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鄒氏。”
鄒翠蘭再次被帶上來的時候,滿臉都是懵逼狀態。
這,這人證到底是誰啊,而且發生了啥事,怎麼大家夥看她的眼神都怪怪的?
不管了,先哭再說!
“哎喲喂,青天大老爺,我冤枉,冤枉啊!!”
“現在還沒有人說你有罪,鄒氏,我代表蘇毅夫妻二人,當著縣令大人的麵問你一句,你若如實回答,那大人自然不會汙蔑了你。”
“你是哪根蔥……行,你問吧!”鄒翠蘭悻悻然的,擔心範縣令說她咆哮公堂什麼的,連忙慫成一團似的開始讓李秀才提問。
李秀才:“蘇清雲蘇清陽被鄒榮生綁架當日,你在何處,身上穿的是什麼衣裳、作何打扮?如實說,別想著撒謊,你若撒謊,多番求證之下,如果謊言拆穿了,那便是罪加一等!”
鄒翠蘭也被這個問題給說懵了,這是公堂之上,又不是霓裳坊的服裝展示,還要問啥當日的打扮啊?鄒翠蘭也不知道李秀才好端端問這個幹什麼,磨蹭來磨蹭去,最後點點頭說道:“當日天氣好,所以我穿了一件水紅色的裙子。”
“頭飾呢?”
“一朵水紅色的頭花,一根銀簪子,李秀才,你問這些做什麼!這些可都是我的嫁妝私產,俗話說得好,財不露白,你最好不要再問,問了我也不會說的。”
李秀才微笑,“那你還沒說呢,事發當日你在何處?”
“還能在哪,見了我哥哥之後,我就出門幹活了!你以為全天下人都跟你似的,動動嘴皮子就能騙錢花了啊?沒勁兒得很!”鄒翠蘭翻了個白眼。
李秀才:“除了鄒榮生之外,你還見過其他人嗎?”
“沒見過!不是說就問一句嗎,李秀才你有完沒完了?青天大老爺您看他啊,故意跟民婦搭話呢,也不知道是不是存了什麼歪心思。”鄒翠蘭委屈巴巴的看著範縣令,“人家可是良家婦女,不可以和外男多說半句話的。”
“……”
李秀才臉上的表情有些破功,旋即作揖道:“大人,學生問完了,可以讓鄒狗剩和鄒富貴上堂來聽宣判了。既然鄒氏聲稱,未曾見過除鄒榮生之外的其他人,那鄒狗剩和鄒富貴,又怎會知道她當日穿的,是什麼樣式的衣裙、什麼樣式的打扮呢?誰在撒謊,一覽無餘!”
蘇毅和伍映雪激動的抱在一起,李秀才不愧是十裏八鄉最有名的訟師,還親自帶著自己的團隊出馬,找到了鄒狗剩和鄒富貴這兩個‘人證’。
這五兩銀子訴訟費,花得一點都不冤枉!
衙門外的百姓們,是親眼看著李秀才提問‘人證’以及鄒翠蘭的,雙方各執一詞,但顯然鄒翠蘭說的話狗屁不通,謊言連篇,誰在狡辯企圖混淆視聽脫罪,實在太明顯了!
“縣令大人,國有國法,鄒氏這個惡毒的女人上了公堂還敢撒謊,就應該重重懲罰才是,不重罰難以服眾啊!”
“對,沒錯,要是往後誰家有個恩怨,都敢對孩子下手了,咱們大虞朝豈不是亂套了?”
“大虞朝國威律法,不容輕視,請大人秉公執法!”
“秉公執法!!”
泉寶窩在楊大嬸的懷裏,也有模有樣的學著眾人振臂高呼。
隻是她奶呼呼的聲音,在眾誌成城的異口同聲之下,像是一條涓流,被淹沒在了海浪裏,但這並不妨礙她請求官府嚴懲壞蛋鄒翠蘭的一片心。
看見大哥找來的幫手鄒狗剩和鄒富貴,鄒翠蘭徹底傻眼了,慌張跪在地上,然後拚命磕頭,“青天大老爺明察,這些人明顯是蘇毅兩口子請過來,想靠大嗓門把我這個無辜之人壓死的!這倆人,我,我壓根就不認識!!”
鄒狗剩和鄒富貴氣死了,臭女人,跟她哥一樣壞,一樣的不要臉!就你會喊冤是吧,我們也會!
“大老爺,嗚,我們真的是被鄒榮生逼的,往日無冤近日無仇,我們和蘇毅兩口子壓根就不認識,又為何要綁架他們的孩子呢?都是鄒翠蘭在背後指使、然後讓鄒榮生逼我們這樣做的!!”
“啪!”驚堂木響徹耳邊,範縣令沉著臉嗬斥道:“鄒氏,如今人證物證俱在,你可知罪!”
是不是冤枉的,他完全有腦子可以靠著人證物證來分辨,一開始作廢的物證手帕,現如今又可以派上用場了,鄒翠蘭還想要狡辯的話,簡直是難如登天!
鄒翠蘭知道自己做過了什麼事,但她不能知罪啊,一知罪就完了!
她如果被流放的話,寶貝兒子蘇帥男該如何是好?
蘇金還這麼年輕,肯定會再娶一個的,到時候那外頭的小賤貨睡她的男人、穿她的衣服、戴她的首飾還打她的娃!天爺啊,真走到那一步的話,日子還怎麼過?
砰——
巨響傳來,鄒翠蘭整個人軟趴趴的倒下,腦袋接觸地麵發出了不小的聲音。
“暈了,暈了!裝的!!!”蘇清雲跳腳道。
他挨了這麼一頓毒打,決不允許壞蛋靠著這樣愚蠢的方式,躲過法律製裁!
兄弟倆淚流滿麵的哀求著範縣令,還擼起袖子讓範縣令看自己的傷口,實在觸目驚心。
範縣令別過頭不敢看,冷聲命令道:“去提一桶冷水過來,將她潑醒!”
“呼~~”鄒翠蘭長歎一聲,又爬了起來,捂著頭說道:“我,我這是怎麼了?你們都是誰啊,我這是在哪……”
眾人愕然,這,這不是話本裏常用的失憶梗麼?沒想到公堂之上,居然也能親眼看見??
範縣令還是那句話,他有眼睛,不瞎。
當即拍了驚堂木宣判道:“鄒氏,既然你無話可說,本官就在此宣判!鄒翠蘭夥同鄒榮生,綁架孩童、虐打致重傷,罪無可赦!今按照大虞朝律例宣判如下,鄒榮生出逃在外,全王朝通緝捉拿歸案,鄒翠蘭作為幕後主使,罪加一等,處十年……”
“大人!”就在範縣令想要宣判的時候,一個差役急匆匆的跑了進來,湊在範縣令的耳邊說了幾句話。
蘇毅和伍映雪心中一沉,莫不是又有變故?
範縣令道:“將人給本官帶進來!”
果然,有了變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