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湛不知道襄離是個什麼意思,隻是憑借著直覺感覺大事不妙。
事實證明,他的直覺是對的......
大門一開,數名年輕貌美花枝招展的鮫人女郎就蜂擁而入,一邊擠一邊還大喊著,“巫湛先生在這裏!快來啊!”
要不是她們看起來實在是沒有什麼殺傷力,他都懷疑這是進來抓他的,下一刻就是給他按在地上一頓摩擦。
不過這群鮫人女郎也不是好惹的,嘰嘰喳喳起來令人頭大如鬥,縱然鮫人以聲美著稱,可是尖叫的聲音也不比人類女子好聽許多。
她們一個個湊過來將巫湛團團圍住,偏偏因為襄離鎮壓在這裏,巫湛還隻能站在那裏被她們圍,否則就會有一群鮫人戰士打的滿臉開花親老師都不認。
“巫湛先生!我找您好久了!上次的亮鱗膏還有嘛,我用完了,找不到您就沒有辦法買!”女郎捧著臉,一臉期待的問道。
巫湛冷酷無情的說道,“沒有,以後也不賣了。”他決意不肯為鮫人做事,很有可能就被關小黑屋了。當初不過是為了賺點口糧給她們做了些藥品,沒想到竟然還陰差陽錯的名聲鵲起,成為了鮫人女郎心目中的重要存在......真是造化弄人!
“啊......”女郎們失望的歎息聲響起,隨即說道,“為什麼,是因為漲價了嗎?我有錢的,漲多少我都買,您的藥膏真的很好用呢,我上次抹了之後尾巴在陽光下都能閃瞎人眼!”
“是啊是啊,我也用了,很好用呢。還有那個什麼沉睡粉,我喝了以後果然就不失眠了呢!您怎麼就不賣了呢,要不漲價吧,一箱珍珠一瓶怎麼樣?要不兩箱?”
沒辦法,鮫人最不缺的就是錢了。
“走開......走開......你們這群充滿銅臭氣的女人!”巫湛被她們吵的一個頭兩個大,頓時露出凶神惡煞的臉孔,“什麼亮鱗膏,那就是祛腐生肌膏,把你的鱗片腐蝕掉一部分就亮了!還用!我看你就想著爛尾巴!”
他凶巴巴的朝著另一個吼,“還有你!那根本就不是沉睡粉,是迷.藥,你喝了迷.藥當然會想要睡覺,走開啊蠢女人!”
女郎們瑟瑟愣住,鴉雀無聲。
很好......這下子應該不會再吵了......
巫湛鬆了一口氣,露出了慷慨赴死的從容表情,就讓他用自己的微末之軀,為巫神作為犧牲,獻上自己最後的忠誠吧!
這麼想著,他都覺得自己整個人會發光了。
可是他才光芒萬丈了不到片刻,就聽到底下的竊竊私語。
“臭女人......我們不臭啊......你聞聞,出門前我還抹了花露呢,香香的......”
巫湛腳下一個踉蹌,感覺自己跟這群鮫人其實語言不通。
不過也有能聽懂的,她們說道,“祛腐生肌膏可以亮鱗嗎,原來還有這個妙用,當初因為經常挨打我從人類哪裏要了好多呢,這下子不用買了!”
“是啊是啊,不愧是巫湛大人,我就想不出來這個辦法!巫湛大人還有別的藥嘛,告訴我們用法也可以!”
他敢說,這群女人要是不從他這裏弄出點新鮮的東西,一定會把他活活煩死。
巫湛不堪其擾,用手捂住了耳朵。
他咬牙切齒的看著襄離,一字一句的說道,“算你狠!”竟然采用這樣的辦法,殺人誅心不過如此。
襄離悠哉悠哉的看著他,笑眯眯的說道,“不是說士可殺不可辱嘛,你說我要是把你關起來,她們會不會經常來探視你?”
哦,就是他在籠子裏,外頭是一群聒噪的女人,而且他還不能跑,隻能原地不動被煩......
巫湛看著襄離,沒有力氣掙紮了。
“你究竟想怎麼樣?”你想怎麼樣啊啊啊,他都可以答應,求求你放過孩子吧!
“百草院,鯨海堂,選一個吧?”
“要是都不呢?”
“哦......那就開個胭脂司吧......反正我們有錢......”
“別!!!”巫湛趕緊讓她懸崖勒馬,“這地方一聽就很多女人,就百草院吧!”
襄離滿意的拍拍手,“早這麼說不久完事了?”
她示意大家安靜下來,“大家安靜一下,下麵我宣布一件事情,巫湛先生呢要去百草院任職了,就不能為大家研製新的東西用了。”
襄離可是所有人的恩人,當時在海上風姿那可是大家都有目共睹的,都對她十分的仰慕敬佩。因此她說話也沒有人不聽,此言一出,頓時就安靜了下來。
隻是女郎們還是不禁失望起來,“啊......那我們豈不是沒有東西可以用了......”
還有人仰天長歎,“啊,一代神藥,竟成絕版!”
襄離笑盈盈地說道,“也不是哦,巫湛先生隻是事務繁忙不出麵了而已,他在百草院還會研製新的藥膏的,屆時大家一定要捧場啊......”
隻是雞蛋受歡迎,下蛋的母雞就不重要了,巫湛鬆了一口氣。
女郎們果然再次高興起來,“買買買!我們一定會買!”
很好,這下子百草院的藥銷路也有了,哪怕大家沒有個頭疼腦熱的,也得為醫學事業添磚加瓦呀!
“皆大歡喜,不錯不錯~”襄離三下五除二的就把這些事務安排好,最大可能的節約善後時間。
隻是這裏是皆大歡喜了,微巳確實在另一頭獨自瘋球。
北邑七君三者已在,隨後主謀斷掌後方的天權君,負責醫藥療治的天璣君,以及行走的軍械庫開陽君也趕了過來,隻有那天樞君姍姍來遲,勉強趕得上大部隊。
對於來晚的原因大家心照不宣,不用說,八成就是遇到遇事一卜明日大凶不宜出行,拖拖拉拉到了現在。不過沒關係,反正天樞君也就是個占卜問卦的擺設,難不成因為明天大凶還不打了嗎?你這麼想敵軍可不是!
隻有微巳一個人對天樞君的到來很是期待,看上去好像是兄弟情深,然而微巳心心念念牽腸掛肚的卻是天樞君手裏的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