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瑤,別生氣,我保證不會有下一回了。”
林素瑤扭著頭,小聲抽噎著。
熔熾心疼的抱著林素瑤,嬌笑的身子依舊在微微顫抖。
躺在地上夙棲悠悠轉醒,捂著腦袋準備弓起身子。熔熾眼疾手快的抬手拍暈夙棲,將林素瑤放在床上,從腰間拔出匕首對著夙棲的胸口刺了下去。
林素瑤裹著熔熾大大的外袍靜靜的看著,一臉的平靜。
“乖,我們回去。”
窩在熔熾的懷中,林素瑤有那麼一絲絲的心安,折騰了一天的疲憊漸漸湧了上來,靠在熔熾的懷中沉沉的睡去。
夢中,有青麵獠牙的夙棲,有滿麵鮮血的熔熾,還有背著自己的韶漓……
“韶漓……”
“阿漓……”
林素瑤在睡夢中輕輕呢喃。
寸步不曾離開的熔熾歎了口氣,用浸濕的帕子按了按林素瑤滾燙的額頭,“你就知道韶漓,能不能夢一下我?”
林素瑤緩緩地睜開雙眼,嗓音嘶啞,“阿漓來接我了。”
熔熾垂眸,狠了狠心“他沒來。”
“他來了,你不肯告訴他我在這裏,”說著林素瑤嘶啞的哭了起來,淚水撲簌簌的落下。
瞬間熔熾心軟,拭去林素瑤眼角的眼淚,“好好好,是我的錯,別哭了,等你好了我帶去你找他。”
林素瑤紅著鼻子,“真的?”
“真的,你現在好好養病。”
這一驚著實把林素瑤嚇到,連燒了四五天,第六天總算是退了下去。
寸步不離的熔熾鬆了口氣,看著雙眼無神的林素瑤直覺的揪心。
“瑤瑤,燒退了我們出去走走好不好?小毛球這些天都在屋外等你呢,你病著我不敢放它們進來,瀑布已經弄好了,要不我們……”
“阿漓是不是不要我了……”林素瑤呆呆的看著床頂。
抓著林素瑤的手一緊,熔熾苦笑道:“瑤瑤,我這裏不好嗎?”
“可是我好想好想阿漓,我被你抓來這麼久了,我一直在想阿漓什麼時候發現我不見了,能來救我,”林素瑤拽了拽被子將臉蓋住,悶聲道:“是我想多了,可能他真的不是很喜歡我。”
看著微微抖動的被子,熔熾連人帶被抱在懷裏,終是心軟,“瑤瑤,如果我變成韶漓你會喜歡嗎?”
“可你終究不是阿漓……”
黑色的木盒裏靜靜的躺著十餘顆藥丸,布滿彼岸花的手捏起一顆藥丸,一聲歎息,“從沒想過我有一天也會用到它。”
熔熾的身後的綠衣女子苦笑,“看來我們都愛的極深。”
轉顏丹,如其名,一顆藥丸可幻化成自己要幻化的模樣,藥效一個月。這藥對身體損傷極大,不宜多服。
看著身後的人,熔熾將藥丸放進嘴裏,“奉勸你一句,你最多還能吃兩粒。”
綠衣女子攥在一起的雙手微微一顫,上前拿出一粒藥丸放進嘴中,“或許我終是竹籃打水,但我不甘心。”
一覺醒來,屋內昏暗,林素瑤眨了眨眼睛適應好久才清醒,隻覺得胸口發沉,低頭一看小毛球趴在自己的胸口睡得正香。
緩緩的坐起身子,將小毛球抱在懷中,正算計著什麼時辰,門被緩緩推開。
看清來人林素瑤蒼白的小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阿漓,你終於來看我了。”
“對不起,我來晚了,”今天的韶漓,異常的溫柔。
放下小毛球,林素瑤伸手抱住韶漓,將臉靠在腹部。在韶漓看不見的地方,林素瑤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
你終究不是阿漓。
不出幾天,林素瑤的病便完全好了,能跑能跳了,小臉蛋也紅潤起來。
“阿漓,你看,我捏的小兔子。”
韶漓一臉微笑,“很好看。”
林素瑤收回手,微微垂頭,“阿漓從來沒這麼笑過。”
冬陽般的笑容凝固在臉上,許久,清冷的男聲笑道:“我慢慢適應。”
再抬起頭林素瑤已是淚流滿麵,“你不必這樣,我……”
“我心甘情願,”為了你我心甘情願放棄做我自己。
“尊上,”來了許久的嫿蕪艱難的開口。
“何事?”
“奴……屬下有事稟報。”
林素瑤捏著手中的泥巴,揚起小臉笑道:“你忙你的,我正己玩就好。”
變回原本容貌的熔熾揉了揉額角,略顯疲憊。
嫿蕪哀怨的看了眼熔熾的背影,緩緩道:“查出了照渡島上石門的鑰匙,好像已經被韶漓拿走了。”
熔熾蹙眉,“什麼樣的?”
“外表很像一塊普通的石頭,這是那個黑牛畫下來的。”
結過嫿蕪手中的畫紙,上麵畫的的確是一顆普通的石頭。
“你確定?”
“確定,奴家特意去對比一下,形狀很相似。”
修長的手指一下一下敲著扶手,許久熔熾才道:“把這圖給她,讓她快些動手。”
“是。”
稟報的不止嫿蕪一人,殿外站著三三兩兩等著稟報的人,熔熾將抬起的屁股又放了回去,索性一次全部處理完畢。
石桌上各種小動物形態各異,活靈活現,林素瑤表情認真手中還在捏著什麼。
“林素瑤,你喜歡韶漓你就回你的仙界,你天天在這裏跟一個替身耗著有什麼意思?”
停下手中的動作,林素瑤一臉平靜的看著憤怒的嫿蕪,“不是我不走,是熔熾不讓我走。”
“他現在無暇顧你,你可以走了。”
林素瑤轉過身繼續捏著,“走不了的,我身上被下了封印,一旦靠近魔界結界我便渾身痛苦,出了結界就會昏迷。”
“你……”嫿蕪一臉震驚。
“嗯,我試過,所以在床上躺了這麼多天。”
嫿蕪收起臉上的驚訝,魔尊隻說林素瑤體弱,需要多休息兩天。
“如今他既然喜歡這樣便隨他吧,”林素瑤無奈的笑道。
她什麼都明白,隻是在陪著尊上裝糊塗。嫿蕪苦笑,“你難道真的就對尊上一點都不動心?”
“他很好,比阿漓對我還好,若最初遇見的是他,我一定會愛上他的。”
“那你……”嫿蕪不解。
“在我最無助,最傷心的時候是阿漓陪我度過的,他總是冷著臉,對我的好總是不那麼明顯,但是我感覺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