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她讓人奮不顧身

第304章 她讓人奮不顧身

夜深霧濃,一黑影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他左側,唰的一聲,刀光劃過,毫無阻礙的架在了人家脖子上,滲出血跡來,重劃過,刀刃刺入皮肉之中,不會要了她的性命,卻也讓她吃了些苦頭。

“你三番兩次背叛小姐,該死。”青城冷聲道,她的性命在他眼底無足輕重,而至於沒有一刀斃了她的命,也不過是讓她苟延殘踹而已,墨香從一開始就沒有反抗,隻是緊緊盯著他,他跟她本該是同一類人才是,人生除了殺戮再無其他,她被其強大而吸引,甚至心生了不該有的念頭,隻是這人,所關注的從來都不是她而已。

身為暗門中的殺手,她會偽裝會掩飾,除了不敢背叛暗門,她手中早就沾染了太多罪孽,守在顧畔之身邊的歲月是她最悠閑自在的,溫暖鮮活,這對殺手的蠱惑力太大,就連她都被蠱惑了,她欠畔之幾次,卻終究還是以背叛而告終,心底終歸有幾分歉疚,所以在青城出手的時候,她並沒有反擊,這是她該受的。

“青城,你我都是殺手,你該清楚,組織中的規矩,非死而不能脫離,我效忠的人是門主,而不是小姐。”這算是她的解釋了,頸脖處的血流的更急了些,青城終於還是將刀移開,眼色也再沒落在她的身上,黑暗中,冷風拂過,她模糊聽到他說:“小姐並沒有要殺你,所以我放過你,滾吧。”

墨香手撫上了傷口,心有些揪疼,為何……他會那人如此死心塌地?失血過多,導致於她的身子有些踉蹌,她忍不住終於將這個問題問了出來,也並不指望會得到回應,就在她轉身要離去的時候,聽到他說:“她是光啊……”

那聲音太輕,導致於她有些分不清是不是幻覺,光麼?墨香突然無聲的笑了,對於身處黑暗中的她們而言,溫暖的光,才會讓人這麼奮不顧身啊……連她這樣的人都受影響了不是嗎?

次日,天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天氣也冷了下來,小團子倒是很自律的起床,紅袖起的很早,幫他穿戴衣物,畔之還縮在被褥中睡著,小團子乖巧的沒有驚動她,洗漱之後便默默到了門外,青城等在那,小團子對青城甚是尊畏,低聲叫了一句:“青城哥哥好。”

“嗯,開始吧。”

小團子便按照他之前教過的蹲起馬步來,那姿態倒是嚴格認真的很,青城半眯著眼站在旁邊盯著,偶爾會出言矯正,可見對這事也是上了些心,若說之前是因為畔之緣故,如今倒也起了幾分惜才之意,這天已入了秋,他不過才五歲而已,能有這般自律已是極難得了。

紅袖去準備早膳去了,倒是畔之還縮在被褥中沒有起來,待紅袖準備好膳食去叫她的時候,才發現她的不對勁,渾身滾燙,額頭後背俱是冷汗,這才慌了,忙去喚了風語來,風語一聽美人出了事,連鞋子都沒來得及穿,便匆匆趕來,一看畔之這狀況,就大概明白了,直接寫了個方子,直接吩咐青城去取藥。

青城之前照料過畔之,也明白她這又是病複發了,風語開的方子,上麵的藥材並不罕見,尋常藥店之中也能買到,隻是這時日尚早,那藥店也未必開了門,不過對於他而言,要取藥哪裏還管他開不開門?直管去取便是。

風語也不閑著,直接將她的外衫剝落試針,縱然麵對那背稍微氣血不穩了些,但總歸還是正事要緊,穩定心神之後,在身上幾處大穴之上落針,夏辰煦也不知何時得了消息,匆忙而至,紅袖以男女之嫌為由將他擋在了外麵,隔著屏風,他大概猜到是風語在幫她醫治,那身後跟著的太醫也就沒了用處,抬手示意他在外麵候著。

約莫一盞茶的功夫,青城已經趕了回來,紅袖接過藥忙去熬藥,青城則立在門前,警惕的盯著夏辰煦,那屬於殺手的氣息並未收斂,夏辰煦不為所動,倒是那門外的太醫嚇的畏畏縮縮。

畔之身上的熱並未那麼容易褪去,隻是這虛汗少了些,身子也不那麼發顫,風語收了金針,又喂她喝下了藥之後,她的狀況才好了些,但也僅此而已,她一從屏風那處出來,夏辰煦便緊聲問:“如何?”

“情況不怎麼好,她身子骨本就垮了,後又奔波勞碌,上一次病發又沒怎麼好,如今更是來勢洶洶,她身子骨已極弱,受不了一丁點的折騰,就算用最珍貴的藥材,也未必能醫好她。”

風語麵色不善,人也出於極度煩躁之中,昨個還好好的,怎的今日卻突然成這樣了呢?之前就曾說過,依著她的身子骨,活不過三十歲,那也隻是在精心照料的情況下而已,如今幾度折騰,別說三十了,就連二十也未必過的了,因她並非每一次病發,都會受到如此精致的照料,一個不小心,耽擱的病情,那才是無力回天。

夏辰煦麵色發白,顯然沒料到情況會如此糟糕,沉默半響後才開口:“風小姐有什麼吩咐直說便是,我必定竭力配合。”

對著夏辰煦,風語沒什麼好臉色,隻是嗯了一聲便又去了屏風後麵照料著畔之,他則守在外室,讓那太醫下去了,對比而言,風語的醫術自然要更精湛些,一天的時日,畔之都在昏沉的睡著,麵色潮紅,身子骨卻忽冷忽熱,霎是讓人揪心的很,風語與紅袖忙的團團轉,連青城都被抓來當苦力,表麵上看來不過是最常見不過的風寒,實則這樣的病才極容易奪去她的命。

小團子沒在畔之跟前呆著,他縮在外麵的牆角處,外頭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他蹲在牆角,手中拿著樹杈在地上畫圈圈,眼憋的通紅,卻拚命沒讓它流下來,他還很小,卻已經感到十分不安與恐懼,他在害怕。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麵前站著一人,聲音清冷道:“小姐已經醒了,你要不要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