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真.祖宗!要跟賀家攀親戚的多了!

今晚月朗星稀,是個圍毆人的好時間。

王家少爺王灝在京城可不是個善茬,愛玩兒女人那是在京城出了名的,別說演員,嫩模,主播……

就是有婦之夫,也是王灝獵豔對象之一。

“傅雲諫!”王灝路淬一口,抬腳踹了下駕駛位椅座,身側漂亮的女人以傲人的身姿撲上來,摟著他不少贅肉的腰。

掐著嗓子,嬌滴滴能蘇到骨頭。

“王少,別不開心了。”

王灝冷哼一聲,手探進女人裙擺,方式大膽,“你懂什麼,要是早幾年傅雲諫出麵我還讓他幾分。”

“自傅家出了醜聞,得罪了不少家族還有多少人把他們家放在眼底。”

“在明園我是給賀七爺麵子,要不然老子當場錘破他狗頭!”

女人在他懷裏喘息,嬌滴滴的嚶嚀,摟著他脖頸說些勾引誘惑的話。

王灝是個典型下半身思考的動物,當即心就軟了,隻是生理反應一點不忌諱。

他嘿嘿一笑,抱著女人坐腿上,湊上去吻她。

王家的保鏢識趣的退到一旁,大家已經習以為常,找了個地方靠著抽支煙解解乏。

“要不要賭賭這個女人,少爺能玩兒多久?”

“頂多一周,保證玩膩。”有人接茬,朝轎車那邊看了眼,傳來急促的撞車聲和女人婉轉的叫聲。

“整容臉,加整容的身材,少爺玩兒得還少?”

“再說了,做事靠吃藥,還玩兒得這麼野,哪裏頂得住。”

有人悶笑聲,覺得這話說的在理。

“一會兒盯著點,真把傅五爺搞出什麼事,隻怕咱們也吃不了兜著走。”

王灝從明園被趕走並未離開,而是駕車出去轉了圈,叫了人回來在停車場要堵截傅雲諫。

要不是赫權走得早,他是準備兩人一塊揍得。

夜裏一點多,月黑風高。

賀川知眉色冷沉,托著個腳步踉蹌的傅雲諫,旁邊被侍應生扛著的是喝的渾渾噩噩的燕懷瀾。

朋友一場,燕公子算舍命陪君子,陪他喝到現在。

“代駕叫了?”

“叫了賀少,有點事耽擱正趕過來。”服務生回答,又把燕懷瀾虛軟的身子提了提。

停車場在明園後方很僻靜的位置,這個點基本沒什麼人。

“車鑰匙。”賀川知衝傅雲諫吼了句,真想直接扔在這兒讓哪個女人撿屍得了。

小叔帶著女朋友溜了,明新歲也躲了。

他就是來喝個酒,心裏受創不說,這會兒還得當保姆?

要不是王灝那個傻缺,他至於這麼辛苦?

傅雲諫迷迷糊糊,瞥他眼,手在褲兜裏掏來掏去,好不容易拿出車鑰匙沒遞過去就掉地方。

賀川知:……

如果賀、傅兩家不是聯姻,有血緣關係,他要管這醉鬼才有鬼!

“把他扶穩了。”賀川知被人推給侍應生,彎腰撿起車鑰匙。

‘哢噠——’解了鎖,預備去攙人時,淩亂的腳步聲的就傳來。

“這時候哪兒來這麼多人。”侍應生嘀咕句,正在哄著燕公子拿車鑰匙,隻是人沒哄好,就聽到怪異的響聲。

好像是金屬的東西摩擦過地麵,在月黑風高的停車場裏很是詭異。

“就是他,動手!”

傅雲諫還掛在侍應生身上,在他車邊的人是賀川知,燈光昏暗,兩人身高落差並沒有很大,所以先入為主的把賀川知當做傅雲諫。

十幾個人,又是棒球棍,又是伸縮棍的,齊齊圍向賀川知,一棍下去把車頭打出一個凹槽。

“你們看清楚我是誰!”

潛台詞是,別打錯人,別亂動手。

不想找死今晚就別動手,麻溜滾蛋。

隻是他們拿錢辦事,哪兒管那麼多,認定開車的人就是傅雲諫。

“呸,管你是誰。拿人錢財,替人消災,今晚算你倒黴。”

“我今晚確實倒黴。”賀川知垂首,慢條斯理解了袖口,把袖管卷到胳膊處,有人已經等不及撲上來動手。

‘砰——’極重的一拳頭,不偏不倚打在一個人鼻梁骨上,頓時血嗤嗤的往外冒。

賀佩玖當過兵,對賀川知要求極高。

在小叔的荼毒下,挨了不少軍體拳後,著實練就了一身本事。

賀川知打人那是往最疼,最脆弱的地方打,拳拳到肉一點不含糊,隻是他一人難敵四手總會有顧及不到的地方。

侍應生見他扛不住,扔下兩個醉鬼跑去一邊打電話叫人。

明園經理接到消息,一聽賀大少,燕公子,傅雲諫在停車場讓人圍毆頭皮都炸了,帶著人就往停車場趕。

傅雲諫醉的沒燕懷瀾那麼厲害,有戰鬥能力,就是大打折扣與一個人扭打好一陣都沒分勝負。

燕公子是讓球棍撞得叮咚響的聲音吵醒的。

反正是一睜眼就看見倆兄弟在被揍,他哪裏忍得了,當即就跳起來是準備去幫傅雲諫的。

不過就他踉蹌虛軟的步子,也不知被誰推了下,轉頭撞向地基柱……

腦門磕出血了。

“我,臥槽,臥槽!”

“有人揍我都見血了,你們,你們倆給老子往死裏揍,打死算老子的!”

“老子的俊臉,你們等著,本少爺要是破相,都特媽送去沉護城河!”

賀川知很忙,又聽燕懷瀾在嚷嚷,真以為他挨打出血,下手更快更重。

最後是明園的人趕來,才平息這場圍毆。

燕懷瀾坐在地上,捂著額角出的血還挺多,衣襟染紅了不少,賀川知來攙他時身上也蹭了不少。

傅雲諫臉上也掛了彩,立在旁邊快要氣炸。

這邊還沒弄明白,警車就來了。

有人跑來跟經理說了兩句,經理臉色一變。

“是誰叫的人。”賀川知攙著燕懷瀾,雖是一身狼狽,但絲毫不影響滿眼的煞氣。

在停車場堵截顯然是早有預謀,隻針對傅雲諫。

誰開車誰就是傅雲諫明顯不認識他本人,其實賀川知有想到,這事兒跟王灝脫不了幹係。

可猜測是一回事,做賊拿髒才算人贓並獲。

事後發難也更名正言順。

“……是王少,王灝。監控拍到他的車同這些人一起進的停車場,打手的頭子還跟王少有過交談,王少的車沒能走成,讓警車給攔下來了。”

有些事就是這麼巧,這就叫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那正好,你通知王家來警局撈人吧。”

……

派出所。

賀佩玖到的時候已經淩晨快三點。

明園在靠近護城河在近郊,到四季雲鼎距離可不算近,這會兒又來警局可不得磨蹭到這個時間。

派出所門口停了不少車,場麵看著就有點大。

“七爺,那是傅家二爺的車。”下車時,賀庒提了嘴。

“不過沒聽說傅二爺在京城。”

傅家就兩個兒子,孫子輩倒是不少。

傅雲諫就是傅家老二的兒子,之前還有個親哥,如今跟媳婦兒在國外逍遙自在得很。

賀家自賀老退下後就沒人在從政,但傅家兩個兒子還活躍在政壇。

隻是比起早些年,如今算低調的了。

賀佩玖沒作聲,轉動著扳指,抬步進了派出所。

“王仁善,你們欺人太甚!”女人把茶杯重重扣在桌上,茶水灑出來潤濕了指尖。

王灝站在自己父親背後,懶懶的倚著桌子,這會兒還在跟人開黑玩遊戲。

“你特媽倒是上啊,站我背後是準備等我死了舔包嗎!”

“左邊有人,狙他,狙他!”

王仁善偏頭,踹他一腳,“滾一邊去,嚷嚷個沒完。”

“我怎麼就……”王灝的抱怨止住,朝對麵看了眼,明白父親眼中的意思,渾不在意的走向旁邊找了個椅凳坐下。

“讓傅夫人見笑了,我這兒子頑劣,自小就被家裏長輩偏寵,就是我這個做父親話也不愛聽。”王仁善笑著,笑容可掬。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就算傅夫人現在氣得要炸毛,表麵關係還得維護一下。

“小輩之間的打鬧鬧的警局誰家顏麵都難堪,隻是王先生,你兒子有預謀的教唆,指使這些小混混跑去停車場堵截傅雲諫……”

“嗬,說得難聽些,今日若不是川知跟燕公子碰巧一起,隻怕傅雲諫此刻得在醫院躺著了!”

傅二爺沒在京城,趕來警局的是傅夫人。

她匆匆跟傅雲諫見了麵,從明園到這兒打了一架酒醒了不少,想避著她不遠說怎麼回事,傅夫人去問了賀川知才了解事情大概。

這麼明目張膽叫人來堵截圍毆,簡直不把傅家放在眼裏。

“傅夫人這話可不能亂講。”王仁善端著水杯,輕輕吹了口,“那群小混混可跟王灝沒關係,警察到明園時他正準備離開,一場誤會才被帶來警局,認真配合警察調查。”

“傅夫人想替孩子討公道可以理解,怎麼就能胡亂安罪名呢?”

傅夫人眉梢一挑,“我亂安罪名?明園那邊的監控,加上小混混的口供還不能證明是王灝他預謀?”

“傅夫人請你注意言辭!”王仁善也把水杯摔桌上,麵露一絲狠色,“明園是明六爺的地方,敞開門做生意,會所招待什麼客人,又有多人遇見熟人,熟人碰頭打個招呼很正常。”

“你就揪著視頻這一點就想咬死王灝他教唆指使?那群人是不是小混混誰知道,其中有個人以前給王灝做個保鏢,見了他的車下來聊兩句就犯法了?”

“警局是講人證物證的,傅夫人可不能空口白牙就想把我兒子拉下水……”

“甚至,把明六爺拖下水。”

王仁善是生意人,最大的優點是腦子轉得快。

王灝被帶到警局他就接到消息,事情出在明園,還牽扯上賀家長孫,燕家公子,甚至是明六爺,稍有出來不妥當王家就會成為眾矢之的。

到之前已經打聽清楚,那群混混沒有亂說話,警方唯一的證據就是監控視頻和當場逮到準備離開的王灝。

王仁善想得很清楚,大不了關鍵時刻把明家拖下水。

讓大家一起難以收場,以傅家如今的處境自然是不願在多結梁子。

民警同誌坐在談判桌中央,也是左右為難。

王家的話說得不無道理,但明眼人一看就曉得是王灝挑事在先,傅家這邊又沒實質證據。

“要不,大家先喝點水,緩緩?”民警同誌也是沒辦法,遇上這麼棘手的家族對抗,在中間當夾心餅開愁得不行。

“要不泡點茶吧,這還是之前局裏團建咱們自己采摘烘焙的,是今年的新茶味道……”

民警同誌想緩和下氣氛,在櫃子前找茶,視線裏冷不丁的出現隻腳。

抬眼一看,倒吸口涼氣。

賀家長孫進局子消息傳出去難堪,賀川知自己要求不通知賀家,怎麼一轉眼這位爺親自來了?

“賀,賀七爺!”

賀佩玖立在門口,半倚著門框,溫冷的眼神掃來,“麻煩你了,我想嚐嚐這新茶的味道。”

民警同誌點點頭,轉身準備茶水去。

他踱步進屋,瞥到傅夫人對麵的女人時,眉心蹙了下。

“賀禦,把你都吵到了。”傅夫人撫了撫鬢角,整理番才起身,她是傅家二夫人,論身份是賀禦二嫂,大家同輩不必這般的。

可賀家七爺,外麵這麼叫自然是有原因的。

“二嫂怎麼來了?半夜三更從西城趕來,太過辛苦麻煩,傅雲諫出了事我自然會來處理。”賀佩玖來到傅夫人身旁的位置坐下。

依著靠背,抬手撣了撣袖管,掀起眼簾,嘴角勾起一抹淡笑。

“三嫂也在,你這是來保釋誰的?”

京城之地有好幾個賀家。

京畿赫家算一個,他們家遠親也有個賀家。

而城南老機關大院的賀家算得上最厲害那一個,賀老還有個胞弟,是賀佩玖的二伯。

他口中的三嫂,就是來自二伯家,小賀家的兒媳婦。

姓王,叫王昭容,是王仁善的妹妹,王灝的親姑姑。

王昭容本來臉色還挺有恃無恐,當年傅家得勢之時,當然現在也沒失勢,跟小賀家關係處的不太理想。

賀老退位很早,傅老退得晚幾年,當時小賀家就想借傅老的關係在官場得些便利。

傅老跟賀老很相似,性子特別剛正,把當年小賀家的兄弟倆連人帶禮物趕出傅家。

其中有一人便是王昭容的丈夫。

若不是小賀家兄弟占了位置,賀佩玖應是賀四爺才對。

“老七,你也來了。”王昭容幹笑兩聲,搓了搓手收在桌下。

今晚王家姐妹小聚,接到電話時王昭容在王家跟姊妹在一起打麻將,聽說牽扯得有點多才趕來。

又遇到傅夫人,自然想借小賀家的勢替自己侄子撐腰。

“我不該來?”賀佩玖冷言反問,倏地一挑眉,“我忘了,三嫂你姓王,是王灝親姑姑。”

“你是來保釋侄子,我自然也是來保釋侄子的……”

“賀川知,傅雲諫,可都是我侄子。”

這句話的含義就重了。

王昭容來給侄子撐腰,賀佩玖也是來給侄子撐腰。

可這倆侄子,一個可是傅家的人。

派出所,和談室。

賀佩玖曲著指尖,一下下很有節奏的敲擊著桌麵,麵前擺著一杯民警通知剛送來的熱茶。

剛剛那句話後,王昭容臉色不太好看。

王仁善坐回去,桌下的手捏成拳頭。

他剛剛有跟賀佩玖打招呼,隻是七爺沒搭理他,當他不存在。

“武直。”

“在,七爺。”

賀佩玖斂眸,看著杯裏泡的舒展開的茶葉,“你當時不是在明園,作為目擊證人怎麼能擅自離開,還是跟民警同誌去指認一下,到底是誰敢在明園的停車場堵截圍毆。”

武直抿抿唇,沒說話直勾勾的盯著民警同誌。

他從不撒謊,也不擅長撒謊。

但七爺的話又不得不聽,不像賀家別的人能言善道,隻能這幅死樣子盯著民警同誌。

不曉得的,看他這表情,神色跟要動手一樣。

民警同誌帶著武直出了何談室,原本鬆了口氣,可瞥到身旁跟著的人眉心一皺。

可不可以換個人來對接這件事。

臣妾做不到啊!

今晚武直的確去了明園,但他早就回了四季雲鼎。

王灝當時在停車場看得一清二楚,知道是想要坐實他罪名,當即就跳起來。

“七爺,您,您的人可是跟著您離開的,他怎麼會……”

“你在暗示我讓人做偽證?”賀佩玖眼簾一掀,危險消沉,但嗓音卻徐緩溫吞,甚至還有些溫柔。

這樣一比較,簡直是兩個極端。

王灝被噎得一懵,腦子登時短路什麼話都講不出來。

王仁善扭頭瞪他,“這有你說話的份兒,還不閉嘴!”

“七爺這件事……”

“賀川知剛出差回來,哪兒得罪你了要在停車場堵截圍毆他?今日若不是傅雲諫跟燕懷瀾都在,十幾個人,莫不是要把他打殘?”

賀佩玖無視掉王仁善,鷹隼的眸子攫住王灝。

“或者,這些年賀家低調得有些過分,有些人就以為賀家日落西山不行了,所以敢這般張狂來欺負賀家人,甚至敢打賀家的臉!”他話鋒轉的極快,半點喘息的時間都不給王灝。

“在明園,你被我訓斥,動不了我就去欺負我侄子?”

“賀川知——”

“你也敢動!”

最後四個字,咬音極重,也是壓倒王灝最後一根稻草。

原本就讓賀佩玖嚇得愣怔,這會兒罪名安下來,心亂如麻,加上酒意未散腦子根本轉不過來。

“七,七爺不是這樣的,我就是想教訓下傅雲諫,真不知道賀大少也在……”

“混蛋,你在胡說什麼,還不閉嘴!”王仁善的喝叱打斷王灝的話,但該說的重點已經講出來。

後半句說與不說,又有什麼關係。

反正賀川知挨了打,燕懷瀾去醫院縫合傷口,等燕四爺回來還會來王家討公道。

“七爺,王灝他喝多了腦子迷糊,剛剛說的都是渾話您千萬別當真。他哪兒來的膽子趕去動賀家大少更不敢嫉恨您,當然也不會糊塗到去對付傅少爺。”

“七爺都是誤會,王灝他就是被那幫小混混給牽連了。”王仁善極力在解釋,想要趁何談室沒警察力挽狂瀾。

“這件事就算不是王灝攛掇也有他的原因,他當時要是多問一句,就可以避免這些事。”

“我代王灝向您跟傅夫人道歉,等四爺回來也會去燕家請罪,幾位所有的治療費用,補償由我王家出怎麼樣。”

上流圈子的人哪個不是人精。

這件事其實早就明了,王仁善一直狡辯就是不想讓王灝留案底,隻要不留案底不見報賠錢算什麼。

他跟賀佩玖交集不多,看不透這位爺心裏想些什麼,講完後踹了腳王昭容讓她幫著周旋一下。

“賀家,傅家,燕家,哪個缺錢?”賀佩玖沒直接拒絕,卻變相的給了王仁善一巴掌。

“孟家動我的人什麼下場,給的教訓還不夠嗎,三嫂?”

輕飄飄的一句,輕慢緩和的化作利刃,朝王昭容的心髒慢慢插進去。

賀佩玖今晚來,其中一部分原因是王昭容。

她最近有些過於招搖放縱。

“老七……”王昭容不知其原因,疑惑的看他。

賀佩玖低眉順眼的呷了口茶,別說味道還挺不錯,“您女兒想跟關外雲家結親對嗎?是不是覺得,您半隻腳已經踩進雲家,幻想著聯合關外雲家就要翻身了?”

“三嫂,唐敏那條路可不好走,您最好……”

“別步她後塵!”

這話叫王昭容聽得心裏一陣發顫。

與雲家的聯係那麼秘密謹慎,她就是想要在背後悶聲做大事,隻要女兒嫁進雲家,從今以後不倫是小賀家還是賀家,她都可以挺直背脊做人。

雲家的夫人對她女兒印象還不錯,之前通話已經約著國慶長假小聚一番,她以為自己做的天衣無縫,不成想……

“賀七爺,您這是什麼意思?”王仁善跳起來,他已經夠低聲下去,放低姿態百般諂媚迎合。

但賀禦這人,半點顏麵不給。

王昭容的計劃如果成果了,強強聯合,地位水漲船高的可不止她一個人,整個王家都會跟著收益。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就算是裝的的,這時候也要站出來。

“很簡單,別做秋後螞蚱,別以卵擊石,別這麼想不開來挑釁我做人的底線。”賀佩玖沒所謂的看著王仁善,渾不在意的勾唇。

“我這人耐心不好,脾性也不好,眼裏容不得醃臢事。”

“要做下賤勾當最好別讓我發現,但凡被我知曉,惹我不痛快,我都會不留餘力的捏死他!”

王仁善後槽牙一咬,“賀禦,你別太過分!”

“再怎麼說我妹妹也是你三嫂,賀家同一血脈,不看僧麵看佛麵,沒必要為一個外人來對付自家人。”

傅夫人臉色一沉,很顯然這個外人指的是她。

“好一個自家人!”

“你們姓王,我們姓賀怎麼會成一家人!”這道裹了寒霜的聲音從門口傳來,這人正是賀家長孫,賀川知。

這還真是承上啟下了,剛剛賀佩玖進來可是說了句,王昭容姓王。

“你,你們欺人太甚!”王仁善大吼一聲,氣得身體止不住的在發抖。

“惡人先告狀?你兒子圍毆我在前,作為受害人我沒抱怨您倒是先委屈起來?”賀川知扯著嘴角冷笑。

“您在委屈什麼,跟賀家做不了一家人就委屈了?”

“王先生,在京城多少人想要攀附賀家跟賀家做親戚,這種沒臉沒皮的事兒您聽得應該不少。”

“都沒臉沒皮了,何故還委屈上了?”

賀川知不喜歡嘴仗,但真論惡毒程度,不比旁人弱。

賀佩玖這會兒不作聲了,懶懶的靠著椅背在喝茶,拿著手機好似挺忙的在發信息。

傅夫人就在一旁,不是故意看的,偶然瞥到微信上的北備注。

【小祖宗】

他收養時移的事眾人皆知,都說那個孩子上輩子祖上積德能做賀七爺養子,被寵的無法無天,混世魔王,私下裏眾人都說那是賀家小祖宗。

傅夫人以為是時移,一時間沒有多想。

殊不知這個小祖宗,那才是真的祖宗。

燕四爺來電話時薑年就在旁邊當然聽得一清二楚,等了一陣不見賀佩玖回去,怕事情鬧的太大所以來信息來詢問。

【幾點了,還不休息?】賀佩玖拿這小祖宗沒辦法,就擔心她明天入學考試出什麼岔子。

北舞院他不是沒能力,要是真開後門,小姑娘還不得跟她鬧。

【事情怎麼樣,他們沒事吧。】

都是熟人,薑年不可能無動於衷。

圍毆,進警局,可不像小打小鬧。

賀佩玖挑眉,【你跟他們很熟?】

【不太熟,我就是想你了。】小姑娘還是很會諂媚的,知道自家七哥是個醋壇子,很多時候都得謹言慎行。

【別等我快休息,一會兒還要去醫院看燕懷瀾。】

【這麼晚了都,你不是要熬夜了。】

【七哥身體好,熬得住。】

【或者,是在等七哥回來,徹底做我的人?】

薑年小臉一臊,罵了句不要臉,【很晚,我睡了,行車小心。】

賀佩玖莞爾一笑,掀起眼簾與賀川知四目相對。

重色輕侄的小叔。

他在這兒賣力的懟王仁善,而小叔卻在跟女朋友你儂我儂?

沒戀愛坑他,談了戀愛還坑他?

“說完了?”

王仁善被賀川知懟得快要吐血,您老輕飄飄三個字來做結尾?

“還沒。”賀川知偏頭,睨著差不多傻眼的王灝,“他還欠我們一個道歉,錢要賠償,法律責任要負,道歉更不能少。”

“敢圍毆,必然做足了心理準備,接受法律製裁。”

要不是在警局,他真想衝上去把王灝一頓爆捶,打得爹媽不認識扔垃圾堆裏自生自滅。

“我,我沒有,你們沒證據!”王灝繃不住心態,“你們沒證據不可能入我罪,別為賀家可以隻手遮天,休想!”

王仁善急的血壓飆升,腦袋一陣暈眩,王昭容饒是心裏在憋屈這會兒也隻能憋著。

賀禦給的警告很直白,她要在去觸黴頭,有個唐敏的前車之鑒……

“還不快道歉!”王昭容做了抉擇,在沒真正有能力之前,她還得依附小賀家。

“這件事本來就是你做錯,快道歉!”

王仁善想說什麼,接受到她的眼神,滿腔怒火和憋屈此時也隻能憋回去。

“快給賀少爺道歉,還有傅少爺。”

傅雲諫此時才進屋,去洗手間衝洗一番,淺短的頭發還是沾了不少水,沒進屋斜倚在門口點了支煙。

懶懶的挑著眉掃了圈屋內,冷煞的目光定在王灝身上。

臉頰有兩處淤青,嘴角還有點破,眯著眸子叼著煙,有幾分頹廢的喪,卻喪得迷人。

“要我跟他道歉?”王灝大吼著,指著傅雲諫,“他算什麼東西,也配老子道歉?”

‘啪——’

王仁善一巴掌扇過去,打得王灝身子往後退了好幾步。

“混賬東西,這時候還敢叫囂,我讓你道歉你聾了沒聽見!你看看你在外惹了多少麻煩,非要氣死你老子我是不是!”他常年在外應酬,身體算不得好,這會兒臉色都被氣得發白。

“傅雲諫,老子弄死你!”

王灝腦子有點發癲,就在明園吵了架莫名其妙就看不慣傅雲諫,都這會兒還把責任往他身上推。

他是真瘋了,撲向傅雲諫還想動手。

賀庒不知幾時,用蛇皮走位繞過去,很想一展身手,隻是……

在王灝挨了一腳後,身體直接飛出去撞著和談室的牆壁,當時就‘哇’的一聲吐了幾口血。

踹這一腳的是武直,已經錄完口供回來,並且指認了那幫混混。

“小,小灝!”

武直滿臉無辜,偏頭,“七爺那邊已經指認好,我看他發瘋的撲向小五爺才動手,本能反應。”

賀佩玖翹唇,慢條斯理的起身,溫吞說了句,“防衛過當,賠點錢就成。”

“三嫂,現在人證物證都有,我就帶著我兩個侄子先走一步。他們有傷在身還得去醫院。”

“對了,燕小四沒在家,這事等他回來肯定會上門。”

“他脾氣沒我好,你們多保重。”

賀佩玖鬧完,燕四爺接著鬧?

王昭容慌了神,急忙起身攔著他,隻做了個觸碰他的動作,叫賀川知一巴掌打開。

“小叔不喜歡別人碰她,三嬸你,自重。”

王昭容捂著被打紅的手背,在想攔已經沒有機會。

派出所門口。

賀佩玖眯著眼瞧了眼夜空,薄唇緊抿。

“您怎麼來了。”賀川知在旁邊,揉了下臉頰,疼痛感明顯,臉上的淤青隻怕好幾日才能消。

“燕小四沒在京城,你以為我想來?”

要不是那個電話,他就把小姑娘吃了!

“還掛彩,你可真是能耐。”賀佩玖乜斜他一眼,嫌棄得緊,“回去吧,我去醫院看看燕懷瀾。”

“他傷得不重,蹭了道疤。”

“人家哥哥不放心。”

好像他很想去似的,回去抱著小姑娘睡覺不香嗎?

非得半夜三更為幾個小輩東奔西跑?

賀佩玖離開有一晌,傅夫人才帶著傅雲諫出來,環視圈,“賀禦呢。”

“小叔走了,時間不早,二嬸您回去休息吧。”有一說一,賀川知還是很懂禮數的。

“這麼快?”傅夫人輕歎聲,“今晚的事麻煩他了。”

“您見外,一家人談不上麻煩。您就是不來,小叔也會來處理。”

“小叔心裏疼他,隻是不太愛表露出來。”

傅雲諫扯了下嘴角。

這貨在睜眼說瞎話,小叔疼他才有鬼?

自家親侄子都不疼,半點血脈的侄子還能疼?

“媽,您回去吧,小傷不用去醫院抹點藥就好。”傅雲諫覺得今晚特丟臉,被人瞧不起,還讓自己母親擔驚受怕。

今晚換親爹來,鐵定挨巴掌。

傅夫人瞪他眼,眼裏還是心疼居多,也沒忘記一旁的賀川知,這孩子早年喪母傅夫人心裏也是明白得。

“川知,你年長傅雲諫許多,很多事還需要你提點說教。我知道你今晚被他拖累,也別回去了,跟二嬸回傅家,家裏有藥就是皮外傷也擦一擦。”

“你小時候最喜歡我包的餃子,中午剛包了些新鮮的,你們累了一晚回去二嬸給你煮宵夜。”

賀川知還有兩個弟弟,那兩個弟弟情況特殊在賀家時間不多,年輕的他跑傅家時間居多。

雖然大一些,一群同輩也能愉快的玩在一起。

確實去傅夫人家裏時間更多。

“別矯情了,走吧,我也餓了,回去吃碗餃子,洗澡睡覺。”傅雲諫勾著他脖頸,這會兒嬉皮笑臉了。

賀川知看他眼,也沒拒絕就順水推舟。

他們倆走在前麵,傅雲諫還大言不慚的再說要是沒喝酒可以一個打五個,賀川知繼續他的毒舌。

傅夫人在後麵,拿出手機給賀佩玖回消息。

他臨走前給傅夫人發了條簡訊。

【時間太晚,川知不會回老宅打擾爸媽,放他一個人我不太放心,勞二嫂把他帶回傅家。】

【藥我已經派人送過去,又麻煩您了。】

傅夫人笑了笑,她也曉得賀禦其實是個很不錯的孩子。

【一家人別見外,川知也是我侄子,我會照顧好他。】

2333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