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抹了把臉，才發現自己淚流滿麵。
“仙子，你沒事吧？做噩夢了？”飛荷連忙將托盤放在桌子上。
“沒事，”林素瑤揉了揉額頭，看著托盤中冒著絲絲熱氣的瓷碗。
“做的什麼？”
“銀耳粥啊，特別的甜。”
很甜，跟夢中的一樣。
吃了慢慢一碗粥，林素瑤扔下一句歇息了便回了寢宮倒床就睡。
……
探望的人全部走後，韶漓才發現林素瑤不見了，看了看重明最終還是沒問出口。
“你下來做什麼？”重明驚慌道。
韶漓低咳一聲，“我去看看素瑤。”
“她回北海了，你這身子現在也去不了北海，好好躺著吧。”
“都躺三百年了。”
重明強行將韶漓塞回被窩，“素瑤呢你也不用擔心，我看他在魔界被養的白胖白胖的。”
畢竟身體虛弱，韶漓躺下不一會又沉沉的睡去。
點了凝神香，重明退了出去合上門。
翌日，韶漓穿戴好打開房門，隻覺得腳上一重，低頭看原來是睡著了的重明。
重明揉了揉眼睛，看見韶漓呲牙一笑，“感覺怎麼樣？”
“好很多。”
“主人你要去哪？”
“去北海。”
重明瞬間不滿，“你能不能晾那丫頭幾天？”
“我已經晾了她三百年了。”
“你都不知道她回來怎麼對你的，她……”
韶漓抬手拍了拍氣鼓鼓的重明，“好了，素瑤心思簡單，你還與她一般計較。”
北海是沒去成，因為來個南海。
明徹嬌羞的坐在椅子上，端起茶杯用袖子遮擋呷了口茶水，“我帶了些南海的珍品，帝君剛剛蘇醒身子弱，可要多吃些。”
韶漓木著臉點了點頭，一旁的阿佩走上前收了禮品。
“我來這天界的次數極少，不知道北帝君有沒有時間陪我走走？”
如今南海手握兵權，處處牽製著天尊，南海公主乃是南海老君的掌上明珠，該順著還得順著。
“好。”
天界出了各個宮殿，也沒什麼好溜達的，去了織女那溜達一圈，兩人走後，便炸開了鍋。
當兩人到達寒沉之淵的時候，謠言已經傳遍的天界。
欣賞了天鵝，以及各種奇珍異獸，比凡間漂亮百倍的星空後，明徹繼續向北走去。
“公主，我們回去吧。”
明徹眨了眨眼睛，“不嘛，我幾乎都沒怎麼到北邊玩過，你就再陪我溜達溜達嘛。”
沒有多少耐心的韶漓瞬間沉下臉，一旁的重明連忙啄了下韶漓的手背，傳聲說道：忍忍吧你，誰讓天尊圖清靜把兵力給了南海，一旦這公主不高興，可就麻煩了。
看著韶漓有些動搖，明徹高興的上前挽著韶漓，“走吧。”
韶漓蹙眉，將胳膊抽出，完全不顧明徹不高興的臉，冷著臉繼續向前走。
再走就到北海了，韶漓停下腳步準備往回走。
“唉？那是北海？我們去看看嘛，聽說北海仙子長得及漂亮，你們不也熟悉嗎？”
看著明徹人畜無害的笑容，韶漓掐著她的下巴，警告道：“離她遠點，你要是敢打她的主意，本座饒不了你。”
雖然下巴很痛，明徹依然笑得明媚，“帝君多慮了。”
揮開韶漓的手，明徹義無反顧的往北海走去。
“站住，”韶漓冷著臉追上。
“我不過是想跟北海仙子熟悉熟悉，年齡相仿還能交個朋友不是？”
兩人在北海門口僵持著，站在高處的林素瑤卻看得一清二楚。
“仙子，那個不是上次來的南海公主？”飛荷給林素瑤扇著扇子，不忘探頭看。
林素瑤咬碎空中的葡萄，惡狠狠的看著，“小蹄子，現在都幹帶著阿漓來跟我挑釁？”
飛荷聽得一愣，“仙子，你這都跟誰學的？”
林素瑤一臉的無所謂，“嫿蕪啊！”
“嫿蕪是誰？”
“一個很女人的女人。”
飛荷晃著腦袋，不是很理解。
“行了，”林素瑤揮了揮手，“你那笨腦袋想也想不出什麼的。”
“哼，”飛荷噘嘴。
明徹不顧韶漓的臉色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有沒有人啊！”
“沒有，”飛荷抱著扇子不滿的走了出來，剛剛被仙子扔下來神馬的太不爽了。
“原來是個小兔子，”捂著嘴笑道：“北海的低等生物還真多呢？”
“呦嗬，我說怎麼這麼臭，原來是南海公主在說話啊！”
“你，”明徹咬牙，“林素瑤，你什麼意思？”
林素瑤翻了個白眼，“字麵上的意思嘍。”
韶漓遠遠的看著林素瑤最終沒忍住走了上來，看著她圓潤的笑臉，欣慰的不少。
“什麼風把北帝君吹來了？”
韶漓的腳步微微一頓，如此生疏的林素瑤，是他所不適應的。
明徹揚了揚下巴，“帝君陪我逛逛天界，又不是來找你的。”
“逛天界逛我北海來了？”林素瑤叉腰，“愛上哪逛上哪逛，滾滾滾，北海不歡迎你。”
明徹瞪圓了眼睛，“一株梅花有什麼好得意的，修為低，長得醜，有什麼資格在這跟本公主說話。”
林素瑤不怒反笑，“是，我沒資格，那麻煩帶著北帝君好走不送。”
韶漓無奈，“素瑤……”
“北帝君還是請回吧，慢走不送。”
表麵看似堅強，其實在轉身的瞬間已經淚流滿麵。
“我們家仙子要歇息了，”飛荷麵無表情的攆人。
重明看著林素瑤微微顫抖的肩膀以及略微踉蹌的腳步，在心中歎了口氣，抬爪向裏走去。
“哪來的野雞，走開走開！”
你才是野雞，你全家都是野雞，重明更起禿了毛的脖子，狠狠地啄了飛荷的大腿，在飛荷的尖叫中慢慢走到房門前，推門進屋。
看著坐在椅子上及其平靜的林素瑤，重明化成人形，“主人也是無奈，現在南海手握兵權，明徹受了委屈一旦挑唆南海老君，內戰一觸即發。”
林素瑤啞聲道：“不用跟我解釋，愛怎麼樣怎麼樣，我林素瑤再也不會賤到倒貼。”
門外，折返回來的韶漓頓住叩門的手。一扇門，隔了兩顆心。
“重明……”
“嗯？”重明不明抬頭應道。
“我是不是配不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