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章

我心中甚是明白,沒有任何東西可以束縛我,除了青天。但是出來了這麼久,卻發現很多人做事並不能順從自己的心意,這樣的無可奈何,讓我為之歎息。我立在那裏許久,隻說了一句:“我不知道!”我懷念這短時間的日子,無憂無慮。我知道娘無法幫我做決定。我看著娘巴巴的望著我的眼神,轉身走了出去。我坐在樹下冥想著。青天雖然這次讓魔教元氣大傷,不過他也傷的不輕。

那日,我碰巧走過青雨的房間,卻聽見她一個人偷偷的在哭,我聞著抽泣的聲音,止住了腳步,敲了門,她見是我有點失措,臉上絲毫沒有淚水。但是我撇見她眼角那點淚花。她的聲音微微有些顫抖:“檸兒,怎麼是你?”我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我聽到你剛剛在哭!”她強扯了扯嘴角,幹笑了幾聲:“有嗎?你聽錯了!”我一臉不信的看著她,她無奈的說了。魔教雖然元氣大傷,但是青天也好不到哪裏去。在這過程中,他遇到了軒轅,青天對石遠前輩的死,一直都有恨,他們都是有情有義之人,卻因立場不同要鬥得你死我活。青天約軒轅來到當初他練功的極寒之地,漫天的雪花飛舞,兩人持劍立在雪中,青天報仇的決心依舊不變,他狠狠的看著軒轅,那份恨中卻有揮不去的友誼!軒轅的冷漠就可以直接殺死人,我想隻有青天才知道他那冷漠的外表下有著怎樣的炙熱。

那一戰,打了一天一夜,不知道是不是他們彼此都對對方手下留情,就像以前一樣,總在最後一刻收了手。雖說是這樣,但是他們都已經精疲力盡了,各自都受了很重的內傷。血漬溢滿了地上厚厚的積雪,兩人躺倒在地。不知何故卻大笑了起來,一步一步托著劍往不同的方向走去,兩個冰涼的背影相對著,劍的痕跡深深的留在這片雪地中虧的青雨一直跟著青天,青天重傷躺倒在地,青雨照顧了他三天三夜才醒來!我本來以為沒事了,但是青雨的眼淚讓我知道沒有那麼簡單,隻是我遠遠沒有想到是這樣的,就在青雨扶著青天離開的時候,師姐出現了,她居然把玄冰針打入青天的體內!聽到這裏我嚇得站了起來,青雨坐在床邊眼淚刷刷落下,我自言念道:“師姐,你真的太狠了!”我轉念問道:“玄冰針隻能維持三天,為何?”“青天哥哥昏迷的三天她來過,留下了克製玄冰針發作的藥,延緩發作時間!隻是還有一天了!”青雨聲音漸漸變小,那樣的無力。“師姐為什麼要這麼做?”青雨哭道:“他要青天哥哥跟她在一起。”我突然有點顫:“青天呢?”“青天哥哥對你的心意那麼堅定就算用劍指著他,他也不會變。”青雨轉頭看向我,接著說道:“我若得他如此待我,此生再無所求”。青天跟我在一起的這段日子掩飾的真好,每天照樣跟我練劍,我竟然一點也沒有察覺到。我心中想到了那封信,本還不知道如何處理,現在恰好給了我一個決定。我對青雨說道:“我有辦法!”青雨意外的從床上跳到我跟前,我叮囑她:“不過請你答應我,不能將此事告訴青天!”她不停的點頭問道:“”什麼辦法?”“我自會處理!你要記得你答應我的!”

風吹在身上有點涼,我抱臂摩擦著,此生耳邊傳來一個聲音:“一個人坐著欣賞風景呢!”我知道這是青天,卻不想抬頭看,青天席地坐在我旁邊!我轉頭凝視著他,他滿臉笑容的看著我。抓著他的胳膊說道:“今天有事做嗎?”我知道他一直都跟皇上有聯係!他淺淺一笑:“有,但是想多陪你一會!”聽到他這樣說,我心中抽痛,明明知道自己隻有一天的命卻還記掛著我,真是個傻瓜!“檸兒,你現在最想做什麼?”他問道。我有點難以說出口,我現在最想做的就是要你好好的活下去,我扯了扯笑容,隻簡單說了一句:“我想吃冰糖葫蘆!”青天笑嘻嘻的:“我們現在就去吃!”我還記得很清楚,那種酸酸甜甜的味道!今天街上的人格外的少,吃完冰糖葫蘆我們又去了很多地方,今天的青天仿佛把他的餘生全部度完!

晃晃忽忽的已經看到夕陽的餘輝了,我們在山間同時怔住了腳步,一同看著太陽落山,青天念道:“時間真快!隻恨太短!”我笑笑未答話,對他說道:“明天,後天還有時間!”他直直的看著遠處快消失的太陽,嘴角有微微苦澀的笑!握著我手的那隻手,越發的握的緊,生怕隨時會失去!我也緊緊的握著!他道:“檸兒,要是有一天我突然死了,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他轉頭看著我,眼神那樣的哀傷我笑笑:“生死相隨,若你不在,我也不會獨活!”聽到我的話他有些焦慮,急切的叫道:“檸兒!”我趕忙說道:“好好地怎麼說這些呢!”他的思緒被我強拉了回來!我們一直看著西方直到夜幕降臨。

晚上用完晚飯,我們彼此心意相通,互相看了一眼,便一同來到有大量薔薇的花叢中,青天搭著我的肩膀讓我靠在他懷裏,我抬頭望天,今夜的天空沒有繁星,也沒有光,隻有烏鴉鴉的一片,我以前聽師父說這樣的天空第二天一定沒有好天氣。我輕聲說道:“我就是薔薇花,以後看到它就等於我陪伴著你。”青天靜坐著沒有答話。

擁有一段記憶就已經足夠回味一生了,天蒙蒙亮我就敲了青雨的門:“我要走了!好好照顧他!”青雨眼裏有種說不清的感情,她眼神很少溫柔,再也沒有了敵意。娘看到我一點也不驚訝,隻輕輕地朝我一笑,淡淡的說了:“保重!”她隻知道其中一層,我一五一時的說了青天的事,她起先眼神裏露出絲絲詫異,重重歎了口氣:“難道真的是宿命,連你也不例外!”我淡淡的說道:“可能我們一直都在逆天而行吧!”最後我隻輕聲說了一句:“我該走了!”

離百花穀不遠處,我便看到冷月的身影。我道:“師姐,我答應你的一定會做到,也請你遵守你的承諾。”冷月笑道:“你放心!”我淡然的看了她一眼,從她身邊走過。

我依稀記得,青雨告訴了我這件事,我便去尋了冷月,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她居然住在百花穀的附近。她見是我感到很詫異:“怎麼是你,青天呢?”我說道:“他不會來的,我來是想與師姐商量一件事情!”我向她跟前走了幾步:“我要走了,所以請你明天去救青天!”她略有些驚訝的笑了笑:“師妹,你說的可是真的?”我看著她,語氣堅定:“我何時騙過人!”她滿心歡喜:“好!”說著又洋洋的走了幾步:“其實我也不忍心看著他死,不過,我若得不到的東西,我就是毀了他,我也不會讓別人得到。”她目光犀利,直直的看著我。

我立在燕王府門口半天,遲遲未進去。“檸兒!”這個聲音?是燕王,轉頭看到他臉上有些憔悴,嘴角的胡子,帶有滄桑的感覺。“我沒有想到你真的回來了!”我問道:“王爺近來可好?”他隻是淡淡的帶過:“還好還好!”

他的一句還好不知道有多少煩惱,看他容顏像是幾日未梳洗,額角邊未理的碎發,顯得更加憔悴。

他領著我來到書房,桌上堆著一絡文案,他歎氣坐了下來。我走近問道:“王爺信中要我回來是因為他嗎?”“他這次受了這麼大的挫,它日必定會重重的反擊,而且一定會比以前還要猛!”他看著我:檸兒,本王要你幫忙!”我有些疑惑:我能做什麼?”“以你的武功還有青心珠!”我看著他,想著:“想必他當初要求娶我,也是有所利用!”心裏有點寒顫,說道:我可以與王爺繼續遵守之前的協議!”他看著我說的如此雲淡風輕,若有所思的看著我:“恩!”

自此以後,我便如同我過去的生活一樣,除了練劍,世事與我無關,隻有一絲牽掛。不知道汝陽從哪裏冒出來的,我隱隱看到她身後黑色的身影,是軒轅,他麵無表情的站立著,石遠前輩死後,他變得更加冷漠。汝陽像是吃了蜜糖一樣:“檸姐姐,我學了幾招劍法,我舞給你看。”說著就拔出身上的劍。看著汝陽的劍法,我轉頭看向了身旁的軒轅出了神,回過神來才發現汝陽抵著下巴盯著我,我怔了怔,問道:“完了嗎?”汝陽點了點頭:“檸姐姐,是不是汝陽舞得不好啊?”“不是!你舞的很好!”汝陽似乎鬆了口氣,笑著朝軒轅嘲弄道:“你這臨時教的幾招還過的去嘛!”剛剛茫然終於得到了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