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伊看了看時間,才晚上十一點左右,還早,她終於等來了歐陽威,當然不想就這麼的離開他走人,既然他裝作不認識她,那她也就順其自然,“這位先生,本小姐姓衣,那麼你呢?”
“歐陽飛。”淡淡一笑,可是說出的名字卻是讓紫伊一驚,他的名字是歐陽飛而不是歐陽威。
“很特別的姓氏,我好象在哪裏聽說過這個名字,好象又不對,歐陽先生,我以前是不是見過你?”故意的試探著,她不怕被他認出來,要找的就是他,他明明是叫做歐陽威的,此刻卻裝模作樣的說他是什麼歐陽飛,可名字,不過是一個代號罷了,真的不能證明什麼的。
歐陽飛眨了眨眼睛,然後好象是很用心的思考了一下,“對不起,衣小姐,我真的對你沒有什麼印象,我這人,一向過目不忘,不可能見過這麼漂亮的小姐轉身就忘記了的,衣小姐一定是認錯了人。”
不可能的,他就是化成灰她也認識他。
淡淡的一笑,“也許是吧。”
“看來,我與衣小姐是有緣了,所以,你看見我才眼熟,以後,常交往喲。”他的手就這樣的遞向了紫伊,帶笑的眸子裏倒是不似以往那般的邪魅,而是多了一些些的澄澈,難道,她真的認錯了人嗎?
看著他的手,她伸出手去輕輕回握,“歐陽先生見笑了,我可能是真的認錯人了。”
可她相信她沒有,早晚有一天她要讓歐陽威的狐狸尾巴露出來。
人在做,天在看,既然老天讓她再次遇見了他,那麼就說明老天也是公平的。
說說笑笑,紫伊漸漸的融進了兩個男人的世界,可她現在感興趣的不是風鳴鶴而是歐陽威。
時間,過得很快,眼看著已經到了淩晨,想起明天要上班,紫伊悠然起身,“風先生,歐陽先生,兩位繼續,我失陪了。”
“衣小姐請隨意。”歐陽飛想是以為她是要去洗手間吧,所以,示意隨她離開,風鳴鶴的反應卻是古怪,這後麵的一個小時他的話很少,臉也陰沉了下來,一點也沒有了她剛進藍調時的那份輕鬆的感覺。
管他呢,她來藍調又不是為了他。
紫伊先是去了洗手間,然後從後門直接溜出了藍調,叫上計程車立刻就換回了她來時穿著的那套衣服,還有眼鏡,看來,以後她要天天這樣的冒險了,隻為,她要接近歐陽威。
回到風鳴鶴的住處,才洗了澡收拾妥當睡下,門便開了,極細微的聲音,可她還是感覺到了。
風鳴鶴足足比她晚了半個多小時回來,那一定是與歐陽威談什麼事情了吧。
奇怪,風鳴鶴公司的行程她一向都是知道的,可她卻一點也不知道風鳴鶴明天要接機的事情。
驀的,她想起來了,明天是星期天,所以,風鳴鶴的行程她不需要知道。
星期天,紫伊一向都是睡到自然醒,從來都是想要趁著這一天好好的補充睡眠的。
很晚才醒來,風鳴鶴並沒有打擾到她,看著陌生的房間,紫伊不由的苦笑了一下,看來,她真的要開始慢慢適應有風鳴鶴的世界了。
桌子上還放著他昨天晚上留給她的卡和字條,瞟了一眼,買衣服的錢她還是有的,她其實也不需要什麼錢,需要錢的是洪文強而不是她,可那是一個無底洞,永遠也不會填滿。
慵懶的坐起來,卡通睡衣仿佛把這一整天也變成了可愛一樣,“媽,出院了嗎?”這是每個星期天她的例行電話。
“嗯,明天出院。”
“怎麼不是今天,若是今天,我去接你。”
“不用了,你爸爸最近天天來陪我,他會接我回去的,對了,紫伊,你爸爸說等你有時間了就回家一起吃頓飯,他想見見你。”楊雪晶殷切的笑語。
“媽,我上班了,最近很忙,如果是你想要見我,那麼,我會去看望媽媽的。”說完,她便掛斷了電話,那個什麼所謂的爸爸,她一輩子都不想見一麵,他死了也與她無甘,他現在之所以對媽媽好,還不是因為她賣了自己的婚姻給他籌來了錢嗎。
那樣的爸爸,她不屑有。
甩甩頭,一整天的好心情她不想被洪文強打擾了,她要過屬於她自己的快樂的生活。
人活著,快樂和健康才是最重要的,其它的,都是身外之物。
白天,又去買了幾套套裝,這樣,就可以保證一個星期一天一套了,雖然不好看,可是至少要穿著舒服。
晚來回來的時候照例是大包小包的食材,推開門時,風鳴鶴正坐在沙發上,看到她進來,再看看她手上的東西,他沉聲道:“還要自己煮?”
“是。”她不改初衷,“你要不要在家裏吃?”最好他說不,那她就不用麻煩了,一個人的飯菜多好煮呀。
卻不想,風鳴鶴一點也不客氣的道:“我在家裏吃。”
煮吧,紫伊認命了,誰讓她當初不想以情人的身份走進他的世界呢。
也許,她是太傻了吧,所以現在,就連退路都沒有了。
吃過了晚飯,風鳴鶴又是八點多鍾就離開了,又是去藍調,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她不覺皺眉,她明明就在他的身邊,他卻退而求其次的非要去藍調裏見那另一個‘她’。
一大束的紫玫瑰,他送,她隨手就扔了。
也許現在該與他拉開些距離了吧,她現在要接近的是歐陽威而再也不是他風鳴鶴。
沒有走向她從前一直坐著的位置,而是走向一個距離風鳴鶴比較遠些的位置,安靜的坐下,還是一杯威士忌,既然昨天已經等到了歐陽威,她相信他還會來的。
大魚要上鉤真的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那需要耐心。
正淺酌著杯中的威士忌,一杯琥珀色的X O放在了她的麵前,“衣小姐,這是風先生請你的。”
紫伊揚頭看著風鳴鶴的方向,她一點也不懂他為什麼會這麼的執著,拿起酒杯大步的就走到了他的麵前,“風先生,很報歉我不能接受你的酒,我已經有男朋友了。”
“哦,是嗎?”他挑眉看她,一副一點也不相信的樣子。
“是的,所以以後,請你不要再騷擾我。”故意的說得很難聽,隻想要讓他在藍調時離自己遠些。
卻不想他居然回道“那如果我說‘不’呢?”
“那是你的事。”
“昨晚上,為什麼不辭而別?”他忽而沉聲問道,然後猝不及防的一扯她的手臂,拉著她就坐在了他的大腿上,俯首看著她,她離著他的臉是那麼的近,近得,讓她隻感覺到了心跳。
“以後,不可以這樣說走就走。”就那麼霸道的宣告,仿佛,她就是他的什麼人。
“風先生,我想你誤會了,我與你之間真的沒有什麼關係的,所以,請你以後不要再騷擾我,我對你,沒有興趣。”
“可我有,衣小姐,你挑起了我對你濃厚的興趣,在我沒有對你失去興趣之前,你不可以對我說‘不’。”他說完,薄唇就那般的在眾目睽睽之下落了下來。
五彩的霓虹,再加上風鳴鶴魅惑的氣息,紫伊忘記了躲閃,隻任由著男人的唇舌欺入她的口中……
有種暈眩的感覺,這一次的吻不同於在男洗手間的那一次,風鳴鶴的吻很輕很輕,就仿佛是一片羽毛般的落在她的唇上,輕觸間,一股憐惜的意味瞬間漾在紫伊的心間,那意味竟是那麼的清晰,讓她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隻想去感受他帶給她的這份憐惜與溫存。
舌,隨著輕吻而輕巧的探入了她的口中,他還是柔柔的,那一點也不象是他的作風,口齒間泛起了甜蜜和煙草的味道,那是他口中的味道,他就那麼輾轉的吻著她,絲毫也沒有鬆開她的意思。
紫伊的大腦被他的溫存潤染的隻剩下了空白,她完全的不會了思考,從不知道男人吻女人居然可以這樣的美,那種感覺真的是怪怪的。
良久,就在她以為呼吸都要被他吸走了的時候,他這才緩緩的鬆開了她的唇,眼睛對著眼睛,他輕聲說道:“衣兒,你是洛兒送給我的禮物,是不是?”
洛兒,又是洛兒。
她搖搖頭,迷惘的看著他,人也徹底的清醒了,“對不起,風先生,我不認識洛兒。”
“可你喜歡坐她從前最喜歡坐的位置,你也喜歡煙薰妝和魚尾裙,衣兒,做我的女人吧。”
她傻住,她不是已經住在他的公寓了嗎?
而且,還是他名義上的妻子。
現在,他居然又要招惹另一個她。
這算什麼?
她不要做他的女人。
不然,她真的身份隻有了怪異。
“風先生,我要的,你給不起,所以,你不適合我。”她試著從他的身上站起來,可他的手卻是緊緊的箍著她的腰,不給她起身離開的機會。
“你想要什麼?”他揚眉問道,眼睛裏竟是帶著些許的希翼,他似乎,真的是對自己認真了。
“我不喜歡做別人的情人,我要的是婚姻,我想,風先生你根本給不起,所以,我們之間真的就隻適合做朋友。”
“婚姻?”他單手揉了揉太陽穴,這兩個字似乎是觸痛了他,是的,他與楊紫伊已經是法律意義上的夫妻了,所以,他再也無法給麵前的這個女人什麼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