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震驚的呼喊齊齊發出,把那來報信的小將士都嚇得一個哆嗦。
“你慢點說,你說誰不見了?”搖光君嘬著牙花子,頭頂陰雲密布。
“蒹葭......殿下......”小將士唯唯諾諾的說道。
“可惡!我北邑大營戒備森嚴,究竟是什麼人敢在我的地盤上撒野,膽敢擄走我北邑五公主!”重重的的一掌拍在了椅子扶手上,搖光君大發雷霆,臉色猙.獰的像是要吃人一樣。
“欺人太甚,漢昭這是故意的吧!”大家都一臉憤憤不平的模樣。
“不......不是,”那小將士這才意識到七君誤會了什麼,急得滿頭大汗的解釋道,“蒹葭殿下不是被人擄走的,而是自己離開的......”
“什麼??!”搖光君這一回的語調比剛才還要高。他這輩子沒有見過敢在他麵前使小性子的女人,不過他卻沒有被她引起興趣,反而氣的直磨牙。
“外麵兵荒馬亂的,我們與幽國已經不死不休,還有漢昭在一旁窺伺,她好歹也是個姑娘家,就這麼離開的北邑大營,這要是遇到什麼危險怎麼辦?”天權君憐香惜玉的本性又發作了,看在蒹葭是個女人又長得不醜的份上,為她擔心了一下。
“我管她去死!她是自己離開的又不是被人擄走的,就算是陛下問起來也怪不到我們頭上!”搖光君冷笑不已,顯然沒有什麼要派人去找的意思。
這簡直就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要是蒹葭殿下真的出了什麼事,北邑七君倒是能免責,可是他這種小嘍囉可就成了炮灰了。
於是那報信的小將士顫顫巍巍舉起手裏薄薄的一張紙,求救似的看向了微巳。
“天璿君大人,蒹葭殿下是離家出走的......”
“嗯?拿來我看看。”微巳看他動作,料想是這信裏麵有什麼內容跟自己有關係。
小將士低著頭恭敬送上了那張紙。
微巳一目十行的看完那封信,臉色變得古怪起來。
“怎麼了,我也來看看。”襄離好奇的湊了過去,隻見到信中大篇幅的控訴了北邑七君的無情,並且堅定的表示了蒹葭不想和親嫁給海國國君的意誌,她放下話說,如果他們要讓她嫁過去,她就永遠不回來了。當然了,如果想要去找她,除了微巳本人,她誰的話也不聽,北邑將永遠失去五公主。
襄離:“......”
她心道這蒹葭究竟是哪裏來的自信,真的把自己當棵蔥了,竟然還想讓微巳去哄她,想的美!
可是她這一封信裏危言聳聽的很,說的好像她一個嬌滴滴的公主真的要從此浪跡天涯羈旅漂泊,吃糠咽菜流落街頭......
果不其然,微巳的眉頭打了個結,似乎在考慮什麼東西。他這個人向來麵冷心軟,蒹葭要是真的撒潑要微巳做什麼微巳肯定不會答應,可是她誤打誤撞的戳中了微巳心軟的弱點,把自己說的那麼可憐兮兮的,微巳便有些動搖。
隻聽他長長地歎了一口氣,似乎是很無奈的樣子,隨後把這封信遞給了理他較近的天權君,站了起來。
“我去找她吧,好歹也是一國公主,倘若落在了漢昭或是幽國的手裏,也是個把柄。”
“不行!”襄離的臉都差點扭曲了,理直氣壯的阻攔都變得酸溜溜的。讓微巳去找蒹葭,那不是把雞往黃鼠狼的窩裏塞嗎?襄離的腦海中浮現出了這麼一副畫麵,落難公主流落街頭飽受欺淩,此時從天而降一個白衣男子出手相救,落難公主立刻嬌弱的暈倒在他懷裏。
白衣男子要將她帶回去,可是落難公主很是倔強死也不從,兩個人拉拉扯扯就迎來了暴雨,隻能躲在山洞裏躲雨。這烏漆麻黑冷雨淒迷,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這還了得!
“襄離......”微巳無奈的喊著襄離的名字。他也知道她介意些什麼,可是從良心上來說,他還是要去找找蒹葭的,畢竟也是因為襄離哄騙她說要去和親嫁給一個醜陋凶殘的異族人,這才嚇得蒹葭出走。
“我......我又不是不讓你去......”襄離也知道事情出在自己這裏,可是一人做事一人當,哪有自己犯了錯就要把夫君讓出去的道理。她撲上去挽著微巳的臂膀,委委屈屈的說道,“我,我跟你一起,你別想甩開我自己去找別的女人......”
微巳:“......”為什麼隻是普通的找人從她的嘴裏說出來就跟自己始亂終棄一樣。
他對大家說了一聲,便帶著身上的大型掛件出了門。
“滾滾滾,”搖光君看都不看他們一眼,長長的“嘖”了一聲。
“眼都要瞎了,你們兩個真是夠了!趕緊去吧,給我們這些單身狗一個清靜!”
天權君不樂意了,“你說誰單身狗,在下紅顏知己比比皆是,跟你們可不一樣!”
搖光君瞥他一眼,十分不屑,“嗬,那麼多女人,你倒是帶一個出來給我們看看啊。”
“這......”天權君沒話說了,畢竟他雖然對每個跟他有一腿的女人都是嗬護備至,溫柔體貼,看上去一副真心,可是卻從來沒有打算跟其中的哪一個相伴終身,能夠帶出來給大家看一看的更是沒有。
“沒想到我們之中最先找到命定那個人的,竟然是最不懂感情的一個,真是諷刺啊......”他感慨的說道。
“這都是命啊......”
“天樞你要不要給我算一卦,看看我媳婦什麼時候能娶上?”
......
襄離和微巳準備去尋找出走的蒹葭,也是一籌莫展。
因為都是女子,蒹葭來的時候是秋屏安排的住所,尋找她的下落便從她住的地方開始。
秋屏帶著師父師妹來到了蒹葭落腳的地方,發現這裏一團亂,跟被搶過一樣。不僅隨身攜帶的衣服被翻的亂七八糟,箱子裏頭空了一半,連首飾都盡數沒了。桌子上的點心果子連著桌布一起沒了,看著是打了個包袱都帶走當夥食了。
襄離嘴角一抽,看著這被差點掏空的帳子,聲音飄忽的說道,“我怎麼覺得蒹葭就算出走也不會讓自己受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