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重明不滿的噘著嘴,賣力的給韶漓捏腿。
“上神的身子隻能靠養了,這次傷的太重,”鎏棱嘎嘣嘎嘣吃著糖豆,又喝了口茶水,“對了,切忌亂動,否則釘在她體內的冰針不僅會錯位,嚴重還會反噬。還有啊,身子嚴重虧空,除了我開的補藥,每日清晨采集他本體上凝結的露水,七天一飲,可記住了?”
韶漓點了點頭,“記住了,多謝神醫,日後若需要幫忙,本座定當竭力。”
“北帝君客氣。”
跪著捏腿的重明突然動了動耳朵,停下手中的動作看向院子門口。
妍苡若一身青衣,外罩深綠輕紗,身後跟著垂頭的侍女,手中捧著包好的禮物。
“韶漓,”妍苡若滿眼深情的看著韶漓,從侍女手中拿過盒子,遞了過去,“聽說素瑤妹妹生病了,羿翎來不上,便讓我順道捎上禮物,過來看看。”
韶漓點了點頭,用腿輕輕的碰了碰重明,嘴上說道:“那就多謝公主和天尊了。”
重明瞬間領會主人的意思,連忙起身接過盒子,聳了聳鼻子,一股濃濃的藥香。
妍苡若尷尬的攏了攏袖子,對坐在一旁其他兩位帝君微微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抓藥順便熬好藥的阿佩,端著托盤從外麵走了進來,隻是身後多了個粉衣女子,神情有些萎靡。猛然看見站著的顏苡若阿佩連忙抬手虛空一點,妍苡若身後便出現一個藍色綢緞裹著的凳子,“今日長欒殿事務繁多,怠慢了公主,還望公主見諒。”
妍苡若將目光從藥碗上移開,坐在凳子上,說道:“這偌大的長欒殿就你一人,忙不過來是必然的,怎麼?韶漓總算是肯多召一個侍女給你打打下手了?”
阿佩看著妍苡若的目光落在自己身後,了然笑道:“公主誤會了,帝君喜靜,怎會再招人,這位姑娘是上神的朋友,暫且住在長欒殿。”
一旁的韶漓微微蹙眉,仔細回想,倒是有點印象。當時隻顧著受傷的素瑤,自然不會理會她的存在。
“帝君,這位姑娘是那日隨上神一起回來的,我見她沒有去處便安頓在了後院。”
長欒殿一切大小事務全部由阿佩打理,韶漓極少過問,衛伶韻在凡間韶漓見過,是素瑤的朋友,自然是樂意的。
“也好,素瑤養傷的日子定會難熬,這樣看來也能陪素瑤解解悶。”
從衛伶韻進到院中,卿十四便一眼看見,搖晃的扇子慢慢停下,目不轉睛的盯著。
低著頭的衛伶韻悄悄抬眼打量著院中的人,拿著扇子的看起來比較年輕,也就是凡人十六七歲的麵孔,另一邊的西帝君,自己認得,還有就是一個胖老頭,嘎嘣嘎嘣的吃著東西。對於妍苡若的印象,衛伶韻沒有什麼好感,就是單純的覺得她笑起來很假,眼中的情緒讓人看不透。
“那個……”麵對修為及高的仙人,衛伶韻腿肚子有些打顫,弱弱的開口,說道:“我,我可不可以去看看素瑤……”
見韶漓微微點頭,阿佩端起桌上的藥,“隨我來吧。”
在兩人路過鎏棱神醫身邊的時候,衛伶韻的手腕突然被人攥住。
“等等,”鎏棱神醫一隻手擦了擦嘴,另一隻攥著衛伶韻的手腕順勢摸脈,“凡胎肉體,還好你有些修為,挺過這些天,若是再呆上兩日,你怕是要灰飛煙滅了。”
小老頭的一番話驚的衛伶韻一身冷汗,顫顫巍巍的站著,看著老神在在的神醫,“那……那……怎麼辦?”
“喏,”鎏棱從袖子裏掏出指甲蓋大小的紅色珠子,舉在眼前,“鳳族每七百年便吐出一顆火靈珠,我見你是火係屬性,便將此物贈與你。”
衛伶韻抬手捏住珠子,疑惑的問道:“這,這個火靈珠能救我?”
“你是凡胎肉體,就算是升仙也不如他們這些天地孕育出的仙體,這火靈珠算是你的內丹,助你提升修為,可在三界自由穿梭。”
如此寶貝,鎏棱竟然眼睛眨都不眨的送了出去,衛伶韻難以置信的看著手中的火靈珠,此等好事,做夢都不曾夢到過。
衛伶韻連忙提著裙子跪下,恭恭敬敬的給鎏棱磕了個頭,“多謝老神仙的饋贈,如此珍貴之物,伶韻……實在是不知如何回報。”
韶漓滿意的看著識大體的衛伶韻,覺的這個寶貝給她也不算浪費。
鎏棱滿不在意的擺了擺手,“嗨,這東西放我橫豎沒什麼用處,天界火係的神仙少之又少,你勤加修煉,如若位列仙班便可免去輪回之苦。”
衛伶韻驚喜之餘再次磕了個頭,“多謝老神仙。”
一旁的阿佩適時說道:“走吧,衛姑娘,藥要涼了。”
“對對對,”衛伶韻從地上站起來剛想拍去裙子上的灰塵,卻發現幹淨的很,猛然意識到自己是在天界,自然沒什麼塵土。
妍苡若若有所思的看著阿佩的背影,直到人進了屋,才收回目光。看著打量自己的韶漓,有些疑惑,問道:“可是我頭發亂了?”
“沒,”韶漓略有些尷尬的收回目光,低頭對繼續給自己捏腿的重明說道:“去給神醫安排一間院子,這幾日神醫乏了,暫時住在這吧。”
“也好,”鎏棱拍了拍手上的糖粉,背著手跟上重明的步伐,“那個小明明啊!”
重明:“……”
“我想吃糖餃,那種外麵裹著細細的糖粉的餃子……”
“知道了知道了,您不就是愛吃甜的麼,一會我去找食神給你做,”重明扶著鎏棱的肩膀,笑道:“神醫,你在這多住些日子,那個西帝君的眼睛啊有時候會疼,你說這是怎麼回事?”
鎏棱看著跟自己親密無間的重明,笑著伸出指頭點了點重明,“我說你小子怎麼這麼熱情,怎麼?還是被你啄傷的那隻眼睛?”
“可不是麼,你說我啄傷的是他在凡間的肉體,怎麼這麼久了眼睛還會痛呢?”
“他渡劫時的肉體,就是他的本體,當時我可是花費了好大的力氣才給他治好的。這傷呢,不是一定會痊愈的,你看,受傷總會留疤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