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青梧低頭繼續吃了起來,溫越才收回了視線,他放下手裏的筷子,徹底沒有了再繼續吃下去的心思。
“你問這些做什麼?”溫越抿了抿唇,沉聲說道。
“我隻是想讓你知道,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能做,溫越,你自小就心思通透,不管是看什麼事情,都比我看得通透,怎麼獨獨在情愛這件事情上,你……就看不透呢?”
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雷淵突然放輕了聲音,似咬牙又似歎息一般,說完之後,他也看了青梧一眼,見她明顯食不知味的樣子,他心裏一驚。
而就在這時候,溫越卻回答了他的問題。
“你沒經曆過,自然不知道其中滋味,你以為,情愛這種東西,隻要看透了就能擺脫避免的嗎?”溫越的聲音也很低,與其說他是在回答雷淵的話,倒不如說他是在說給自己聽的。
且他低垂著眉眼,雷淵隻能看到他微蹙的眉心,卻看不見他眼底真正的情緒。
可即便是這樣,雷淵也還是從他的語氣裏聽出了他的一些心思,無奈……卻又夾雜著一些甘之如飴。
溫越明知自己可以愛慕這世間任意一個女子,卻獨獨不能愛慕青梧,青梧是妖,而古往今來,人妖殊途的慘痛例子何其多。
他明知其中坎坷甚至危險,卻還是忍不住沉溺其中。
雷淵心口下沉的厲害,他看著溫越,張了張嘴,許久才聲音艱澀的問道:“溫越,不會是我突然問你,你才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吧?”
如果真的是這樣,雷淵一定會毫不猶豫的立刻給自己兩巴掌。
溫越卻眼神奇怪的看著他。
正當雷淵被他看得心虛,忍不住要伸手摸摸自己臉的時候,溫越卻又淡淡的移開了視線,“你也承認我心思比你通透的多,你覺得我會需要你來點撥?”
他的語氣淡淡,可雷淵卻莫名的從其中聽出了一股嫌棄。
雷淵心裏一噎,看了青梧一眼,突然站起身來,死死盯著溫越說道:“溫越,我有話要和你說。”
“我們不是正說著話嗎?”溫越抬眼,坐在椅子上並沒有動,說了這句話之後,他反而看向青梧,見她一碗魚羹沒有動多少,眉心就擰了起來,伸手在她頭頂揉了揉,“今日胃口不好?怎麼吃得這麼少?”
若是以往的時候,青梧早就吃完了這碗魚羹,此時要麼是躺在桌上,要麼是躺在他的腿上,懶懶的露出肚皮了。
雷淵見他眼裏帶著擔憂,心裏無奈,也知道他是不會和自己離開說話了,隻得一甩袖子,放棄道:“算了,我也不想多管了。”
說完他就轉身走了出去。
溫越自始至終就沒有抬頭多看他一眼,伸手將青梧抱在了懷裏,一隻手端過那碗魚羹,湊在鼻尖下聞了聞,才問道:“是不是院子裏廚子的手藝不好,你不喜歡?”
“喵嗚~”不是魚羹的問題,隻是她心裏裝著事,自然就沒有了胃口。青梧搖了搖頭,趴在溫越的懷裏,又恢複了神色懨懨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