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揚也是一臉懵逼,他今天閑著沒事出去溜達閑逛,結果就在一個深山老林裏發現了這麼一個包著個小包袱的奶娃娃。
當時周圍圍著一隻老虎,看那樣子是餓了正準備飽餐一頓。季揚也就順手將她救了下來。
後來想著反正自己也打算抱個孩子養養,這個孩子也算是和自己有緣,就幹脆抱了回來。
嗯,季揚還十分有選擇性的扒開包袱看了眼這到底是個有沒有把的,畢竟他可是打算養個閨女的。
結果還是很令他滿意的,於是乎,季揚爹爹很是滿足的將閨女抱了回去。
不過,很快他就笑不出來了。
剛走了大約一半的路程,懷裏的奶娃娃就開始嚎啕大哭,哭的撕心裂肺,怎麼哄都哄不好。
季揚忍著魔音穿腦飛了一路,總算是到了地方,見了慕清林便如見到救星一般,急忙衝了過去,“慕清林,你快看看,她這是怎麼了?”
對於這種孩子有問題不找在場的兩個女人而是找一個大男人的行為,對於知道內情的眾人來說一點也不奇怪,可對於季揚這麼一個不入世的來說就奇怪了些。
而且,雲子冰垂眸,這火急火燎的模樣,和初見時的冷清端莊也差的太多了吧……
花墨寒就站在她身邊,自然也看得見雲子冰眼底的笑意,微微屈身問道,“在笑什麼?”
雲子冰一驚,連忙看向季揚,好在那人忙活著手裏的祖宗壓根沒時間關心別的。
畢竟嘲笑人被人發現不太好。
“我在笑,季揚和我第一次見到的時候差的還真不是一星半點。”
第一次見麵?
花墨寒忍不住想笑,阿辭要是知道她第一次見季揚的時候他是個什麼模樣估計就不是這麼說了。
不過,說到初見……花墨寒歪頭道,“你第一次見我是什麼感覺?”
雖然自己親眼見過,但是還是聽當事人說出來感覺更好。
雲子冰也果然說了,“我第一次見你啊……那時我還太小,實在是記不清了……”
花墨寒,“……”
這是在嘲笑他年齡大嗎?
“不過……”雲子冰頓了頓,咬牙切齒道,“我小時候你對我態度特別差,總是冷著一張臉我倒是記得十分清楚。”
這可是筆大帳,她還沒想起來算呢。
花墨寒摸摸鼻子,他的黑曆史阿辭果然記得。
“嗯,你沒有什麼想說的嗎?”雲子冰斜眼。
花墨寒伸手摟住雲子冰的腰,道,“所以,我不是把自己賠給你了嗎?”
“厚臉皮。”雲子冰笑罵。
這邊在打情罵俏,那邊卻手忙腳亂的在打嘴仗。
慕清林瞪著大眼睛看著季揚抱著個娃朝自己奔過來,驚訝道,“你打哪兒順回來個奶娃娃啊?”
“先別管這個了。”季揚一把將孩子塞到慕清林懷裏,“你看看她這是怎麼了?一路上一直在哭。”
慕清林一把接過,先摸了摸孩子發沒發燒,又看了眼是不是尿了,才道,“沒多大事兒,估計是餓了。”
然後回頭對雲橙道,“你們這兒應該有奶娘吧。”
雲橙點點頭,卻頓了頓,“隻是,這孩子能吃嗎?”
人與魔到底還是有區別,這孩子又小……
慕清林一拍腦門,他倒是把這個給忘了,這孩子一看就是個凡人,還真不能吃魔界奶娘的奶水。
想了想才道,“那就吩咐廚娘準備些米糊,越快越好。”
這個就沒什麼問題了,雲橙立馬便動了身。
等吃的的過程中也不能讓這娃娃一直餓的嗷嗷哭,慕清林幹脆拿了根筷子沾點菜湯先止住嘴,等屋裏終於安靜下來了才道,“你這是在哪裏弄來的?”
季揚對於慕清林這個‘弄’字表示很不滿意,說的好像是他偷來的一樣。他季揚要養個孩子還需要偷嗎?
“出去溜達時救下來的。”季揚皺眉,“也不知道什麼父母那麼狠心,竟然將這麼小的孩子扔到深山老林,要不是我,現在都進了老虎肚子了。”
這倒是稀奇了,就算是再狠心,直接丟了就好,怎麼會特地跑到荒無人煙的深山老林裏?
“怕是被仇家抱出來的。”雲老想了想道,“也是個可憐的。”
“不管怎麼樣,我撿到了她那就是緣分。總之,這孩子以後歸我管了。”
慕清林撇嘴,你管?你管你過來喂,你過來抱著啊!
“養孩子?”雲子冰一臉驚訝,“季揚,你怎麼一時興起要養個孩子了?這可不是件容易事兒。”
季揚信心十足,“你師兄不是也把你養的這麼好嘛,再說,有什麼事兒我找他就行了。”
這語氣,不太像是第一次剛剛認識的人應該有的,況且師兄當時的狀態還這麼奇怪……
“你們是不是之前就認識啊?”
雲子冰這話是看著慕清林說的。
畢竟,相對來說,她和慕清林更為相熟。而且,她可不記得師兄認識這麼牛氣的人物。
雲子冰的語氣有意外,有懷疑還有不確定。
慕清林突然便覺得頭皮一麻。明明啥也沒幹怎麼就莫名有些心虛呢……
於是乎心虛的慕清林果斷將罪魁禍首季揚拋了出去。抱著奶娃娃直指季揚的鼻子,“他不讓我說的,你問他。”
季揚一梗,這人怎麼這麼沒有義氣……
當然,對於季揚,雲子冰的態度是十分好的,畢竟是救命恩人,況且他和師兄認識也不是什麼大事。
“我和慕清林的確是認識。”這事兒也沒什麼不能承認的,季揚便老老實實說了。
“你和師兄怎麼認識的啊?”雲子冰一臉驚訝,雖然是猜到了一些,可是這麼個不入世的人師兄怎麼會認識啊?
“我想……”花墨寒突然開口,“他先認識的應該不是慕清林吧。”
慕清林和季揚都瞪大眼睛看著花墨寒,這人是怎麼知道的?
“不是先認識的師兄,那先認識的誰啊?”
花墨寒一笑,“還記得你小時候有一次慕清林帶你去禦馬司嗎?”
雲子冰摸腦袋,過了一會兒才一拍額頭道,“是有這麼一回事兒。”
花墨寒在一旁提醒她,“那麼用力做什麼,都紅了。”
雲子冰不在意的揮揮手,“沒事兒,不疼。”
“那你還記不記得你在裏麵看到過什麼?”
花墨寒眼角掃了一下季揚,果然見這人正滿臉期望的盯著雲子冰呢。
“看到什麼啊?”雲子冰嘟囔了一句,才道,“好像是看到一匹和周圍都不一樣的馬。這有什麼關係嗎?”
“當然有關係。”慕清林指著季揚那帶著激動的表情的臉,“那頭驢就是他。”
“啥?”雲子冰這回真的是驚呆了。一臉不可置信的回頭看了眼花墨寒,以求在他這裏得到證實。
花墨寒看她的小模樣不由好笑的點點頭。
後來花墨寒曾經問過雲子冰當時怎麼那麼驚訝,雲子冰四處張望之後才和他咬耳朵稱,她壓根就不知道那是頭驢,哪怕是慕清林挑破之後。天知道啊,她當時就是看那匹‘馬’長得挨著,想著自己駕馭起來應該容易些……
驚訝那居然是頭驢而不是那頭驢竟然是大名鼎鼎的季揚的雲子冰暫且不談,季揚的激動情緒那是誰都看得出來的。
不過他倒是沒有唐突的直接衝到前麵去,雖然對於他來說雲子冰已經是一個很熟悉的人了,可那也隻是單方麵的。畢竟人家雲子冰才算是和他初次見麵。
這回慕清林也不閉嘴了,張口開始滔滔不絕——主要是廚房裏的米糊好了,慕清林便幹脆直接將娃娃塞給了來送米糊的婢女。
手上沒事了,嘴便閑不住的想要說話,“因為您的一席話,讓這家夥重拾了對生活的信心。打那之後他便將你當成了恩人般的存在。在算準你命中有此一劫後便做了種種鋪墊。”
慕清林開始掰手指頭,“像是你曆劫之時,每年都去看你的那個阿揚伯伯,甚至還在最開始就將你之後所需要的伏羲琴顯了出來。還有,你入陣之後他不放心跟過來看,和在陣外的我正好撞上,一起在陣外守了幾個月,所以才打下的交情。哦,你能毫無阻礙的破陣也是因為他是設陣之人,改了最重要的部分。”
慕清林嘟嘟囔囔的說了一大堆。
這些都是季揚對雲子冰的好,季揚自己不會拿出來說,但慕清林卻希望雲子冰能夠知道。
欠人恩情是件不好還的事,但欠人恩情還不知曉才是最為麻煩的事。
當然,最重要的是,季揚一直希望能和冰兒相處的愉快些,若是一直讓她把他當成恩人一般供著,季揚估計會躲起來哭。如今全部都說開了,冰兒反倒不會在乎了。反正恩多了還不了,但若是好友之間那就不用計較那麼多了。
這麼想著,慕清林覺得自己的做法簡直完美,很是洋洋得意的對著季揚眨了眨眼。
季揚接受完畢,給了慕清林一個,老兄謝謝了,改日請你吃烤魚的眼神。
慕清林頓時黑臉,他剛才就不應該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