人家拿一個新的藥丸啊。
學徒見事態有些控製不住了,立刻大聲嚷嚷起來,“都給我住嘴,你們以為自己現在還有的選嗎?嗬嗬,去濟民齋?去永安館?去啊去啊!我看他們兩家能不能治療你們身上的瘟疫!”
“……”
“你,你胡說八道什麼,我們分明是得了風寒,什麼瘟疫,不要亂講!”
“對啊,風寒,發燒,瘟疫不是這樣的……”
學徒見這些人一個個都慌了起來,立刻冷笑嗬嗬道:“那你們想想,到底是什麼樣的風寒,才會如此迅猛的連青壯年都傳染,又是什麼樣的發燒,會讓全城人一夕之間出現症狀?你們這一群群不要命的都給我聽好了,你們身上患的是瘟疫,會死人的!如今我師傅方大夫研究出了藥方,可以治療你們身上的瘟疫!”
“想活命的全部排好隊,這治療瘟疫的藥丸五兩銀子一枚,數量不多,先到先得!”
學徒獅子大開口,直接叫價五兩,讓很多人瞬間白了臉色,他們這些普通的老百姓,哪能輕易拿出五兩銀子來買藥啊??
“你說是瘟疫,就是瘟疫了?我不信,我去濟民齋,不在你們這黑心的仁心堂了,哼!”那被羞辱的男子一甩袖子,咳咳嗽嗽的轉身走。
學徒不但沒有挽留,反而還抬起手做了個請的動作,哼道:“恕不遠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