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眠皺眉看了看四周,確實是沒什麼異常,看來確實是自己先入為主的想多了,便往出走便道,“那不早說,你倆剛剛做什麼去了?”
最先開口的那人陪笑道,“小的二人拉肚子……”
“懶驢上磨。”花眠笑罵了一句,又道,“主子既然吩咐了,你們可得在這守住了,別讓人進去擾了主子。”
“是,是。”兩個人連忙點頭哈腰。
聽到了保證,花眠這才背著手晃晃悠悠的走了。既然主子說了別打擾他,那就別怪他不找他吃飯了,反正餓一頓也沒什麼事兒!
於是慕清林堂而皇之的大搖大擺的走了。
身後兩人等前麵的人影消失不見後才鬆了一口氣,拍拍胸脯萬幸道,“還好來的是花護法,要是左護法咱們哥倆的屁股可就保不住了。”
花墨寒性格灑脫不急平日裏又總是一副笑眯眯的隨意模樣,也向來不喜歡體罰下麵的,有什麼事兒說上一嘴也就差不多了。
而雲橙也不同,雲橙在這幫人眼裏那可是出了名的嚴厲整日板著一張臉不說,還總是喜歡體罰,尤其是打板子。
最開始的時候,也有人因為雲橙的模樣長得俊對其有過想法,但都無一例外的被這股子生人勿近的冰塊臉給下了回去。
當初大家夥知道花眠要追雲橙的時候,大家夥還在背地裏提醒過花眠,讓他別自己碰釘子,這可不是條容易路。偏偏花眠聽了這話眼睛都亮了亮,很是有信心的道,“爺看著像是走容易路的人嗎?”
當時給花眠提醒的人一臉笑意的恭維,轉過身卻直接把這句大話給傳閱了整個魔族。以至於那段時間大家夥都等著看花眠的笑話。
雖說花護法人很好,對他們也親近,但是這不是他們不支持他,主要是目標實在是太難攻略了。
大家開始掰著手指頭算。
第一個勇敢去追雲護法的人好像是被一腳踢出來的,據說好像是因為沒有經過雲橙允許便碰了她的杯子……
第二個英勇獻身的人好像是連門都沒進去,就被雲橙直接給冷言冷語的懟了回去……
第三個聰明了些,沒有去雲橙的屋子,直接衝到了她辦公的地方。結果人剛豎著進去還沒到一個眨眼的功夫呢便橫著出來了,據說當時雲護法正在幫教主處理一件絕密的大事兒,所以誤會了……至於雲護法是真的誤會了,還是假的誤會了這件未解之謎現在還一直在他們這圈子裏吵吵個不停。
有了這三個人的身先士卒,後輩們便開始望而卻步,新來的崽子們也在老前輩的諄諄教誨中對這麼一朵高嶺之花可遠觀而不可近取。
是以,雲橙過了一段時間的清淨日子。
現在,又有一個人自己登上門,雲橙的房前,樹上,不知名的角落裏不知道站了多少人等待事態的發展。
當然,因為他們對於花眠的尊敬,也想著要是花護法被打了出來,他們也能趕緊把他抬走,以免雲護法一時不解氣再來個二次傷害。
眾人等啊等啊等,等啊等啊等。
站著進去的花護法還是站著出來的,於是大家都自動忽略了花護法那和進去之前一個天上一個地下的真心實意的笑容和勉強撐麵子的笑容開始思考兩個問題:是花護法真的創造了奇跡將高嶺之花拿下了呢,還是高嶺之花改了脾氣對人客氣禮貌了呢?
早知道從雲橙的屋子裏能和進去時一模一樣出來的除了她的親生哥哥雲橋就沒有第二個人。當然老教主和教主是不在範圍之內的,畢竟人家不用來找雲護法,都是雲護法去找他們的。
說這世間能有人把雲護法拿下,不太可能。說雲護法改了性子好像更不可能。於是考慮不明白這兩點到底哪個更有可能性的眾人開始觀望,事情早晚會水落石出的。
當然,這時候大家夥忘了一個最重要的事情,那就是雲橙的修為沒有花眠高,她是想將人直接打出去,奈何做不到……
一年又一年,當花眠可以恬不知恥的在雲橙冰刀一般的目光中坦然的跟著她幹這幹那後的又不知道過了多少之後,當花眠笑眯眯的和大家夥說兩個人要成親了,到時候大家都來喝喜酒啊,並且身邊的雲護法不僅沒有反對還難得的有一絲笑意的時候,眾人終於將這個石頭判了出來。
雲護法沒改性子,雲護法是被拿下了。
並且,不光是被拿下了,還是心甘情願的,且麵帶笑意的,隻是雲護法麵帶笑意……有些奇怪。
也是因此,花眠本就因為性子受人喜歡,如今更是成了直逼花墨寒的魔教第五人。
第一是雲暮凡,第二是花墨寒,第三是雲橋,第四是雲橙……
這個地位穩固的不行,這麼多年絲毫未曾動搖過分毫。
不過,更加讓眾人信服他的一點是,自從花護法追到了雲護法之後,雲護法做事終於像個女人了。不在動不動就動手,也不會一絲不苟嚴厲不行的打板子了。
當然對於明顯的錯誤雲橙還是絕對不會姑息的。
是以,這兩個人是真心鬆了一大口氣啊,雖然打兩個板子沒什麼大事,但走路一瘸一拐的它也遭人嘲笑啊!
不過,兩個人可不知道真正鬆了一口大氣的可不是他們兩個,而是花眠那個二缺。
回到飯廳的時候,雲橙已經回來了。結果和他一樣,自己去的自己回來的。
花眠湊上前,問,“季揚他們也不來吃飯了?”
“說是在睡覺。”雲橙幹巴巴的應了一句。
“真是奇怪。”花眠摸摸下巴,“主子他們也不就來吃了,說是有事兒,天塌下來也別打擾。”
花眠摸著下巴繼續想,突然茅塞頓開的一拍腦門,指著桌子上的菜道,“這菜不會是有問題吧?所以他們聯合起來要耍咱們兩個?”
雲橙連眼皮都沒抬,渾身透露著‘你以為誰都像你這麼無聊這麼閑’的氣息。
花眠卻斷定了就是這麼一回事兒,突然又想到之前主子和自己提過白姑娘給他們做的叫什麼……烤紅薯?
正好今日有空,去試試也好。
於是剛剛準備伸筷子的雲橙直接便被一把拉走了。
“幹嘛去?”雲橙連忙放下筷子問。
花眠頭也不回道,“帶你去吃真正的好吃的。”
於是,第二天一早,當廚娘再一次來到這個讓她大展拳腳的戰場之時,眾人隻聽到一聲慘叫,“啊……”
伴隨而來的是一連串的怒罵,“這是誰幹的?誰這麼缺德啊?”
婢女們都縮著頭表示自己真的是啥也不知道。
而聞詢遠道而來的一眾人就看到昨天晚上還好好的廚房,現在已經變成了一片廢墟,整個烏煙瘴氣,看那樣子應當是被火燒了,如今隻剩了一個框架。若不是大家夥常年在這裏生活閉著眼睛都能找到地方,還真是看不出來這裏是廚房了。
知道了緣由,看清了慘狀,眾人在心中暗暗佩服這是誰這麼有膽子敢在這位廚娘頭上動土啊?一邊佩服一邊趕緊往後退,生怕這人盛怒之下將他們這些池魚殃及了。
而昨天晚上一門心思帶著自家夫人來吃人間美味在熏了滿臉的煙中午吃到嘴並在回去時往裏將火撲滅並進而導致了今日火災的花眠同學,此時正啥也不知道的抱著自家夫人睡得香甜。
睡飽了,花眠醒的時候,難得的今日雲橙還沒起來,不過人倒是醒了。
花眠用頭蹭了蹭雲橙的頸窩,問道,“在想什麼?”
雲橙默了默才道,“昨晚,咱們走的時候你把火滅了嗎?”
花眠身子一僵,“……”
“我剛剛聽外麵說廚房錢沒了,廚娘正到處抓凶手呢。”
花眠“……”
半晌,花眠才不確定的開口道,“所以,你今天難得的沒起那麼早是在躲?”
雲橙,“……”
沒聽到回答,花眠忍不住笑了笑,卻還是問道,“我一直挺好奇的,這廚娘到底是什麼身份?為什麼連教主都對她那麼客氣?”
這話以前花眠也自己嘟囔過,然而卻從未這麼正式的問過自己。雲橙想了想,覺得今日早晚會被人家揪出來罵一頓,倒不如告訴花眠免得他脾氣一上來再衝撞了人家。
“我知道。”
“我當然知道你不知道了……”花眠也就是隨便嘟囔一句,這麼多年了誰也說不清這位廚娘到底是有什麼憑杖,然而說到一半又覺得不對,“你知道?你知道啥?”
“我知道那位廚娘的身份。”雲橙答。
花眠眼睛一眯,頓時便有些危險,湊近雲橙道,“你確定你知道?”
“嗯。”雲橙不受影響。
花眠頓時將表情一收,翻身躺了過去,一臉的委屈傷心,“怎麼說我們也是夫妻這麼多年了,你竟然有這麼大的事兒瞞著我……”
雲橙知道這人作妖的毛病是又犯了,也不去在意,盯著這人的後腦勺問,“那你還想不想知道?”
果然,話音一落,眼前的後腦勺頓時便變成了一張笑眯眯的臉。“當然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