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有娘生沒娘養\\\’,閨蜜掌摑何夫人!

肖家。

薑年躡手躡腳的開門,到家時已經是淩晨1點多,剛覺得涼爽一刻沙發裏忽然傳來聲音。

“回來了?”

‘啪嗒——’

手裏的鑰匙嚇掉,胡亂撿起丟在玄關。

“姥姥,您怎麼在客廳睡。”夜色裏,聲音都在顫抖。

各種亂七八糟的想法在這一刻冒出來。

“在等你,你不回來我睡得也不安心,你朋友走了?”

薑年此刻心跳如雷,若不是燈光太暗,指定能瞅見血紅的小臉和豔麗發腫的嘴唇。

前半小時就到了,隻是在車裏又膩歪會兒。

老男人真是,太能纏人了。

“已經走了,姥姥您快回房休息。”她迎上來,攙著肖姥姥,送到門口沒敢進去。

這種狀態,在燈光下必定暴露。

肖姥姥年紀大,在沙發裏總歸睡得不舒服,見孫女回家就心安,這會兒也沒察覺什麼,進了屋就催促她早點回房休息。

薑年乖巧應下,帶上門就小跑著上樓,進屋關門,小跑撲到床上,拿出手機想發個信息提醒某人開車注意安全。

轉念又想著開車看信息多危險,就撥了個電話過去。

“喂——”

“這麼想我,剛分開就來電話……”

“早知道就不該放你回去。”

賀佩玖嗓音很沉,溫柔輕和,浸染了夜裏的靜謐,落在耳朵裏蘇軟勾人,直叫人頭皮發麻,耳根滾燙。

能不能別冷不丁就講這種話,熱戀期的小姑娘壓根受不住誘惑。

“年年?”一晌沒反應,他喚了聲,“睡著了嗎。”

“咳,沒有。我就是提醒你開車慢一些,你到酒店給我來個信息。”

他勾唇笑著,修長的手指撫弄著眉骨,心裏甜的想當場掉頭回去在抱抱她,親親她。

嗓子原本就優越,隔著電話笑起來更是混響般華麗動聽。

“好,到了給你發微信。”

薑年被他笑聲鬧的心悸,也不敢多聊讓他分心。

“我去洗澡了。”

“好。”

從肖家返回西海應該是一個多小時時間,沒薑年在身邊,夜裏開車自然就放縱了些。

車子飆到燕京酒店,也不過40分鍾。

然後,燕家的人就看見神子一般的賀七爺,卷著褲腿,襯衣褶皺,光著腳從車裏出來。

在場的人下巴都驚掉了,談個戀愛沒必要這麼放縱吧!

某人心情不錯,神色溫淡卻不迫人,從容穿過大廳,就是一副下田的模樣氣場依舊全開。

骨子裏的矜冷優雅,不是外表能抹去的。

客房。

賀佩玖進屋時,屋裏的人也被這打扮驚得錯愕。

而他冷眉一掃,直奔洗手間,帶上門時輕飄飄的一句。

“帶去別處,別在這兒見血。”

這兩日他住這兒,薑年隨時過來,染了血腥味不太雅觀。

跟蹤的三個人來不及看清賀佩玖在這身異常打扮,就被燕家人拖到隔壁兩個房,賀七爺入住15層,現在已經被清場。

半小時後,隔壁房間。

房間冷氣很足,燈光明亮,屋裏人不少,沒有一個像沙發裏端坐的賀佩玖那般有壓迫力。

他已經沐浴完,穿著白色浴袍,疊著腿,漫不經心的把玩著扳指。

色澤透亮,泛著詭異的綠光,紋理清晰,若是識貨之人一看便知價格不菲。

雙方對峙,誰也沒開口。

少頃,賀佩玖斂著眼眸,估摸著時間給薑年發了條微信。

發了不過數秒時間,電話就來了。

“喂——”

屋裏除去賀家兩人,其餘的均是臉色僵硬。

這一嗓子,差點沒要了他們的命。

敢不敢在溫柔點!

“怎麼這麼快就到了。”小聲埋怨句,隻有一小時多,開車肯定很快,還提醒他來著。

賀佩玖可不敢說早到了,小姑娘生氣他還是怕的。

“稍稍快了些,路上車不多,不礙事。”

“怎麼還沒睡,一直在等我微信?”

“對啊。夜間行車車很少不假,但也容易出事故,又沒有急事開這麼快幹什麼,你還答應我要慢一些的。”

他就笑了,磨蹭著指尖,“時間不早休息吧,七哥以後都不這樣,好嗎。”

“你明天有事嗎。”

“無事,專程來陪你的。”

“那等佼人到了,我做導遊帶你們倆出去玩兒。”

剛剛閑著無事的時間,薑年一直在計劃帶他們去什麼地方玩兒。

要找借口出門才能有機會見他啊。

“跟七哥約會不好,為什麼要帶旁人,海城很大可以放她在自己玩兒。”

沉吟一會兒,薑年說了個‘對’字。

人還沒到,這倆就想著怎麼甩掉閨蜜自己約會去。

要讓閨蜜知道得多心寒啊。

“你太壞,我睡了。”

恩愛秀了,狗糧喂了,賀七爺心裏甜了才放下手機。

目光再次落在前方,倏地一挑眉,臉色說變就變……

您是變色龍嗎?

“嘴巴這麼硬?很好,我很喜歡。”

被控製的三人當即挨了一頓揍,別地不打偏偏打臉,其實打得不是他們三人而是背後指使的人。

“你們知道我是誰嗎。”

“京城,賀家七爺。”中間那人說了句,扭著嘴,臉色火辣辣的疼。

“認識我?”

“不認識,但您的扳指……”那人往他扳指看了眼,之前沒注意,隻當是哪個有錢人家的喜好。

可被帶到燕京酒店,瞧眾人對這位爺畢恭畢敬的態度,加上這枚翡翠扳指不能猜測其身份。

“既然認識,就應該知曉我是什麼樣的人。”他略一挑眉,眯著的眸子迸射出陰鷙的寒涼冷戾。

“外麵都傳,我手裏染的人命不少,出手必見血的惡魔。”

“我不喜歡講廢話——”

“要麼給個名字,要麼丟去西海喂魚。”

賀佩玖一直以來都沒多大耐心,就是在教導時移這件事上,多數都是老太太和賀虞寧在幫襯。

當過兵,染過血,從小一帆風順可謂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而今自己的珍寶被別人覬覦。

要說沒動心思是假的。

“七爺,我們對薑小姐沒惡意,其實我們是……”

這一夜,賀佩玖未眠。

晨光透過落地窗照進來時,能看到他眼底一抹紅和許多血絲,隻得片刻就讓眸子裏暗戾給係數吞沒。

真是沒想到,也真是了不起,薑年背後居然牽扯這樣一層關係。

愛情的道路上又出現新的絆腳石。

……

海城,肖家。

叩叩叩——

馮阿姨推門進來,轉了圈來到浴室。

“年年,在洗澡嗎。”

“怎麼了,馮阿姨。”

早上七點到十點是練舞時間,這是到姥姥家雷打不動的習慣。

剛好洗得差不多了,關掉蓮蓬頭裹著浴巾,把門打開一個縫隙。

“怎麼了。”

馮阿姨躊躇的指著樓下,“何家人過來了,何老太太跟何夫人。”

“哪個何夫人。”

“就是何世麟的母親,帶了不少禮物。”

她心裏有了計較,隻是沒想到昨晚在西海鬧的那麼不愉快,還以為事情到此為止。

“我姥姥什麼態度。”

馮阿姨也沒隱瞞,“自然是不待見,昨晚何世麟先驅車回來,老太太給你打了電話就讓我過去問情況。”

“你是沒瞧見當時何世麟直接甩臉子,還講了些極為難聽的話。我也沒多留,回來就跟老太太說了情況,當時給老太太氣的血壓都高了。”

薑年楞了下,扔掉毛巾出來。

“怎麼不早跟我說。”

馮阿姨也是為難,看她眼,幫著拿幹淨衣服,“老太太不讓我告訴你,隻說以後離何家遠些,哪兒想……”

馮阿姨心裏對何家也是有意見的,你家孫子追人家孫女還這態度,就算追求不成功,好歹念在多年老鄰居份上把人安全送回來了啊。

一個男人就這點氣量,自己驅車回來,還那副態度。

教養都喂狗去了!

從樓上下來時,聽見一個女人的聲音正在邀請肖老太太晚上去何家用餐。

“姥姥。”

薑年信步而來,與何老太太跟何夫人點頭打招呼。

“喲,這就是薑年吧,瞧瞧一轉眼這麼大了,越長越漂亮。”何夫人很熱情,見人就誇,笑眯眯的一直在打量。

何夫人在薑年小時候見過,從那時起就覺得薑年長大後一定是個美人。

現在馬上就要成年,模樣還沒張開就是這般明豔動人,可想而知以後得多漂亮。

家世不錯,成績又好,溫軟乖巧討人喜歡。

“謝謝阿姨誇獎。”薑年客氣兩句,挨著姥姥坐下。

“薑年,昨晚的事是世麟做的不好,我已經狠狠的罵過他,希望你別忘心裏去。”何夫人笑的和善,想做和事老替何世麟挽回機會。

薑年輕哂,慢條斯理的給自己斟了杯茶,“您言重阿姨。您兒子是政法大學高材生,優秀如他必是做的麵麵俱到。”

“不像我一個藝考生,年齡小,不懂事,眼界低,壓根配不上您兒子。昨晚我們已經說清楚,不存在什麼誤會,何先生人中龍鳳必然有更合適的匹配者。”

何夫人表情尷尬,愣怔一刻,尷尬得直笑。

薑年和姥姥的態度都冷淡,何家人沒有多留,小坐一刻就離開,連送來的禮物都讓一並帶了回去。

從肖家出來,何夫人臉色就垮了,出了院門就把新鮮的水果扔垃圾桶裏。

“嘁,有什麼好擺譜的。寧城的事早就見報,到處傳的沸沸揚揚,一個被人下毒十多年的病秧子,指不定哪陣就一命嗚呼擺什麼姿態。”

“我們已經親自上門,就這幅態度,誰以後娶了誰倒黴。”

何老太太走得慢,在後側,聽到這些話眉梢一挑,“是世麟自己不對在先,他想追求人家就不應該擺姿態。我跟肖家做了幾十年鄰居,人家什麼教養我清楚得很。”

“你兒子不對在先,現在人家對你冷言兩句就受不了?”

“媽,我不是這個意思。世麟是有不對的地方,所以我們今天上門道歉,可你見過那個是這種態度的。”

何夫人被氣的不輕,屋外日頭又燥熱,著急上火,一身都是熱汗。

又朝肖家看了眼,心裏越發窩火。

“肖老太太擺臉色就罷了,薑年怎麼講都是個晚輩。不尊重我就罷了,連您都不放在眼裏……”

“哼,果然是有娘生沒娘養的,還什麼寧城書香門第,談什麼教養禮儀。”

“萃文!”老太太喝叱聲,臉色愈發難看。

就算是私下,有些數落人的話也不能隨便講。

話音剛落。

人行道上,一個人影就衝過來,直接攔在兩人麵前。

“你罵誰有娘生沒娘養?在背後說人閑話你就很有教養禮儀?這麼大歲數人了,背後嚼舌根要不要臉!”

何家人皆是一愣,對視眼,盯著眼前帶著墨鏡咋呼張揚的姑娘。

“看什麼看,說的就是你。你剛才罵薑年什麼,敢不敢當著她的麵兒再罵一次。”

“薑年性子溫軟不搭理你,不代表你占上風可以隨意罵人!”鬱佼人取下墨鏡,氣得快炸了。

剛下車,閨蜜沒見到,反而先聽到別人在罵她閨蜜。

這種惡毒的詞語都敢講,實在叫人忍不了。

“你是誰啊你。”何夫人細細打量鬱佼人,確定沒見過。

“我是薑年閨蜜,有本事你把剛才的話在說一遍,看我今兒不抽你!”鬱佼人冷著臉,一雙眼潤著冷寒。

雖不知發生什麼,但鬱佼人相信自己閨蜜。

有些事若不是旁人做的太過火,薑年絕不會做什麼失禮的事。

“你敢抽我?”何夫人驚呆了,好像聽到什麼笑話,詫異驚愕卻又輕蔑嘲弄。

“你敢說,我就敢抽你!”

鬱佼人毫不退讓,捏著手指蓄勢待發。

何夫人氣得直上火,冷哼聲,“有什麼不敢的,薑年她有娘生沒娘養,我就罵了怎麼……”

“啪——”

鬱佼人也是說到做到,真抽何夫人一巴掌,力道可不小,何夫人原本氣的發紅的臉更是猩紅,登時就紅腫起來。

何家人是真給驚呆了,壓根沒想到突然冒出來的小姑娘這麼刁蠻。

“你……”何夫人一講話,臉頰就扯著疼,火辣辣的一片,像被滾燙的熱水從頭澆來。

肖家。

薑年再講昨晚發生的事,也沒隱瞞,也沒添加,把何世麟的言行講了遍。

事情還沒講完,就聽門外忽的吵鬧起來,是才離開沒多久的何夫人扯著嗓子尖銳的怒罵聲。

馮阿姨去門邊看了眼,急急的來到客廳,“不好了,何家人跟一個小姑娘吵鬧起來,那姑娘的模樣有點像鬱小姐。”

“佼人!”薑年蹭的彈起,趿拉著拖鞋就跑出門,就在肖家門口沒幾步的位置,何家一家人都在,把鬱佼人攔著,七嘴八舌,張牙舞爪。

一群人嘴裏都在罵罵咧咧,半點好話沒吐出來。

那些字眼尖酸又刻薄,實在難以入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