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靠近溫越所在的位置,青梧心口的寒意就越重,這是那道秘法反噬的結果,寒意越重,就說明溫越遇到的危險越大,那道秘法已經快要抵擋不住了。
等秘法徹底失效的時候,也是她被反噬的最厲害的時候,到時候修為恐怕都要掉。
而此刻在臨城西南方向的一座山中,溫越靠坐在樹旁,臉色青白,隱約帶著點死氣,雷淵就在他的旁邊,本想用內力幫他緩解傷勢,卻被溫越出聲阻止了。
“我的身體你是清楚的,你幫不了我。”溫越眸子半睜著,聲音十分虛弱。
若非雷淵就在他的身邊,恐怕就聽不到他的聲音了。
雷淵見他如此,臉上擔憂更濃,卻又不知道該怎麼做,或者說,他很清楚,自己此刻什麼都做不了,如果不是危急時刻突然想起青梧走前說的話,將手心處的東西交給了溫越,隻怕現在,他和溫越都已經沒命了。
兩人此時被困在一棵樹下,而周圍不過十幾步的距離處有一層瑩瑩白光籠罩著,將外麵那兩隻半人半狼的東西擋住了。
那兩隻東西力氣很大,不停地往白光上撞著,白光已經越來越微弱,並且在不斷地縮小著籠罩的範圍。
這種情況已經持續有一天一夜了,雷淵大概的計算了一下,照著眼前白光縮減速度來看,頂多還有不到兩個時辰,他們就會被那兩隻妖怪吞吃入腹。
想到造成這一切事故的人,雷淵眼裏一片寒意,又有些悲哀嘲諷。
“這事都是我的錯,我天真的顧及著血脈親情,卻不曾想這些東西在那些人眼裏隻會顯得十分可笑,溫越,這次是我害了你。”雷淵苦笑著搖了搖頭,看著外麵那兩隻妖怪,眼裏漫上了決絕。
可他知道,就算他能拖住那兩隻怪物,溫越也跑不了,別說跑不了,溫越現在的狀況還能不能撐到兩個時辰都難說。
“可笑我還答應了青梧一定好好保護你,說什麼自己的地盤都護不住你,還不如自戕了事,現在看來,我當時就真的應該自戕在她的麵前的。”雷淵似乎怕溫越就這麼漸漸失去了意識,於是不停地說著話,想讓他的意識不要那麼快消散。
很快的雷淵就發現,在自己說到青梧的名字時,溫越半睜的眸子裏又多了幾分生氣。
他心裏一喜,幹脆不停地說著和青梧有關的事情,將自己怎麼拿了她一整張銀票,卻隻請她吃了一點東西的事情都說了一遍,甚至將自己在西園過夜,卻被青梧誤以為房中找來演戲的女子是他夫人的事情也說了一遍。
“我讓魯娘將人關在園子裏,不讓她跑出去被青梧撞見了,還被人埋怨了好一會兒呢。”雷淵說著說著,自己就忍不住搖頭笑了起來。
可想到那天青梧離開的時候,來找自己,他的臉色又有些發苦。
“我以為青梧隻是跟我開個玩笑,就將這事忘在了腦後,沒想到……”雷淵再次看了一眼那白光形成的籠罩,說道:“沒想到,這竟然真的是救命的東西,倘若我一早將東西給你,你就不會硬生生受下那妖怪的一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