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寶不大想讓蘇毅上山剿匪。
雖然相麵術顯示,阿爹此行並無危險,但他傷還沒好呢,她心疼阿爹。
但阿爹又勸不住,隻得把求助的目光落在伍映雪身上。
伍映雪一開始也不答應蘇毅去剿匪的事情,有官府的人在,要他們小老百姓操什麼心。
可她不是蠢人,從這幾個強盜的反應以及李執劍陰沉的臉色來看,無蚩寨的百姓怕是悶聲搞大事了!
如果讓那違禁品流傳出來的話,他們家就算沒去碰,也會深受其害的,天下興亡匹夫有責,所以伍映雪很快就想通了。
“泉寶,別阻止你阿爹,他想去剿匪,就讓他去!能為官府和百姓出一份力,是咱們作為大虞朝子民的福氣!還是說,你心裏有不好的預感,覺得你阿爹此行很危險,不該去?”
後半句話伍映雪用極低的聲量來問,女兒說下雨就下雨,定是有一番福氣在身上的。
如果她說蘇毅這次會有生命危險,那無論如何,她肯定阻止。
泉寶搖搖頭,“危險倒是沒有,隻是阿爹還受傷呢,就不能多休息休息再去嗎?”
不僅沒有危險,還有很大的福運呢!但天機不可泄露,她能說的都已經說了。
伍映雪笑:“沒危險就行,咱們要相信你阿爹,相信他能助官府一臂之力,把為禍清泉山的強盜一網打盡!好閨女,你想想,強盜一日不除,你就得一日和阿娘在家裏麵繡花,不能去山上玩了哦……”
“(⊙o⊙)…!”泉寶瞪大眼睛,“那,那我祝阿爹順利剿匪吧!但是阿爹要量力而行,不要太累了哦!”
比起阿爹累那麼一點點,泉寶思前想後,還是覺得自己能否實現上山自由,更加重要,橫豎她用相麵術看過三次啦!阿爹印堂發紫,這是官運亨通的表現!
蘇毅哈哈大笑,“爹的傻閨女,原來是不想阿爹太勞累,所以怎樣都不肯答應阿爹上山剿匪啊?行了,阿爹答應你,凡事量力,就起個引路的作用,如何?”
“好!”泉寶伸出手,“阿爹,拉鉤鉤。”
“拉鉤鉤……”蘇毅無奈扶額,到底還是伸出手和泉寶拉了一下小拇指。
這父女和諧的樣子落在李執劍的眼中,卻讓他無奈非常,誰能想到雷厲風行,救了他家七王爺的小神醫,竟是這樣憨態的小萌娃呢?
哎!看來先前對泉寶的刻板印象,是他先入為主了,這哪裏是精明的小殺手啊,分明是個想要阿爹阿娘寵愛的乖寶寶,除了醫術,和其他小孩也沒什麼區別?
李執劍這樣想。
天光大亮,雨還沒停,但兵貴神速,蘇毅覺得很不宜再拖下去,省得逃回去的強盜把罌-粟禁品銷毀。
到時候無憑無據,就很難將他們治罪了,所以浩浩蕩蕩一行人頂著大雨往山裏走去。
進山剿匪的事不算隱蔽,村裏不少人都知道了,但對此事都充耳不聞,別說出一份力,連多餘的一句支持也沒有。
倒是這祝氏不安分,給自家男人的傷口上了藥以後,就跑到村裏找了人,咧咧的說起了風涼話。
“這蘇毅就是不安分,忘記被強盜砍成什麼樣了?真是蒼蠅見到屎,使勁兒往上撲,真以為能趁機撈點好處呢,村長可是直接被強盜殺了的!”
“要我說,咱們和強盜好好談也未嚐不可啊,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多好,等著看吧,這一剿匪,指定得勞民傷財的,下一步這些所謂的官府之人,就要來朝咱們老百姓伸手咯!”
祝氏嗑著瓜子,仿佛沒事人一樣,使勁兒的喝著倒彩。
蘇毅等人走後,打算去蘇家老宅‘看望’一下鄒靈的泉寶,正好聽見了這番話。
她是想問問,蘇帥男為什麼掉鏈子,突然脫離大部隊的,卻不想撞到祝氏在這裏大放厥詞!
“你們就等著瞧吧,蘇毅那小子肯定給官府拖後腿,到時候剿匪不成,還死一堆人呢!”
祝氏的這番話實在讓人忍不了,陪在泉寶身邊的二丫直接就要衝上去,和祝氏理論,卻被泉寶一把拉了回來。
“二丫姐姐,我們別搭理祝嬸嬸這個壞人,她愛說什麼,就讓她說去吧!等我阿爹和官府的蜀黍們剿匪回來,自然能堵住她的嘴。”
經過了這麼多事,泉寶覺得咋咋呼呼反而是最下乘的做法,用實力和結果打臉,才能讓這些壞蛋徹底說不出話來,又何必浪費自己的口舌呢。
二丫苦著臉,不甘心道:“可祝嬸嬸說話也太難聽了,你阿爹分明是為了村裏人不受強盜迫害,才負傷都要給官差老爺帶路的,咋落在祝嬸嬸嘴巴裏,就成了邀功,蒼蠅撲屎了呢?這話說得太傷人了!”
泉寶看了祝氏一眼,微微勾唇打賭道:“二丫姐姐,你信不信,祝嬸嬸很快就要有血光之災了?”
“血光之災?”二丫不解道:“我不信,祝嬸嬸可是村裏最壞的人,我阿娘說了,人壞到極點,惡鬼都不敢靠近的。”
在她眼裏,說風涼話的祝氏,就是這種人。
泉寶撐著小雨傘站在二丫身邊,“不信,咱們等等看……”
話還沒說完,忽然,二丫就聽見了一道淒厲的喊聲。
“哎喲!!”是祝氏的慘叫。
二丫心慌,低頭看了眼泉寶,“這是咋回事?”
“好奇咱們就去看看!”泉寶直接拉上二丫的手,往祝氏所在的房子跑了過去。
兩個小娃娃剛到門邊,就看見兩具在雨中扭打的軀體。
一道是口無遮攔,禍從嘴出的祝氏,另一道,則是披麻戴孝,剛被強盜殺了丈夫的村長夫人。
“祝氏,你這把嘴簡直就是爛屎坑子,到底安了什麼心!蘇毅帶官府去剿匪是好事,你在這唱衰?”
“你是不是早就和強盜勾結了!我男人慘死在強盜的刀下,你不替他傷心也就罷了,還敢在背後編排他?”
“我打死你!!”
村長夫人剛經曆喪夫之痛,不過是出來上個茅房,便聽到祝氏主張要跟強盜和談,井水不犯河水的言論。
這讓她如何能忍?
當即從地上摸了個石頭,直接就往祝氏的腦袋拍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