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記起一切本心難違

朱雀看著玄武眼淚婆娑,知道那朵彼岸花已經起了作用,它一定為玄武帶來了,身為北方七宿之主時的記憶,隻是玄武到底記起了些什麼,朱雀卻是一無所知的,隻看到此刻流淚的玄武,一杯一杯喝著又苦又澀的碧螺春,朱雀心疼玄武的這種倔強,明明心裏難過,卻不願意說出口來。

“玄武,你記起來了對嗎?都記起了些什麼?能跟我說一說嗎?我不想看著你如此流淚痛苦,我們本就是恩愛夫妻,有什麼話不能當麵說清楚呢?北方七宿的確有深入骨髓的倔強,可同時這種倔強,也讓北方七宿有苦難言,難道就不能把你心中的苦惱告訴我,讓我和你一同承擔嗎?”

朱雀心疼此刻的玄武,北方七宿的性格,從來不會那麼輕易的改變,即便現在北方七宿全都投胎為凡人,可他們還是都團結在一起,他們那鮮明的性格,還是沒有任何的改變,這並不是忘川水就可以改變的東西,千萬年以來積累下來的性格,怎麼可能是忘川水就能改變的呢?

“縱然我想起了一切,可我現在什麼都不想說,我想你大概能夠明白我的心情,如果你是我的話,當初麵對一個不得不娶的月令花神,北方七宿所有的星辰星主,都在你迎娶的路上進行攔截,是我一個人替你擋開了他們,可結果我們得到了什麼?你履行了上古時期的婚約,我北方七宿全都投胎為凡人,以前我總是常說,因果和我北方七宿過不去,現在我卻不這麼認為了,因果隻是和玄武過不去罷了!北方七宿都是跟著我才倒黴的,我不知道你這次來凡間是做什麼的,但我現在卻非常確定,我現在想起來的一切,都沒有你所謂的甜蜜,我們的確是恩愛夫妻,可我們中間夾著另外一個人,我寧願這次投胎來凡間,也不願意每天看著你到月令花神那裏喝杯茶。”

本來這些話,玄武是想爛在肚子裏也不說的,這次投胎之前,玄武也沒有說過這些話,隻是從骨子裏就不想認輸,在這段感情裏,玄武不想做那個吃醋的人,可如今彼岸花喝下去,已經抵消了那三碗忘川水,玄武也不想刻意瞞著自己的心意,就是吃醋了,身為星君的時候,必須要做出一副大度的樣子來,即使北方七宿所有的星辰星主,都為玄武抱不平,甚至在大婚的那一天,一路截殺月令花神,玄武也不得不一路開路,讓朱雀順利的娶了月令花神做妾,但如今投胎為凡人了,玄武就不會被北方七宿之主這個神位框著,還不把自己心裏的話說出來了。

“玄武,我就知道你也是吃醋的,我就知道你也是接受不了的,可你為什麼要攔著北方七宿呢?難道你就沒有發現,大婚的那天,我根本沒有出手阻攔過,如果不是你一路阻攔的話,我根本就不會娶月令花神為妾,她也根本沒有資格進入玄武星君神邸,這十八年以來,我沒有一分鍾是離開過你的身邊的,我一直在默默的守護你,玄武,我的心裏隻有你一個人,再也裝不下其他的人了,如今你投胎為凡人,我們再也不用受星君這個神位的約束,我們重新開始好嗎?就讓月令花神自己守著玄武星君神邸吧!凡人哪怕短短一世,不過隻有七八十年的光陰,對於我們兩個來說也是彌足珍貴的,我不希望你,凡人一世過後,還要每天委屈自己,即使吃醋也不能說出口,我們凡間相愛也是一樣的,不是嗎?”

朱雀是已經打定主意了,既然月令花神那麼想嫁,那就讓她自己獨守空房吧!反正朱雀的心裏是沒有別人的位置的,在凡間或者是在玄武星君神邸,朱雀的眼睛裏都隻有玄武,心裏也隻有玄武一個,住在哪裏不是一樣的呢?有玄武的地方,才是家!

“你說什麼?你已經在凡間守了我十八年!那月令花神豈不是獨守空房?”

玄武被朱雀的話震撼了,原來在朱雀的心中,月令花神從來都是沒有地位的,即便自己投胎為凡人了,朱雀還是凡間十八年守護,這麼看起來的話,應該吃醋的人是月令花神,而並不是自己。

“她獨守空房又如何?這本就是他自己要嫁進來的,大婚的時候她就應該明白,不光是北方七宿容不下她,我的心裏一樣容不下她,每隔一裏地,就會有一個星辰星主主截殺她,可我何曾出手管過?難道這樣還不能夠讓她明白,她根本就是一個可笑的存在嗎?如果沒有你一路相護,她又怎麼可能到得了玄武星君神邸?恐怕早就死在路上了,幽冥界裏本該月令花神來投胎,卻是一路護送她,順利嫁入玄武星君神邸的北方七宿來投胎,我實在為你抱不平,你犯了何錯?別人來爭搶你的丈夫,你大肚能容,就算我不願意到她那裏去喝茶,你也每天都讓我去一趟,現在六界都嘲笑北方七宿,你能忍,我卻不能忍,玄武,答應我,不要再這樣委屈自己了,我們本就是相愛的,為何中間還要橫加一人呢?我願意陪你過凡人一世,我不相信鴻鈞老祖,在這個時候還能把你我分開,說到底我們才是夫妻,月令花神又算什麼呢?”

朱雀忍不住上前握住了玄武的手,一番話說得是那麼的懇切,希望這次玄武不要再犯傻了,好端端的為什麼要把自己心愛的人推開?明明心裏也是深愛著的,明明哪怕就算是長留自己的夢中,玄武也要把自己守護住的,這是玄武的愛!為什麼玄武就不明白,如果沒有愛情,娶了也是擺著看的,難道玄武就真的那麼願意,把自己的丈夫讓給別人嗎?月令花神的神位那樣的低,她憑什麼和北方七宿之主的玄武,來搶一個丈夫呢?她又憑什麼代替玄武,住在玄武星君神邸呢?她就該獨守空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