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青梧問起戲園的方向，小二的麵色就變得有些僵硬，支支吾吾著半天說不出話來。
“怎麼了？”青梧眉心微擰，“你也不知道戲園在哪裏？”
“不不不！”小二連忙搖頭，搖了頭覺得不對，於是又急忙點頭：“小的知道戲園的方向，隻是……隻是我家老板其實不一定是在戲園！”
他一咬牙，幹脆說道。
“你不是說他就在戲園嗎？”青梧眉心徹底擰了起來。
看著小二張嘴又要繼續說什麼的時候，她有些幹脆出聲打斷了他：“算了，你告訴我他大概會在哪裏，我自己去找就是。”
小二聽出她語氣裏的不耐煩，心裏歎了一口氣，出聲說道：“姑娘往北邊走吧，走到掛滿了彩綢，此時人最少的那條街就對了，那裏有一家叫西園的花樓，姑娘在那裏必定能找到我家老板。”
“嗯，多謝。”青梧點頭，腳尖一點就離開了這裏。
小二看著青梧離開的方向，終於歎出一口氣，表情苦惱的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最後搖了搖頭，轉身繼續打掃院子，主子的事情還是由著主子自己苦惱去吧。
青梧順著小二指的方向，很快就找到了小二說的那條街，在街口青梧就停了下來，微微擰了眉心。
鼻尖充斥的是濃鬱的脂粉味，她原本在段紫菱和芍藥身上都聞到過，隻是那時候兩位小姑娘身上脂粉味都不是很重，她並沒有在意，可現在這一條街都是這個味道，她實在是……不喜歡。
青梧皺了皺鼻頭，心想著要不別進去了，可還沒有轉身離開，肚子就咕嚕了一聲。
“算了，還是進去看看好了。”青梧摸了摸肚子，想起自己來找雷淵的目的，還是走了進去。
找到小二說的西苑時，西苑開著門，門裏偶爾走出幾個男人，連帶著幾個花枝招展的女兒，一邊揮著手帕，一邊招呼著“公子慢走，記得常來呀~”
青梧站在一邊看了好幾出這樣的戲，才有人腳步一轉走向她這邊。
“這位……姑娘？”穿著桃紅色薄紗的女子語氣一頓，笑得輕佻：“你是來這裏找人的？”
“你怎麼知道？”青梧好奇的看向她，聞見她身上的隔夜的酒味時，下意識的後退了半步。
她的動作就落在女子的眼裏，女子表情不變，隻是臉上笑意加深，揮了揮手裏的帕子，語氣慢悠悠的說道：“看姑娘就不是幹我們這行的，可你又出現在這裏，除了是來找人的，莫非……姑娘還會是來賣身的？”
“賣身？”青梧腦海裏閃過一個模糊的念頭，快得她有些抓不住。
“嗯，賣身。”女子圍著青梧轉了一圈，將她打量了一下，忽而伸手去扯她的披風，想扯下她的兜帽。
被青梧先一步閃身躲開了。
“你幹什麼？”青梧沉聲問道，聲音裏帶著些不悅。
女子打量的眼神讓她心裏很是不舒服，更別提，女子還想伸手扯掉她的兜帽。
“幹什麼？”女子柳眉微挑，收回伸在半空中的手，用帕子掩著唇嗤嗤笑了起來：“自然是看看你容貌如何，到底能賣多少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