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親哥被打成狗?關係唄捅到老宅!

京城,明家。

名家人火急火燎來了後院,明家老宅還是舊時四合院,白牆紅瓦曆史遺留痕跡很重。

記過數百年的風吹雨打,如今依舊保存的很好。

明家有位老太太,年老了身子不如以前,世歡為了就近照顧就跟明新歲搬了回來。

東西兩院,互不打擾。

“怎麼回事,慌慌張張的。”明新歲身邊的助手嗬斥著下麵人。

那人慌慌張張的抹著額頭的汗,“薑小姐來了,搭出租車來的,像被人打了,我也沒敢多問。”

男人瞪他眼,“還不把薑小姐請進來,凍著了能跟七爺交待?”

說完,他就轉身進屋。

世歡跟明新歲正在用晚餐,空白牆麵正投影播放著電影。

“六爺,夫人,薑小姐來了。”

“年年這時候怎麼來了,一個人?”

男人抿抿嘴,“薑小姐一個,好像被打了。”

“什麼!”

世歡當即就坐不住,不說跟薑年熟識,就是別的人遇到這種事世歡也會站出來主持公道。

“怎麼回事?”她扭頭看明新歲,眼眸眯著,媚色風情也陰森冷涼。

“沒聽說群裏出事,是不是薑年在別處受了委屈,賀禦還不知道?”

明新歲翻出微信,想了想正要撥電話。

“你等等,別聯係賀禦。”

“歡兒,以為對賀禦這麼多年的了解,就算他跟薑年出現什麼矛盾也不會對薑年動手。”

明新歲素日看著與賀禦各種不對盤,但關鍵時刻他還是信任賀禦人品的。

就算賀禦老毛病犯了,也不能打薑年。

世歡沒作聲,已經往屋外趕。

她在內院中庭見到薑年,外套都沒穿,還穿著拖鞋,就隻有一隻,深一步淺一步的踩在雪地上。

見了她,連敷衍都沒有,眼圈通紅,臉頰煞白,嘴唇已經皸裂,有不少鮮紅的血絲。

黑發下,隱約能看到點臉頰發紅發腫。

“世歡姐——”一開口,聲音就哽咽,嗓子也不似以往清澈溫軟,沙啞幹澀的。

“先跟我進屋,看你這一身狼狽的樣子,怎麼不聯係我讓我去接你。”

“你看看,手都凍僵了。”

世歡帶著她直接去了客房,一路說的話也不多。

“先去洗個澡,這麼冷,把身子暖暖。”

薑年沒反駁,拿著衣服去了浴室,帶上門就聽世歡在吩咐。

“去熬晚薑湯,把我的銀針拿過來。”

傭人退出去,世歡才去飯廳取了手機,準備去客房時問明新歲,“怎麼回事,賀禦說了嗎。”

“你不是不讓我聯係他。”

“嘶——”

一點都不會看眼色。

怎麼結婚以後,明新歲這貨越來越蠢。

明六爺:……

在回客房的途中她跟賀佩玖通了電話,無需多言,提了句被薑夙撞破,後麵的事她能夠想象到,賀佩玖也腦補出來。

外套都沒穿,就單薄的一身,什麼都沒帶,拖鞋都少了隻直奔世歡那兒。

在月華清苑得收了多少委屈才這樣?

“操——”一拳捶在書桌上,弄死薑夙的心都有。

賀佩玖哪裏坐得住,當即起身。

下樓時裝著欲上樓的老太太,給他使了個眼神又帶回二樓。

“年年怎麼樣?”

“跟薑夙吵鬧番,去了明家。”他捏著眉心,此刻心如刀絞。

當著他的麵兒薑夙都能說出那種用詞,留他們兩兄妹單獨麵對,指不定還受了多少委屈。

他為什麼這麼‘體貼’要離開,就應該跟進去。

老太太臉色一沉,捏著指尖,“薑夙反應這麼大我沒料到。賀禦這件事你要處理好,稍有不慎,你跟年年……”

“我去明家看看。”

“快去吧,一會兒給我回個電話。”

賀佩玖腳步很快,從客廳掠過,小時移拿著手機眨巴兩下眼,預感到可能出了什麼事。

可是年姐姐一直聯係不上,他也不知道怎麼辦。

……

明家。

薑年沐浴完出來,世歡就讓她躺床上,拿著毛巾在給她擦打濕的頭發。

“有什麼委屈跟我講,別自己憋心裏。事情發生了就要解決,你的想法我知道,跟賀禦肯定分不開,薑夙也是一時間心裏接受不了。”

“他當寶貝疼著寵著十八年的妹妹,忽然間叫一個野男人拐跑,為了野男人隻怕沒少講讓他想不通的話。”

薑年低著頭在喝薑湯,眼淚一顆顆的掉進碗裏。

隱瞞早戀挨罵她認,做錯事挨打這兩巴掌也認,她就是希望薑夙能夠賀禦一個機會。

她喜歡的人,或許隻在她眼中完美無缺,可無論如何也該試著聽一下她的想法。

但薑夙的態度卻是全盤否決,甚至拿兄妹感情來步步緊逼。

不論是逼還是不逼,她心裏都會選擇賀佩玖。

喜歡一個人沒有錯,衝著那份純粹的喜歡,就應該尊重一下不是嗎?

“我隻是……”薑年也分不清此刻隻是什麼心情。

反正所有的情緒攪合在一起,反饋給她的就是無盡的委屈。

世歡輕輕拍著她的肩寬慰著,此時在長篇大論對她沒有好處,不如什麼都不講讓她自己先緩一緩。

夜裏九點多,賀佩玖趕到明家。

先同明新歲見了一麵。

“望眼欲穿也沒用,歡兒陪著你還不放心?”明新歲俯身,將他茶杯的冷茶倒掉斟上熱茶。

茶杯推過來,看他眼。

“終有一日會戳到傷口,不如早點暴露出來,找到最佳治療方法以絕後患。”

賀佩玖心不在焉,轉動著扳指,偏頭看著門外。

薑夙跟薑年,他應該先去見薑夙。

他是當事人之一,應該去麵對解決,可現在隻怕見了薑夙胸腔裏翻滾的戾氣就壓不住。

如果此時動手,隻會把事情推到一個無法挽回的局麵。

有一晌,世歡才出現在客廳。

“你去看看她吧,我給她紮了兩針引了身體的寒氣,身體倒沒什麼隻是很虛弱。”

賀佩玖點頭,料峭的眸子柔和少許。

“謝謝。”

明家他很熟,所以輕車熟路的找過來。

推門進屋時,空氣裏還殘留著一股濃鬱的中藥味和薑茶味。

繞過客廳去到內室,透過屏風,塌上薑年側身躺著,內室隻留了盞鵝黃的夜燈。

“咳咳咳……”

薑年咳了兩聲,瘦小的身體抖動兩下,抬手揩了眼淚,吸吸鼻子,今天吼了幾嗓子,這會兒就覺得嗓子癢得難受。

睡塌很寬敞,可她隻蜷縮撐一團,就貼在床沿的位置。

京城到冬天會供暖不假,有時候她也睡著睡著雙腳透骨的冰涼,平日都是他幫著捂腳,或者先幫著暖被窩,準備暖水袋。

現在在明家,心裏裝著事,更是難以入眠。

薑年深吸口,嗓子裏更癢,幹錯坐起來,指尖抵著嗓子有一陣咳。

“怎麼回事?”

隻有幾步的距離,賀佩玖走了好久,終是忍不住兩步過來把人摟進懷裏,輕輕拍著後背,吻著她薄汗的額角。

“嗓子很難受?”

“怎麼寧願來世歡這兒也不去找我。”

“你是打算,不要七哥了麼。”

“沒,我沒不要你。”她僵直的身體轉過來,低著頭撲進他懷裏,手臂緊緊纏著他的腰。

“我沒有不要你,這時候我哥在氣頭上,如果我去你見你隻會讓你的處境更不好。”

“我太喜歡你,就是怕不能跟你在一起才沒去找你。”

“七哥,你不應該來,可是我又好想你。我,我沒從沒見過哥那麼生氣,比那次跟爺爺爭吵時還要生氣。”

“我知道隱瞞是我不對,我可以道歉認錯,但他不能因為這個就不要我……”

在月華清苑薑年講的斬釘截鐵。

可實際怎麼可能做得到,從她有認知開始,薑夙就陪著她,寵著她,好吃得好喝的好玩兒哪樣都先惦記著她。

母親過世,突逢巨變,那時身邊隻有哥哥可以相信依靠。

十年的如履薄冰,陪著的都是哥哥。

怎麼就能忽然間說不要她,為什麼她不能跟賀佩玖在一起,為什麼選擇這個就要放棄另一個。

這兩者並不衝突不是嗎?

親哥哥和愛人本就是兩者能顧共存的關係。

“是七哥沒處理讓你受委屈了。”賀佩玖說得小聲,不斷啄著她發心,埋首在她脖頸間,斂著眼簾看不透此時有雙怎麼眸子。

“跟,跟你沒關係。”薑年抽泣著,呼吸急喘,吸氣吸地急,惹來又一陣非常用力地咳嗽。

她這嗓子真經不起這種折騰。

“我給你倒杯熱水。”

薑年一直咳,咳到嗓子眼那股癢勁兒才覺得舒服不少。

喝了大半杯溫水,潤過幹澀地喉嚨才長籲口。

“你回去吧,我在世歡姐這兒沒事,等我休息一晚,明天在去跟他談。”

“這次我會心平氣和,抱著解決事情地態度,不會再……”

賀佩玖忽然伸手過來,撥開她垂落在兩旁的頭發。

“你別弄。”她身體往後躲,卻讓他一把拽著,扯到懷裏緊摟著,慢慢撥開頭發。

他眼中的料峭春寒驟然凝結成冰。

倏地,全部炸裂。

“薑夙,打你了!”

“沒事沒事。”她心慌的搖頭,更是抱緊他,“真的沒事七哥,我不聽話,撒謊成性挨罵挨打都正常。”

“你不要計較好不好,我哥真的不是故意的。”

她原本已經緩過點勁兒來,忽然感受到他整個氣息都不對。

上次的在定風波的事,隔壁房間發生什麼沒看見,但之後有請施詩幫忙去打聽……

言簡意賅,那幾個人都被賀佩玖給廢了。

後來王家的事鬧那麼大,王灝都沒敢吐露他們的關係,可見比起家族落敗,賀佩玖更令他畏懼膽寒。

交往也是大半年,從唐敏母女,到王灝的事,她隱約觸摸到賀佩玖陰辣的乖張的一麵。

賀佩玖深吸口,抱起她放在腿上,捧著臉頰俯身吻她。

“薑夙是你親人,你以為七哥會做什麼?”

“七哥是心疼你……”

一想到她被薑夙掌摑,他身體裏的暴戾因子就鼓噪叫囂。

腦子裏有忽遠忽近的聲音,好似惡魔的低語,蠱惑,勸誘,勾引。

廢了薑夙的手,挑斷手經也好,一個個剁下手指也罷,反正急躁的想要去親自動手!

薑年哭得滿臉都是淚,濕漉漉冰涼的一片。

可已經這時候了,她還是如此癡戀跟他的擁吻,希冀著,渴求著,貪戀得想要更多更多。

她身體逐漸燥熱難受,像個流亡在沙發瀕死的流浪者。

賀佩玖就是可以挽救她的水源。

倏地!

“年年——”

“乖,別再蹭了。”

賀佩玖抱緊她,箍在懷裏,溫柔的吻著額角,“我隻是擔心你來看看你,不做別的,好嗎?”

“你看看你的腳,冰的像冰塊,這麼畏寒,你是怎麼從月華清苑跑來世歡這兒的。”

薑年窩在他懷裏,缺氧般的呼吸著。

“小姨沒聯係上。”

原本打算去雲暮姿那兒,應該是在實驗室,電話處於關機狀態,她記得不具體地址,一時間能想到的隻有世歡這兒。

而她當時需要一個可以避開爭吵,靜下心來考慮事情的地方。

“七哥,我有點困了。”

“睡吧,我陪著你。”

“等我睡著你就回去吧,我們的關係忽然曝光,哥他肯定一時接受不了。等明天我們跟他都緩一緩,能夠說清,他也會支持我們。”

“從小我跟他算是相依為命,他對我從小就疼寵,肯定是想到自己的妹妹被你拐跑一下子心裏有些接受不了……”

“從小到大,他重話都沒舍得對我講一句,今天的事他現在肯定也後悔著。”

賀佩玖沒作聲,輕拍她的後背,溫柔的啄著眉心。

薑年說這些無非是想要替薑夙開脫。

可掌摑一事,賀佩玖著實忍不了!

絮叨著薑年就睡過去,她其實很疲憊,被鬧得身心俱疲,直到賀佩玖來之前她都是心慌意亂,茫然無措。

錯的起因在她,真的不能全怪薑夙。

……

翌日,八點多的樣子。

入冬的京城,早晨八點還沒完全亮開。

賀家老宅,賀老已經在小偏廳裏打太極鍛煉身體,一旁的留聲機放著很老的豫劇。

賀老心情不錯,還會隨著唱腔起伏綿長的哼唱兩句。

叩叩叩——

“爺爺。”小時移推門進來,穿著老太太手工織的毛衣,白色的毛衣,胸前用彩色的線勾出一個卡通人物。

有些帥氣的張揚活潑。

“你醒這麼早,沒睡懶覺?”

“四姐要帶我出去玩兒。”小時移滿臉興奮,為這差點興奮地沒睡著,過年過節外麵尤其熱鬧,小孩子都待不住。

“你手裏拿的什麼?”賀老問。

“奶奶讓我拿進來的,您的快遞。”

賀老退休很多年,曾經身居高位,桃李滿天下,有些學生會在逢年過節之際親自寫信來拜年問候什麼。

小時移蹬著小腿短跑來,把信遞給賀老,就跑去留聲機旁,他對這玩意特別感興趣。

賀老還哼著小曲,慢慢打開快遞,可看到裏麵的東西時——

臉色驟變,拆開的快遞霎時在手中被揉成一團。

“時移,你先出去爺爺有事要做。”

小時移以為自己準備碰留聲機被發現,張嘴想要狡辯,哦不,解釋,一偏頭看見爺爺的臉色,話音噎在喉嚨不敢出聲。

爺爺的臉好嚴肅,看著好像要發火訓人。

小時移不敢多呆,乖乖從小偏廳出來,帶上門沒走多遠就聽裏麵爺爺在打電話,而聯係的人正是他渣爹。

“你母親老毛病犯了,回老宅來一趟。”

此時的賀佩玖呼吸有點喘,偏頭夾著電話,在弄手上的拳擊套。

撩著眼皮,睨著對麵的薑夙。

“好,我現在就回來。”

通話結束,賀佩玖沉吟晌,舌尖低著腮幫,將拳頭扔在拳台上。

“你把我跟年年的事告訴我家了?”

薑夙眉色間厲色還在,一扭頭,“你這是什麼意思?賀老跟老太太的我怎敢輕易驚動……”

“你問這話什麼意思。”

賀佩玖沒搭理他,翻身下來拳台,跟迎上來遞毛巾的賀莊吩咐。

“查一查,是誰在作妖。”

“是,七爺。”賀莊明了,瞥了眼拳台。

嗬,動手是不是,吼七爺是不是,讓薑小姐哭得上心是不是。

這會兒在拳台還不是被揍成狗!

要不是薑小姐親哥哥,今兒薑夙得死在拳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