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離承認自己是一個顏狗。
幾乎是霎那的功夫,什麼忍辱負重接近幽帝,什麼狐媚惑主顛覆王朝......統統都被拋在了腦後!
襄離現在滿腦子都是——醜東西,離我遠點!
因此,她關上了蚌殼。
而且時機很不湊巧的,她還不小心夾到了幽帝的頭。
幽帝年老體衰又縱.情聲色,身體本來就不甚康健,那雪蚌殼也不是什麼尋常東西,非但堅硬無比,而且十分沉重。
幽帝不幸......被夾暈過去了。
襄離:“......”這個問題要聽她解釋,她真不是故意的。
也許是雪蚌殼裏的環境過於清涼,襄離在裏麵待了一會兒,竟然出乎意料的冷靜了下來。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而這個男人卻恰好暈了過去......
她為什麼要解釋??!她不是可以趁著這段時間為所欲為!!!
襄離的嘴角露出一個堪稱詭異的微笑。
幽帝雖然說是個實實在在的色鬼,可是還是保留了一點下限的......比如在殿內,他就沒有留任何人服侍,可能是怕他們來打擾自己的興致。
可是這也給了襄離機會。
某鮫人暗搓搓的從雪蚌殼裏爬了出來,推了一把暈倒的幽帝。
很好,夾得很徹底,對方還是沒有醒。
襄離騎到老皇帝的身上,開始撕扯起了他的衣服。
腰帶,扯鬆!
衣服領子,開大!
褲子......扒掉算了!
霜淩被這一幕驚呆了,連忙阻止,“襄離襄離,你這是做什麼??!”
且不說對方不好看,也不說對方是個老男人......就說現在對方昏迷著,毫無還手之力,難道自家閨女這麼猛,打算......
霜淩默默為微巳的未來捏了把冷汗。
“給他脫.衣服啊!”襄離百忙之餘抽空回答。
“我知道是脫衣服,可是難不成你真的打算......”霜淩深吸一口氣,覺得這件事超出了一個神明的接受範圍。
“嗯?你說什麼?”
襄離脫下老皇帝的鞋,握著鞋底,對著他光.裸的身體開始抽打起來。
“啪——”一道青紫的痕跡在幽帝年邁的身體上浮現出來。
霜淩:“......”這又是在做什麼......
襄離用鞋底抽完還嫌棄不夠,又幻化出冰棱,在他的身上開始劃出一道道的血痕。
霜淩:“......”事情感覺越來越不對勁了......
之後襄離又拿起自己的心愛的胭脂,十分心疼的在拈起一點,在幽帝的身上畫起了唇印。
大功告成!襄離看著被自己折騰的淒慘無比的幽帝,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對了對了,還差最後一步。
她雙手交錯,一團銀色的光球在她的掌心若隱若現。
光球裏,一些肢體交.纏的畫麵正在濃霧的包裹下上演著。
襄離把這團光球放到了幽帝的額心,而後慢慢放了進去。
改夢篡憶——
霜淩的心中一跳,“襄離......你......你什麼時候學會的這個?”
襄離幽幽說道,“你是說這種可以改變人記憶的幻術嗎?”她的語氣飄渺又意味不明,“海神果然是知道的。”
“我......”霜淩的嗓子一幹,有些說不出話來。
襄離已經恢複了記憶,但是卻沒有追究自己的記憶為何忽然改變,又是如何慢慢地回來......
他以為這件事就這樣過去,然而事實卻並非如此。
“襄離......這都是為了你好......”
“為了我好就可以隨便改變我的記憶騙我嗎?”襄離一字一句的說道,“我知道你們都希望我平平安安快快樂樂,最好無憂無慮的度過一生。可是你們一邊這樣想著,又告訴我其實我生來有多麼不凡,血脈有多麼珍貴......我不知道你們究竟想要我如何去做,你們不覺得這二者從來都是矛盾的嗎?”
“該我去做的事情,我不會逃避。該我承擔的責任,我不會覺得委屈。我從來都沒有覺得,我為了別人去犧牲付出,自己就會變得不快樂。”襄離垂下眼睫,長長的睫毛覆蓋下來,掩去了眼裏流溢的悲傷。
“可是你們總要讓我自己選擇,有些事我想去做,有些人......我也不想忘。”
那團白色的光球融入了幽帝的腦中,他的呼吸也變得綿長起來。
等到這一覺醒來,他隻知道自己擁有了一個寵妃,且一.夜春宵......嗯,還在身上留下了狂野的痕跡,其餘的什麼腦袋被貝殼夾到這種事情,一定會忘的一幹二淨。
襄離收手,又坐回到了雪蚌裏。
破爛的衣衫隨著她的動作微微擺動,竟然有幾分瀟灑。
“隻要我的改夢之術比別人都高明,就沒有人可以改我的記憶。”她低頭看著自己的手,唇角含笑。
她也是聽宿桃姑姑說起這才知道的。
低級的鮫人幻術,是需要輔助的。
比如說她想要讓幽帝誤以為跟襄離有過什麼,便準備了特製的迷香蠟燭,讓對方陷入情.欲和意識不清晰的狀態,之後再借用幻術布演場景,投映給對方看,讓對方以為這些事情是自己發生過的。
可是高級的幻術卻並不需要如此。
比如改夢篡憶,它隻需要將偽造好的記憶幻體,直接融入到對方原來的記憶當中。
因為新造的記憶更為清晰,所以便會代替原來的一些記憶。
而隻需要將偽造的記憶幻體清除,就可以恢複原來的記憶。
襄離恍然大悟,她莫名失去的記憶......忽然記起來的細節......而後又逐漸恢複的過去......
原來,隻不過是被人用了幻術。
這些記憶都是關於微巳和北邑的,無非是有人不想讓自己記起那些。
襄離不用細想,就可以知道是誰做了這件事,可是她卻沒法去責怪對方,也沒法追究為何身邊的人都選擇了隱瞞。
因為他們的理由,都是為她好。
可是這很可笑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