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2點多,薑年房間。
“什麼!”震驚之餘,被魷魚須嗆著。
這魷魚須是跟她有仇,又被嗆著!
鬱佼人紅著臉,嬌嗔的拉她,“你別這麼驚訝,鬧的我不好意思。”
薑年咳了陣,緩過勁兒來,魷魚須也不吃了,一臉八卦。
“那你們關係確定了,以後我叫你嫂嫂沒問題吧。”薑年擠眉弄眼的樣子,真的有點欠揍。
嫂嫂什麼的……
也太讓人害羞了吧!
以前關係沒確定,薑年這樣叫心裏甜滋滋,現在確認關係被這樣叫反倒麵紅耳赤不好意思。
“你,你還是叫我名字。”
“我哥就沒說別的情話,親親小嘴關係就確認了?”她了解親哥的性子,很難想象這種性格說起情話是什麼樣。
自己哥哥當然是最好的,但作為男朋友標準,除了臉生的好看,別的好像沒一點可取之處。
跟她的七哥比起來……
差太多!
所以薑年其實沒太明白,這麼多年閨蜜死心塌地的喜歡是為什麼。
究竟看上薑夙哪一點。
她家七哥這麼好,閨蜜居然沒有一點點動心!
“他說了啊!”
薑年湊上來,眸子特別亮,“說了什麼,講給我聽聽。”
鬱佼人就把薑夙說的那些話說了遍,一開始薑年還興致勃勃,聽到後麵又啃魷魚須去了。
自己家男朋友永遠覺得是最好的。
閨蜜講的一臉春心萌動,薑年聽得興致缺缺。
“就這,就這?這還叫情話?我哥果然是鋼鐵直男。”親妹妹對親哥哥的表白嗤之以鼻。
太Low,簡直沒眼看。
“薑夙怎麼了,我就喜歡他這樣。看看七爺,多流氓,誘拐小姑娘,一點都沒有薑夙有擔當。”
“七哥怎麼了!我就喜歡他,什麼叫誘拐頂多算個早戀,現在這社會早戀多了去了。”
閨蜜跳起來,戳她腦門,“看看你這沒出息的樣子,連親哥都不要,就幫著男朋友說話。”
薑年也戳閨蜜腦門,“你別忘了,能追到我哥是七哥幫你的。你不能有了男朋友就忘恩負義!”
“那你也別忘了,你們的關係還在保密中,以後靠我的地方多了!要不是我心疼你,早把錄音傳給你哥,被你哥知道你們能戀愛才有鬼!”
“什麼錄音。”她忽然冷靜下來,第一次聽說有個什麼錄音。
“你不知道?我以為你們關係確認七爺會告訴你的,你這個糊塗丫頭,初吻被偷了都不知道。”
鬱佼人抖著腿,嘖嘖不停,播放傳過來的錄音。
前麵一些話聽著都沒什麼,可是到後來,那些什麼‘我能親親你嗎’,接吻時那種曖昧的聲音就飄過來。
薑年傻眼了,那不是她第一次做‘春夢’時的場景。
忽然就覺得,剛才閨蜜用‘誘拐’兩個字特別貼切,就是賀禦‘誘拐’她早戀的!
拿過手機,思來想去就發了語音,口吻頗是鄙夷。
“賀禦,你果然是個蔫壞的東西!”
蔫壞的東西拿著手機忍俊不禁,小姑娘果真是讓他給寵得沒規矩了。
不過,她叫‘賀禦’怎麼就這麼好聽呢。
【時間不早快休息。】
【……噢。】
翌日,很早的時候閨蜜就爬起來,也就八點多的樣子。
“年寶,要不要跟我們出去玩兒。”
她還一副睡眼惺忪,揉巴著眼睛,哈欠連天,“我不去,七哥下午就回京我想陪他。”
“你怎麼跟我哥說,今天可以不帶我的。”
鬱佼人在床尾挑衣服,第一次約會總想越美越好,“我說昨晚我們聊得很晚,你很困要在酒店補眠。”
“那你時刻跟我說動向,萬一撞著就慘了。”
“你放心,我跟你一國當然幫你,放心跟七爺約會去。”她在鏡子前比劃著,“你看我這件怎麼樣?”
“那件白色連衣裙更好,特別襯你,美美的。”薑年真的很困,迷迷糊糊撈過手機,已經有賀佩玖發來的微信。
【我在5層咖啡廳,談些公事,醒來就來找我。】
“你們多久出門啊。七哥在5層咖啡廳別撞著。”
“我知道,七爺跟我說了,我跟你哥說好出去吃早餐。”
鬱佼人出門約會,在她房間磨蹭一小時,時不時還問她意見,本來想多睡兒真是一刻沒能消停。
沒辦法跟著去洗漱,等著他們出門後去找賀佩玖。
“不多睡會兒?”
“姐姐你這麼吵我怎麼睡得著。”她趿拉著拖鞋洗漱完出來,怨念得很,在行禮裏挑了件灰藍色輕薄網紗長裙,鬆緊收腰,繡花,鏤空泡泡袖,荷葉邊,特別初戀係。
“我去,我去。你這後背……七爺啃的?”鬱佼人眸色曖昧,摩挲著下巴,“七爺很會找位置啃嗎,知道你哥看不見就這般放肆。”
白她眼,來到梳妝台前,“呐,拉鏈。”
“嘖,你還真是不把我當外人。”
“你都是我嫂嫂了還當外人不是見外,你告訴我哥,我允許你倆今晚不回酒店。”她偏頭嬌俏一笑,“嫂嫂,做好避孕噢。”
“薑年!”
薑夙來接人時,鬱佼人滿臉通紅的從房間出來,還沒說什麼,先找機會繳了薑夙手裏的另一張房卡。
他們三是一人一間房,薑夙擔心倆小姑娘在房間出事,所以多要了兩張。
“拿房卡做什麼。”
鬱佼人瞪著他,“年寶是女生,你是哥哥怎麼能隨便進女生房間。她今天要補眠怕你打擾。”
薑夙看著她,忽的一勾唇,揉了揉披散的長發。
“有點做嫂嫂的樣子。”
鬱佼人紅著臉,把房卡從門縫塞進去,“走,走吧。”
薑夙立著沒動,扼住她手腕扯回懷裏,就在薑年臥室門口,摟著她俯身索吻,“你跟我一起走,不該挽著我,或者牽著我的手?”
鬱佼人敢發誓,薑年絕對在貓眼哪兒偷看,可她又不能明說,不然追問起來難以圓謊。
臊得不行,扭動身子躲避。
“動來動去做什麼,專門煽風點火?”薑夙咬著她唇瓣,廝磨著低聲喝叱,捧著小臉吻得更深。
門裏的薑年眼睛都看直了……
這是她親哥嗎!
原來泡妞的時候這麼霸道總裁,還有說的什麼葷話,把她都聽得不好意思。
親哥跟閨蜜親熱溫存,她看得倒是特別起勁兒,直到兩人手牽著手進了電梯她才長籲口。
親哥這麼流氓,為毛看的這麼過癮。
重點是以後該怎麼直麵他啊。
太羞人了。
他們倆出門約會,收到閨蜜消息才出門,小臉還紅著直奔5層找男朋友。
剛剛吃了新鮮的瓜,迫不及待要跟他分享。
賀庒在門口等著,引著她到卡座,旁邊卡座就是賀佩玖。
因為在談公事她不好打擾,裝著來用餐的客人,要了份番茄意麵,一杯奶茶,一份甜點。
賀佩玖就在隔壁桌,白衣黑褲,戴著眼鏡,神色溫冷不苟言笑,很專注的再看電腦上文件,時不時與對桌的一老一少交談一二。
小時移說得不假,認真工作的男人最好看。
溫冷禁欲,清雋灑脫的模樣能迷死人。
薑年一邊偷看,一邊拿著手機偷偷摸摸拍照,就是偷拍出來的照片也跟一副畫報般。
賀佩玖不動聲色,把小姑娘一舉一動盡收眼底。
對麵座位的小年輕忽然起身,說了聲抱歉就起身去洗手間,賀佩玖沒作聲森冷的目光追著他。
他不是沒看見,自薑年在旁邊入座,小年輕的目光就被吸引過去。
約莫10分鍾,小年輕去洗手間捯飭了一番回來,回來時沒有回自己卡座而是朝薑年走去。
賀庒從旁邊躥出來攔著他,“你有事?”
“你誰啊你,敢攔我!”
隨賀佩玖來的是賀燃,所以這小年輕不認識賀庒。
卡座裏,薑年充耳不聞吃自己的東西,玩兒自己的手機,壓根沒想搭理這個沒眼力見的小年輕。
“董瑞,你做什麼,還不滾回來,丟人現眼!”董父掃過賀佩玖冷戾的臉色,喝叱自己兒子。
他是腦子抽了才會帶這潑皮貨出來談生意。
董瑞磨著後槽牙,把賀庒的長相牢牢記住,“不識趣是不是?本少爺記著你了,你給我等著!”
經董瑞這麼鬧了一出,後麵的洽談不順利,賀佩玖忽然改了主意不想跟董家做這筆買賣。
董瑞父親也明白,要先從賀七爺這兒洽談成功並非易事,聊到後麵就沒再談公事,而是約他去附近幾個旅遊景點。
賀佩玖婉拒,給董家留了一絲薄麵,在薑年麵前。
不多時,董家父子就離開。
等人離開咖啡廳,他就坐到薑年對麵,清潤的眸子打量著她這身打扮。
“怎麼了?”薑年低頭,想著不可能這種裙子都不讓她穿吧,該遮的都遮了,一點不露。
“很好看,想把你藏起來。”他講的一本正經,偏生撩人入骨。
薑年挽唇淺笑,把菜單遞給他,“一會兒我們去哪兒啊。”
“沒安排?”
“嗯。”
“那就我安排,意麵味道如何。”
“有點硬,味道還不錯。”
後來他就要了份兒三明治,點好餐就在微信群裏發了條。
賀禦:【燕小四,我媳婦兒說燕京酒店意麵太硬。】
江見月:【一大早在群裏喂什麼狗糧?早起的男人不馳騁一番,反而在用早餐,丟臉嗎你。】
古原白:【你從京城追到南方,丟臉嗎你。我發現你現在怎麼黏黏糊糊的,我看不是薑小姐粘人,而是你賀禦粘人。】
賀禦:【她說想我。】
【媳婦的要求,我必定滿足。】
燕小四:【酒店的人說,你開了間房在薑小姐隔壁,淩晨1點多才帶著人偷摸出去吃宵夜。】
【客房服務說,房間內醫療用品並未使用。】
【賀禦,你腰……是不是不好?】
一大早群裏就天雷滾滾,刀光劍影。
賀七爺被內涵得不要不要的。
燕小四:【哦,忘了說。你大舅哥和薑小姐閨蜜,在監控裏都比你勁爆,看來你大舅哥屬於後來者居上。】
【祝福你早日做姑父。】
薑年咬著吸管在嘬奶茶,瞧著他眉宇間平添一抹戾氣。
好端端的怎麼背脊有點涼。
“七哥,怎麼了。”
“沒什麼,再跟朋友說些事。”他勾起唇角,笑容冷邪。
另一邊。
薑夙開車,準備帶鬱佼人去附近一個小島潛水,小島風景很不錯,絕世獨立,山水一線,藍天碧海的像一座仙島。
他們行程也是到明天為止,玩一周把鬱佼人送回寧城,轉頭就去海城。
不過中途薑夙接了個薑老的電話,把去海城的行程打消。
“年年一直說想來觀摩下文物修複,鍾嶽特意去跟上麵部門申請已經批下來,,我問過年年,她高興得不得了,說明天回寧城就準備來京。”
“你們回去收拾下也別耽擱早點上來吧。”薑老仔細安排著,能見到孫女心裏自然也是高興的。
薑夙安靜的聽著,叩著方向盤,“小七沒跟我說想觀摩文物修複。”
“那是你不了解你妹妹。我倒是想問問你,怎麼就把年年一個人丟在酒店,你自個出去玩兒?”
“不談戀愛就算了,如今把妹妹也丟下,你到底是要做什麼!”
“您怎麼知道我沒打算戀愛。”餘光斜了眼身側臉色泛紅的鬱佼人,嘴角勾起,動不動就臉紅,怎麼這麼可愛。
“聽你意思是戀愛了?這麼了不起,有本事過年帶回來我瞧瞧,別一天跟我耍嘴皮子。”
薑老壓根不相信,就覺得他嘴巴逞能。
薑夙悶悶的應了聲,又問了些薑年入京住宿的問題,薑老回答不出意外又住到賀佩玖那兒。
隻是這才搬走幾天又住進去,隻怕依賀七爺的性子不願意吧。
別人家的孩子好不容易高考搬走,轉頭又去,任誰都受不了,若是換了他的脾性早就拒絕。
不過這話薑夙沒敢講,賀七爺的輩分在那兒擺著,爺爺也不喜歡聽這種背後嚼舌根的話。
掛了電話,看他臉色不好,鬱佼人就問了句。
薑夙也沒隱瞞把事情說了遍,忽的想到什麼,“你叫明夫人小師姑?”
“對啊,她跟我爸爸是師兄妹,在江南學醫的時候感情還不錯。”鬱佼人如實應來。
壓根沒多想薑夙在打什麼主意。
“你替我問問明夫人,有沒有空置的房產,給年年租用一段時間。她要跟著爺爺觀摩文物修複,又住七爺那兒不合適。”
明家在京城的地位也是高不可攀,薑年住那邊他也比較放心。
鬱佼人再跟薑年發信息,聽了這話‘啊’的一聲。
這是要棒打鴛鴦啊。
能跟七爺同居,薑年在背後肯定樂得不行。
發信息的手指僵住,她忽然覺得薑夙挺會來事,“……我覺得住七爺那兒挺合適,你看前些日子七爺就把年寶照顧得不錯。”
“不好意思?”薑夙笑問,伸手揉揉她的頭,“你把電話給我,我一會兒跟明夫人聊聊。”
聽著口氣十分執拗,不曉得還以為他知曉了薑年跟賀佩玖的關係。
他這般考量也是因為上次鬧出的新聞,賀七爺畢竟是個男人,薑年住那邊出入總歸不便,惹來非議也有一部分原因。
可明夫人不一樣,對薑年不錯,又是女生,在記者會上當眾說明把薑年當做妹妹,住到明家產業安全也有保障可謂是一舉幾得。
閨蜜嫂嫂提前跟薑年通氣,正歡呼雀躍的某人見了信息當即小臉就垮下來。
親哥這是幹嘛啊?
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他自個戀愛就行,她戀愛就不行,還橫加阻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