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0007\\z鮫人有兩副聲帶,兩副聲帶的結構不同,振動頻率也不同。
一副聲帶是用來說話的,另一副則是發出鮫人特有的鮫人魅音。
小鮫人剛才就是用的魅音聲帶說的話。
她年紀尚小,魅音的效果不甚明顯,更何況襄離也並非常人,自然不會受到影響。
“你會說話?”襄離睜大了眼睛,有一種自己買的破爛忽然變成古董的錯覺。
“對......對不起,襄離姐姐,”小鮫人繼續用鮫人魅音道,“我一開始不知道你也是鮫人,不能告訴你......我說話的聲帶壞掉了,另一個還可以用......但是我娘說,不讓我用魅音對人類說話......”
她為自己的欺騙感到深深的自責,眼神遊移著,不敢直視襄離的眼睛。
卻不料襄離一臉驚喜的說道,“太好了,我還以為你是個啞巴不能說話,為你很惋惜呢......現在好了,既然能說話,你就可以有什麼話都告訴我了。”
“你不生氣嗎?”小鮫人怔住。
“我為什麼要生氣,我高興還來不及。”襄離眉眼彎彎的看她,“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還有你為什麼不願意洗澡了吧?”
“我叫望潮。”
可是對於襄離的第二個問題,她糾結起來,臉都成了一團。
“我說出來,你會不會不要我?”她試探了一下。
嗯?難道說這孩子有什麼不愛洗澡的怪癖??!
襄離猶豫了一下,決定還是不要傷害這個孩子幼小的心靈。
“我......我不會丟掉你的。”
望潮閉上眼,視死如歸。
“我是個男孩子,所以不能讓你們幫我洗澡。”
“咣當。”
襄離手裏的水瓢砸到了水桶裏。
“你......你......”這個消息有點令她匪夷所思。
她打量著望潮,覺得還真的有點可能。
鮫人年幼的時候,無論男女都長相秀美,雌雄莫辨。
望潮身形瘦弱,麵容白淨......還真沒法說。
“我娘說......如果是男孩子,就會很早就被打上鐵枷,拉到海上賣給船隊......”望潮輕聲道。
在海上采珠的鮫人,大多是是活不久的。就算沒有死於海底的危機重重,也會因為枷鎖上附帶的咒毒而導致肌膚的潰爛而死亡。
望潮天生不能說人語,假扮成女孩子就更難被發現。
望潮的母親出此下策,也是生計所迫。
“襄離姐姐,我不是故意騙你的。”見她一言不發,望潮有些害怕了起來。
襄離回過神來,“你放心好了,你是男孩子女孩子對我都沒有什麼影響,我為什麼要怪你?”
“可是......”望潮澀然道,“你買我回去花了那麼多錢,我不能什麼都不幹啊......如果我是女孩子,你還可以拿我當丫鬟什麼的。”
襄離古怪的看著他,“男孩子怎麼就不能當丫鬟了?”
望潮匪夷所思的看著她。
襄離大手一揮,“我有手有腳,不用你伺候我什麼,你就扮成小丫鬟跟著我就行,等到我做完事情,你就可以去遺光那裏,到時候你願意當小將軍還是什麼,都隨你。”
“小......小將軍?”望潮吃驚的反問道。
他做夢都沒想過自己能有恢複自由的一天,更沒想過當什麼小將軍。
由於衣袖挽了上去,襄離纖細的手臂便露了出來。
她用手臂支著靠著水桶邊,十分隨意的說道,“對啊,當小將軍,聽說這是好多男孩子的夢想呢。”
不知道別人是不是這樣,反正雲翼可是自小就夢想著上陣殺敵,就連言無書那樣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都想著有朝一日能進入北邑軍隊效力。
更不用說遺光和微巳......
他們兩個一個自己幹脆自創了個軍隊,另一個則是全北邑男人心中的榮耀象征。
“不過現在......”襄離把水瓢撈了起來,塞進了望潮手中。
“你要把自己洗白白。”
看著少女美麗的背影逐漸遠去,望潮低頭看著手裏被她放入的衣裳。
那是很好的料子做的衣服,整潔嶄新。他的手指碰到上麵,都覺得會弄壞那衣裳似的,觸電一般的收回了手。
他是不是在做夢?
可是等到望潮小心翼翼的展開那件襄離給他準備的衣服時,那點飄渺的心情已然煙消雲散。
“吱嘎”一聲門響。
洗白白的“小丫鬟”從裏麵走了出來。
襄離十分不客氣的發出一陣爆笑,身子都跟著前倒後俯。
望潮看看身上鵝黃色的裙子,又看了看不厚道的“恩人”,麵無表情的接受了這個恩人可能不太正經的悲慘事實。
“別板著臉啊~笑一笑,別人家的小丫鬟都很喜氣的。”襄離上手捏了一把望潮的臉,強行給他扯出一個笑容。
望潮穿著裙子,覺得哪裏都不太對。
鮫人奴隸隻配穿下等的麻衣,能夠蔽體就可以了,自然沒有機會穿裙子。
可是沒有吃過豬肉也應該見過豬跑......這裙子,就算是給小姑娘穿的,也太嫩了些。
小姐果然是在作弄他,望潮麵無表情的想著。
“走走走,我們上門認親去,聽說我那個繼父,可是個有錢人呢。”
襄離暗搓搓的想著,要好好宰一頓。
宿桃說的沒錯,容府的名氣很大,的確很容易打聽的到,翠蕉街舞鶴巷......一整個巷子都是容府,甚至還有一半占到了隔壁街。
容府門口的家丁掏了掏耳朵,對著麵前帶了個丫鬟,又長得仿佛神仙一樣美麗的姑娘不可置信的問道。
“姑娘您再說一遍,您找誰?”
“我找嶼歌夫人,我是她的女兒。”襄離心情很好,不介意他們問來問去。
媽呀!夥計們感覺自己知道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
他們可不知道夫人曾經有一個女兒,隻道夫人的女兒就是老爺的女兒,難道說這麼多年來,容府一直有一個失散在外的嫡小姐??!
這麼想著,家丁便激動了起來。
“小姐您稍後,我這就去告訴老爺。”
另一個家丁則一路狂奔,大喊道,“老爺,您丟在外頭的小姐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