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你終於來了
“不會,我不會成為你的妻,因為我要嫁的人是夏景容,不是你。”
她一字一句說著這話,語氣平緩卻是堅定之極,兩眼相對,她能看著他的眼一瞬間變得癲狂,卻又在他的克製之下慢慢的恢複平靜,畔之突然有種挫敗感,怎麼殺傷力越來越弱了呢?
之後,又是相對無言,夏辰煦終於走了出去,畔之深歎息一聲,後背涼了一大塊,就連臉色也蒼白如紙,小團子懂事的用小手絹幫她拂去臉上的汗漬,他人雖小,卻不是什麼都不懂,至少,他清楚,姐姐和他好像被壞人控製了,而那壞人就是那坐在輪椅上,看起來像好人的哥哥。
“姐姐,那哥哥欺負你了是不是?”他小心翼翼的問,小臉也不似之前那麼圓潤,這孩子乖巧的讓心酸軟啊。
畔之低頭在他額頭上印下一吻,低聲輕哄道:“不,姐姐這麼強大,怎會讓別人欺負的了我?你沒看到那哥哥被我氣走了嗎?小團子,你呢,就當是出來遊玩的,想吃什麼,想要什麼,你就跟墨香姐姐說,她會幫你辦好。”
除了她,小團子倒是自由的很,隻是因為他人小,一時的新鮮勁過後,也沒了興趣,就喜歡窩在她身邊,聽她說故事教詩句,總之,小團子越來越膩她,畔之也越發的重視他,這也算彌補了她在親情之上的缺失了。
入夜時分,天空下起了小雨,淅淅瀝瀝的,敲打在船簷上甚是好聽,畔之給小團子唱著搖籃曲,她音色清亮,輕哼的時候,似有安撫人心的力量。
而就是這麼個時候,外麵卻突然傳來異動,畔之本能的看了小團子一眼,他窩在她懷裏已睡的很熟,外麵的聲響並未吵醒他,畔之則一動也沒動。
交手並未持續多久,很快,一個身影便闖了進來,畔之抬眼看那人,麵色愣了一下,隨即露出一絲清淡的笑意,淡聲道:“你終於來了,比我想象中的要晚點。”
“抱歉,是本王的疏忽,你沒事吧。”
雨珠順著那冰綃織就的衣裳而下,那一張巧奪天工的臉,看起來似乎憔悴了許多,隻是眼色依舊幽深,連聲音聽來都有些嘶啞,下巴處生了點胡渣,總之那曾經的瀟灑倜儻的形象是徹底的沒了。
“沒事,我很好。”畔之淡笑道,暈黃的燭光下,窗外雨聲淅瀝,她側身坐在軟榻上,像是迎接著從異鄉遠來的丈夫,夏景容的心突然柔軟成一譚水,在看到她的一刹那,那些暴戾與不安終化為了平靜,如今他才知道,這個女人在他心中占據了多麼重的分量,重的甚至讓他都覺得害怕。
“走,我帶你回家。”
他向前走了幾步,行至軟榻前,微俯下身想要抱起她,而這時,突然三枚骨釘朝他門麵上襲來,夏景容的身子以不可思議的角度彎曲著,將這三枚骨釘避了過去。
他回頭,看著站在船艙門口處的那人,扯起唇角,寒聲道:“三兒,我原是低估了你,沒想到你竟有如此本事也膽量,連人都敢擄走。”
夏辰煦微低下了頭,等他抬頭之時,樣子看起來已冷硬了不少,那雙眼透露出些許的寒與驚懼,他一生中,若是唯一忌憚的便是這人。
“九皇叔,畔之是我認定的媳婦,這事你本就知道,她不可能會嫁你。”
額……這話有點譴責他的意思,說起來,畔之和他還真是青梅竹馬,而夏景容則像是第三者插足了,喲喲,這一場爭奪媳婦之戰,誰能贏?
三人行,必有一人是炮灰,所以,顧畔之很自覺的閉口不言,順勢手微捂著小團子的耳朵,愛吵吵就吵吵去,別吵醒她小團子就成,額……咋感覺自己突然有些渣了?
“三兒,你該清楚,你的本事全是我教的。”
夏景容淡聲開口,威脅意味甚濃,這當口能維持現在的冷靜已經很難得了,這可是拐帶他媳婦,若是旁人,直接廢了大卸八塊也不為過!
“九皇叔似乎忘記了,三年之前,我已出師,常人皆道,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你身邊帶的才十人,並已被我的人拖住,你與我交手,未必有勝算。”
此時的他,已褪去了之前的羞澀,卻留有七分理智與三分的癲狂,這樣的他才顯得優雅而危險,他手指撫輪椅那控製‘暴雨梨花針’的開關之上。
如此近的距離,在射程範圍之內,想避也避不了,況且他身後還有畔之與團子,他未必會動手,但這種動作下,卻給人極大的威脅。
夏景容謹慎而危險的眯眼看他,夏辰煦突然淺笑了起來,懶聲道:“你怕我真的會按下?不,我也很愛畔之呢,怎麼會忍心傷害她?”
那一聲喟歎,惹得畔之暗地一個白眼,是誰差點要拉她去死來著?況且他戀上的隻是那個人而已,畔之已完全的能將自己抽離出來。
“三兒,不如你問畔之,她願意和誰走?”
夏景容也收斂了周身的銳氣,反而將話鋒引到了畔之身上,畔之表示無辜中槍,傳說中的兩男爭一女,不是打的你死我活她在一邊看戲就行麼?這忽然將她牽扯進來又是咋回事?她能保持緘默麼?
“額……我與夏景容已定婚期,辰煦,你這屬於拐帶別人的未婚妻,應該算是違法行為,所以,你問我願意和誰走,你覺得呢?”
此言一出,兩人的麵色皆不同,夏景容不必說,他家媳婦這麼聽話,果然是他看中的人,夏辰煦麵色微僵,短暫之後便會恢複平靜,淺聲道:“畔之,你會後悔了的。”
此言剛落下,幾枚骨釘朝夏景容投射而去,而畔之所躺著床,卻突然之間一個翻轉,人就這麼消失不見了,夏景容大怒,身法輕巧的躲過骨釘的襲擊,手則一記重拳擊在了那床板上,卻紋絲不動,這船正停在岸邊,這看起來是經過精巧設計的,一時找不到開關,就算是他也要花些時間,到時候,人早就被轉移了。
“三兒,你惹怒我了。”夏景容已動怒,手指已撫上他腰間的劍,話音落下之後,身法疾速如風,甚至已經劃破長空,刺入他的頸脖,那最脆弱的部位,夏辰煦將頭朝旁一偏,而手下那‘暴雨梨花針’的開關已按下,數以百計的針從不同角度朝他身上射去,沒有任何的留情。
他這輪椅的開關,是由江湖第一巧匠設計,世上能躲過的人不足十個,而夏景容恰巧是其中之一,當那薄劍架在他脖子上的時候這,輸贏已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