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澤陽還沒有搞清楚這是怎麼回事,聖劍就已經刺穿了艾洛的身體,艾洛因慣性身子向前。嘴角綻放最妖冶的笑容,夾雜這血紅。世界,似乎在這一刻靜止了。
因著力道的關係,艾洛順手伸長手臂擁住歐澤陽,而後在他的耳邊輕輕的說道:“陽,一切都結束了。你們都可以好好的,幸福的生活下去了。”
歐澤陽的淚一瞬間脫框而出,心裏默默的嘶吼著艾洛的名字。在解除到她的手的這一刻他就明白了一切,一觸碰到她他就能看見有關於這些日子她做的一切。
“作為你那麼晚才想起我的懲罰。陽,你必需用你的肩膀擔負起正義。”
歐澤陽默然點頭,聖劍從艾洛的身體裏抽出,鮮血沾滿一地。一個咧列,艾洛滾下高台。滑落在地,滾落一身塵埃,艾洛身前金光一閃,耶和華帶著許優等已經脫離了黑暗之境。最後一層,並不是他們依靠自己的力量衝破出來的。而是艾洛的力量消失了,他們就自然而然的除了黑暗之境。
“主!”加百列不敢置信的叫。
“洛兒,你怎麼這麼傻。”許優流著淚撫上艾洛的臉頰,“別死,我求你不要離開我……”
黑色巨大的十字架升起黑色的紫霧,艾洛推開許優站起身,眼神恢複清明:“別西卜,你還在等什麼!”
別西卜與利衛旦等五位站定到艾洛身前,艾洛冷著眼:“你忘了你答應我的嗎?”
“我知道,所以我根本就不會手軟。而且,本就是你的將要死亡召喚出了這最邪惡的魑魅,你不死,也得死。就算你不說,我也會這麼做。”
別西卜手中的劍閃著寒冷的冷光。
“我不允許你這麼做!”許優擋在艾洛的身前卻在下一秒被歐澤陽拉開。
“你不能阻止這一切。”歐澤陽的眼神是清冷,似乎艾洛的死不能影響他分毫,“這是必然的結果,也是撒旦必須接受的懲罰。惡魔的背叛,死亡的降臨。一切都是注定的!”聖劍一揮,劍身上的鮮血在地麵劃開一道血痕。
“歐澤陽!你知道你自己再說什麼嗎!”許優暴怒。
“我是米迦勒,不是歐澤陽,消滅撒旦是我永生的指責。”歐澤陽清冷的劃過艾洛的臉頰。
艾洛勾起抹欣慰的笑容。
陽,你終於找回從前了。
可是價值是失去你……
艾洛閉上眼,關閉自己所有的感官。別西卜的劍如破竹之勢刺入艾洛的胸膛,心髒跳動著被捧在手心,艾洛卻還是睜著眼。她似乎要親眼看見那十字架恢複原樣才肯閉眼。
利衛旦擁著她,用盡全身力氣的擁著。
別西卜躍上十字架頂,將艾洛的心髒擠破出心之血,那鮮紅的雪順著十字架上古老的花紋流下,瞬間,黑亮的十字架被染得通紅。十字架低下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嘶吼,而後金光之下,一切黑紫霧消散開。金光包裹中的所有人都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幸福感。
艾洛躺在利衛旦的臂彎中,笑開最美的弧度。她看著歐澤陽,而歐澤陽也看著她,這一刻,他們的眼中僅有彼此。
利衛旦將艾洛輕柔的交到歐澤陽的臂彎中,眼中帶痛,卻又為她終於解脫感到開心。撲進阿斯塔羅特的懷中,利衛旦壓抑著流著眼淚。
艾洛和歐澤陽彼此都沒有說話,隻是深情的看著彼此。這一刻,他們不需要千言萬語,隻需要彼此了然的一個眼神。艾洛伸手,用最後的力氣點點歐澤陽的額頭。一瞬間,兩人笑了。而後,艾洛緩緩地閉上了眼,身體化作零碎的星光飄散。金光消失,隻有天空飄散著的,如同雪花般零碎的銀白心光。
新的能量聚生,所有人消耗的能量重新回到自己的身體。歐澤陽站起身,抬頭似乎能看見她的笑容。
洛兒,這一次,換我等你。千年,萬年,萬萬年,萬萬萬年,……,我都願意等下去。
天空一雙澈亮的眼睛似乎是在笑的。
對不起,這次……
許優斬斷血紅的雙翼,一臉悲戚:“我配不上這對翅膀。”
血似乎都還來不及流盡,許優的背上便又生出了一對嶄新的血紅羽翼。他似乎有聽見她在他耳旁輕喃:沒有人,比你更適合這鮮紅的顏色。
歐澤陽登上高台,金色的羽翼展開:“最深沉的罪惡已死,釋放人質!”
惡魔在一瞬間消失。隻有淚化作零星的淚滴。
陽光卻掛在天邊,溫暖明媚。
人們歡呼著,雀躍著,將所有的罪過都歸罪於撒旦的頭上。幸福著,開懷著,一切似乎沒有開始卻迎來了最華美的平和。
隻是,那個人消失了。或許,是永遠。
幾千年過去——
耶和華似乎在人們的記憶中已經是死在了十字架上,人們供奉起十字架,將它當作神物,可是他們都忘了。那十字架才是罪惡的起源。人們將一切的不信,罪惡,邪惡歸罪於撒旦,似乎這樣大家就都能開心的心安理得的活下去。
洛兒,我們沒有相見已經整整一千年了。你在哪裏?而我,還在這天池邊上等你。
歐澤陽坐在天池邊上,目光柔和。
優去了地獄,現在他和利衛旦他們相處的很融洽。你不用擔心他們,死魚現在僅僅有條,大家都很幸福。可是,你顧全了所有人的幸福,為什麼獨獨忘了我嗎?那麼,你一定沒有把我當外人,真的很幸福。
可是,洛兒,請給我一次相遇吧。這一次,我一定不會在放開你的手。洛兒。你聽得見嗎?我想要再一次與你相會。
耶和華來到歐澤陽的身後,淡淡歎了口氣:“我的孩子。”
“主。”歐澤陽起身。
“你會再遇見那孩子的,一定會再遇見的。”
“主,我知道不可能。但還是謝謝你安慰我。”
“不,我的孩子,我是說你一定會再遇上那孩子。”
歐澤陽的瞳孔放大,在神池的倒影裏看到一抹熟稔的剪影。
“孩子,去吧。”
歐澤陽張開翅膀飛下神殿。
沐浴在晨光中,女孩笑得一臉燦爛的溫和。雖然沒有父母,她還是很堅強的走過了十八年。今天是她成年的日子,她去神那裏禱告。神告訴她,她會在今日遇上自己的幸福。
被一大片的陰影阻攔陽光,女孩抬頭,就望進一汪深情的眸子。
“你當我陽光了,也當我路了。”
“但是,你是被幸福攔住了去路。我親愛的洛兒……”
張開金色的雙翼,歐澤陽的笑讓陽光都失色了。
“陽……”輕輕扯開這個字符,他倆人周身的空氣都變的香甜。
張開雙臂,歐澤陽說:“歡迎回來。”
女孩,不,應該是艾洛。她笑起,像千年前最後那般注視著他,她的眼裏隻有他。而後在一個世紀般沉長的相視後,艾洛才走上前,擁住他。
“我回來了。”
冗長的一個又一個千年,他們都走過了,心酸,苦痛,掙紮的心,最後還是走到了一起。最後,就隻剩下預留著的大把幸福。
我愛你,我不要說明,一個守護的姿態,一個冗長深情的注視,足以證明——我愛你。
【全劇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