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明看著雞腿猶豫一下,茵兒尷尬的笑了笑將盤子放下,“奴婢先去給娘娘盛粥了。”
麵對雞腿的誘惑,重明咬了咬舌尖,硬生生的將眼睛從雞腿上撕開。
盛粥的茵兒悄悄的側眼看著沒有沒有動作的重明,眼珠一轉,端著粥碗一步步走到重明身邊,手腕一翻。
“啊——”
一聲慘叫,重明驚一跳,回頭看去隻見茵兒狼狽的後退,紅色的裙角濺上了白粥。重明挑眉,低頭看,自己的衣角也濺髒了……
茵兒見狀嚇的瑟瑟發抖,有些不知所措。
“算了算了,”重明無奈的擺了擺手。
一旁的雜役連忙將茶壺放下,十分有眼力的拿著幹淨的帕子跑過來,重明接過彎下身子擦拭著。
茵兒端著碗佯裝去再盛一碗,瞄著重明快速的掀開茶壺往裏投了一粒白色的藥丸。
“回去讓阿佩給我洗洗吧,”重明扔掉手中的帕子,皺眉看著衣擺處深色的印記。
絲毫沒有察覺的重明一把抓起茶壺,風風火火的離開。盛完粥的茵兒看著重明的背影,微微挑起嘴角,蓋上鍋蓋。
瑄纓院,站在門口翹首以盼的明徹突然欣喜,迎了上去,低聲道:“怎麼樣?”
茵兒笑道:“放心吧娘娘,一切順利。”
“那就好,”明徹轉身回屋,打開衣櫃仔細的挑選,“茵兒,你說我應該穿什麼衣服呢?”
“當然是越少越好啊~”茵兒一臉壞笑。
明徹嬌羞的錘了下茵兒,“快給我挑一件,我去沐浴。”
“趕緊的吧娘娘,要不帝君該等不及了。”
重明大大刺刺的斟了杯茶放到韶漓手邊,看著忙活的韶漓,“玓湜不是回來了麼,這些都是他的活。”
韶漓頭也不抬,拿起茶杯抿了一口,“士兵久未操練,多數懶散,他現在的任務就是操練士兵,免得開戰時丟了天界的臉。”
看著見底的茶杯,重明抬手又斟了杯茶,“真是的,還想著你有空跟素瑤生個娃娃給我玩。”
韶漓筆尖一頓,抬眼看著重明,“若是有娃娃,你才是被玩的。”
多年以後,重明才知道自家主人的說的非常有道理。隻是現在,重明嗤了一聲,化作重明鳥屁顛屁顛的到院子裏臥在石頭上睡大覺。
韶漓隻覺得這茶水越喝越渴,抬眼看著屋內窗戶緊閉,難怪有些悶熱。起身將距離最近的窗戶打開,吹進的涼風鋪在臉上瞬間感覺舒爽。
“帝君~”
韶漓回頭,看著不請自來的明徹微微蹙眉。
明徹一襲薄紗外衫,裏麵隻穿著抹胸長裙,沒有腰帶將顯形的肚子完美的遮住。
韶漓冷著臉坐回桌案前,拿起毛筆繼續批改著守衛不足的地方,“本座忙呢,沒什麼事就不要到處亂走。”
“從徹兒嫁進這長欒殿,見到帝君次數掰著手指都能數過來。若是徹兒再不主動來看看帝君,日後怕是帝君都能忘了我這個側妃。”
韶漓微微蹙眉,隻覺得今日明徹的聲音過分的甜膩。有些焦躁的將毛筆放下,卷好防布圖,“說了很忙,你先回去吧。”
明徹好似沒看見韶漓的臉色的一般,大膽的湊到韶漓身邊坐下。
“帝君~你看你都娶了帝妃,我這個側妃……陪陪您總還是可以的吧?”
一股香粉的味道直撲鼻腔,不經意間目光掃到明徹白花花的胸部,韶漓瞬間感覺一陣燥熱。
看著微微出汗的韶漓,明徹挑起嘴角,一隻手緩慢的爬上韶漓的肩膀,輕聲道:“帝君可是哪裏不舒服?”
桌上的茶杯中還剩半杯茶水,韶漓並未製止明徹的動作,而是抬手去拿那茶杯。
明徹緊忙拿起茶壺,準備斟茶,“徹兒給帝君倒茶。”
修長的手指捏著青色的茶杯格外的好看,明徹小心翼翼的拿好茶壺對準杯口。隻見韶漓手腕突然一翻,杯中的茶水一滴不落的全部潑在明徹的臉上。
滿臉茶水的明徹張著嘴,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空了的茶杯。臉上的茶水彙聚到下巴,滴落至衣襟。薄薄的紗衣緊貼著皮膚,幾乎透明。
身下有了反應的時候,韶漓的怒火已經衝到頭頂。一次中招,沒想到第二次還會中招。此時明徹貼過來,再明顯不過。
“明徹,”韶漓冷著臉,聲音冰冷刺骨,“本座的忍耐是有限的。”
“帝君……帝君說什麼徹兒聽,聽不懂……”明徹磕磕絆絆的說著,抬手抹掉下巴處的茶水,身體不可抑製的顫抖。
“如此卑劣的手段,日後若是再用到本座身上,我讓你永生不踏不出瑄纓院。”
每一個字都如同利刃狠狠的戳在明徹心窩,事已至此,如若退縮便全盤皆輸。
“帝君,帝君徹兒是真的愛你,”明徹一把抱住韶漓,慌張道:“你讓我做側妃我認,你不喜歡我,我就隻求呆在你身邊就好。帝君,帝君徹兒也很好的,你看看徹兒……”
濃濃的香味縈繞在鼻尖,直衝腦門,韶漓強忍不適一把抓住明徹在自己身上胡亂摸的手,喘著粗氣,“你若想活命就現在離開。”
明徹恍若未聞,頂著一臉茶水貼到韶漓臉邊,“帝君哪裏不舒服?抱著徹兒就好了,徹兒可以幫你。”
嘭的一聲,明徹撞歪眼前的桌案,整個人滾到一邊。看著近在咫尺的樓梯明徹連忙抓住桌腿,籲了口氣。
“重明!”韶漓低聲怒吼,眉間的怒氣看的人心驚膽戰。
鼓足勇氣的明徹從地上爬起來,伸手抓住韶漓的衣擺,“帝君,帝君你看看徹兒。”
如明徹所願,韶漓真的低頭,看著半露香肩略有些狼狽的明徹。
明徹連忙擺出自認為很嫵媚的樣子,花了妝的臉擠出的笑容不比那厲鬼好到哪去。韶漓抬手緩緩的撫摸上明徹的鎖骨,脖頸……
“呃……”明徹抓著韶漓突然收緊的手,無力的拍打著韶漓的胳膊。
“明徹,”韶漓雙目赤紅,“本座最後警告你一次,日後若是再敢踏出瑄纓院一步,南海就等著給收屍吧。”
幾乎翻白眼的明徹伸手抓向韶漓,虛空中胡亂的揮了揮,喉間發出窒息的聲音。
重明破門而入的時候,便看見自家主人鬆開軟成一灘爛泥的明徹,抽出帕子淡定的擦著每一根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