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是我沒保護好你

第132章 是我沒保護好你

將她在床上躺下,又重新幫她查看起傷口來,被狼牙撕咬的小腿就算之前粗略處理了,依舊在滲出血跡來,粘稠的血看來甚是惡心,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血腥味,他卻能親手為她處理傷勢來,將血跡抹去,又上了藥膏再重新包紮,過後,手中也染上了血跡,腥臭粘稠。

畔之睜著鳳眼瞧他轉身用水將手中的髒汙洗淨,他洗的很慢一遍又一遍,顯然,他之前一直在默默忍受著,用巾布插擦拭幹淨之後,才緩步走上前來,畔之麵顯蒼白脆弱之色,靜靜的看他並沒有說話。

“衣裳要換嗎?都髒了。”他說,聲音隱忍。

“好。”夏景容麵眼色一暗,似有極陰暗的情緒洶湧而出,他起身從櫃中拿出準備好的女裳來,遞給了她。

純白冰綃的料子卻用金絲勾邊,尺寸也甚是貼合,似為她量身做的,畔之穿戴好之後才轉過身來,抬眼問他:“為我做的?”

“嗯,上次你過來這邊之時就準備好了。”語氣平和而自然,仿佛十分理所當然。

畔之啞然,避過他的眼色看了一眼那被撕破的衣衫,涼聲道:“把這些衣裳燒了吧。”

神色冷寂隱隱透著厭世的情緒,夏景容皺眉,上前一步想要觸碰她,畔之卻下意識的向裏一躲,隨即又自嘲似繼續道:“抱歉,我現在對男人的靠近會有抵觸。”

那些肮髒的嘴臉與邪惡的眼神都刺激著她的神經,如今事情過去冷靜下來後,那種惡心感便不斷的湧上心頭,對夏景容的觸碰她並不反感,卻終究還是會抗拒。

“畔之……”他喟歎一聲,卻直接坐上了床,與她隔著一段距離,眼神溫軟的看著她,輕聲道:“是我沒護好你,讓你承受了這些。”

畔之怔怔的看他,緩緩搖頭詫聲道:“與你何幹?是我自作孽而已,這身子……被那麼多人用髒手碰過,早就不幹淨了。”眼底那濃濃的自厭情緒在影響著她,縱然將那些人活剮了也不能消減她心底的戾氣!

夏景容心緒忽然浮起極複雜的心緒,向她貼近了一些,執拗道:“就算髒了,我也會要你。”

畔之沒什麼反應,嘴角泛著自嘲的笑意,她隻是恨自己的柔弱而已,就算被欺負了也是自己沒用,甚至還連累到了其他人,經曆了這些事,躲過這麼多的暗殺與陷害,她哪裏不知道,能活到現在,也是因為有人護著她而已!

“為何對我這麼好?”她問,神色有些迷茫,多日的情緒積壓著,若她一人出事也就算了,但連累到了旁人,甚至因此而生死未知,這種無力感在折磨著她,原來她什麼都不是,卻天真的要報複,想要踐踏在別人之上,從未想過,她又憑什麼呢?

夏景容盯著她的眉眼,歎息一聲,伸手覆在了她的手背上,輕聲道:“因為那人是你,我……一直厭惡旁人的觸碰,甚至就連性子也是越發的狂躁暴戾,若你所說,或許會漸漸陷入絕望之中。”

他握著她的手撫在心口之上,細聲道:“這裏,一直都空洞寂寞的可怕,知道遇到了你,你那時的樣子,其實凶狠的很,可看到你的時候,有一種聲音告訴我,就是她!”

畔之聽著他醇厚低沉的嗓音,又沉默了下來,他向來一直是高高在上的,漸漸接觸下來,總歸觸碰到了那淡漠外表下的真切,而這實在太彌足珍貴了些。

“人本自私,我護你,是我甘願,對你好,也是理所應當,況且你本是我的人,以後切不可貿然行事,想做什麼和我說便是。”

他這意思,就是要成為她無後顧之憂的靠山,這是他的承諾,甚至已沒了必娶她之心,反而想著,能寵她之時便多寵著,能護她之時便多護著,畢竟,這種對一人生起寵溺之心,今生都難得。

畔之翻身躺了下去,半響之後翻了個身鑽進他懷中,鼻尖嗅著他身上的氣息,悶聲道:“謝謝。”

不管這話是真心還是假意,至少撫慰了她,無關其他,就單單這份維護寵溺之意,已足夠。

夏景容反手覆上了她的背,她柔軟的身子緊貼著他,讓他的心軟成了一灘春水,同樣是女人,別的女人若貼上來隻會覺得惡心,唯有對她一人,如此沉迷,甚至心生奢望,若能多活久一些,該……多好。

“今晚……本該是你的洞房花燭夜。”

若沒有所謂勾結外敵之事的話,他應該已成了別人的夫,她的聲音聽來有些悶,女人總歸是小心眼的,況且又曆經了這些個破事,更難免多想了些。

“嗯……也對,不知你可甘願當我的新娘?”

他這麼一說,畔之立即推離他少許甚是戒備的看著他,咬牙切齒道:“我說你別過分啊,明媒正娶別人也就算了,還想要……你做夢!”

對她如此強烈的反應,夏景容忍不住失笑了,他笑起來帶一絲邪美之氣,挑著眼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歎聲道:“你想多了,一,我與那晉公主禮未成,那女人又受了重傷,之後隻能成為談判的籌碼而已,二……你還真沒讓本王有那衝動。”

畔之眉眼一挑,挺了挺胸膛,咬牙道:“你、你!”先前那一丁點好感蕩然無存,她就知道,之前那什麼深情寵溺全是幻覺,信他才有鬼!

“趕緊下床出去,我要睡了。”

一手推搡著他的手,甚是惱羞成怒,那什麼、就算不是波濤洶湧,也難一手可握的好伐!

“本王不忍心讓你一人獨守空房。”說著這話,手還順勢捏著反捏著她手心,畔之果斷抽回了自己的爪子,拖著她傷腿向裏麵挪了挪,又一把揪來那被褥橫在兩人之間,咬牙道:“真不出去?”

夏景容含笑不語,若說洞房花燭的話,他隻想和她一人而已,手一攬,連著那被褥將她整個人抱了過來,輕聲呢喃:“你多想了,歇著吧。”

她多想了?憋著氣悶頭使勁抱著被褥絕不鬆手,她就不說這男人大婚之夜與她同床共枕,實在太糟心了!腿疼也就算了,身邊又多了一男人,哪裏還睡得著?冷哼一聲,憤憤然咬著被子詛咒他。

西樓留下淡淡的淺影,畔之終撐不住漸漸睡了過去,夏景容則偷偷將橫在兩人之間的被褥掀開了些,又順勢將她攬如懷中,嗯、身子柔軟又香甜,她睡相甚好,軟玉似的臉精致又白淨,一低頭,薄唇覆了上去,那柔軟的觸感,勾起邪念,卻又隻得強自按捺下,又將她擁緊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