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隻有你不厭惡我

第107章 隻有你不厭惡我

他用的是‘我’,並不是平常慣常稱的‘本王’,顯然已動了怒,這女人從一開始就一直在抗拒著他,他很憤怒,又或許,除了憤怒之外,還有另外一種更強烈的情緒在滋生!是……惱羞成怒?還是渴求?

“你真的喜歡我嗎?又或者,隻是因為唯一能靠近你的人,所以才產生的錯覺?其實,倘若別的女人若也敢靠近你,克服了第一層障礙,你也能接受別人,我要的,是一個真心喜歡,而我也喜歡的男人,所以我不知道你是否,真的能有心愛人。”

她指了指他的胸膛,兩人離著幾步路的距離,夏景容有些煩躁的一把扯過她的手臂,皺眉道:“本王做事從來容不得旁人置喙,你要時間,本王給你時間,可是你卻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我的耐心,看來是我太容忍了。”

“你,很弱,我要囚禁你,讓你一輩子都成為我的禁臠都輕而易舉,拋卻了你的身份,你不過是個女人,柔弱的女人,明白嗎?”

他向來極少用這麼冷冽的口吻與她說話,他是動了真怒!依他所言,就算‘殺’了她,然後將她困在他身邊都輕而易舉,郭家不是她的靠山,沒人能成為她的靠山,這種危險……讓她不寒而栗。

“所以,我跟你的口中的‘東西’有什麼區別呢?沒有吧,在你眼底,我就是個死物,聽你的話就好,不是嗎?我是個柔弱的女人,不過,我這個柔弱的女人再怎麼沒用,自己的生死還是能控製的。”

說完這句話,她用力抽回了自己的手,轉身鑽進了雨中,雨水甚大,她死死的咬著下唇任由雨水抽打在身上,夏景容,你這個混蛋!

走出後院,墨香與流光撐著傘在入口處等候,看見她飛奔出來,忙迎了上來。

“回去。”

“小姐,你怎麼渾身濕透了,發生什麼事了?”流光問,忙將傘給她撐著。

“呀,小姐,你怎麼出來了?主子呢?你們吵架了嗎?”林老爹一看這仗勢便知要糟,他家主子好不容易能靠近個姑娘,不對,是喜歡上個姑娘,就這麼黃了?那還了得,他從哪再找個去?

“抱歉了,我還有事先回去了。”顧畔之胡亂搪塞著,抬腳便朝外走去,速度快的很,像是身後有惡狗在追似的,林老爹就是想攔也攔不住。

所幸大門外,那馬車還在,否則要走了話,這下大雨的,還不知道怎麼走回去,上馬車之後,墨香趕車,流光忙給她披了件披風,又順勢拉著她的手,這時日還有些寒意,她又淋了雨冷的渾身都在抖。

流光拉過她的手,使勁搓了搓,又放在嘴邊哈氣,畔之麵色僵硬的看著他,這事情由他做來,怎麼、這麼理所應當?她的清白喲……

畔之想要將手抽回,流光卻是不讓,瞪了她一眼心疼著說:“不冷嗎?小姐,你看起來挺精明一人,怎麼就不會照顧自己呢?”

“呃、那什麼,男女授受不親,你這樣會讓我誤會的……”其實她真怕自己混淆性別啊……

“在夜閣中,我的能力不算最低的,卻最被輕賤,明明是男人,卻總喜歡扮成女人的模樣,他們說我很惡心,所有人看的眼神都很厭惡,因為我是異類,可是你是不同的,你的眼睛很漂亮,你看著我的時候,眼神清澈沒有絲毫厭惡,你對我的觸碰並不討厭,甚至在我入獄的時候還來代替我,那個時候,倘若你不能洗脫你的罪名,死的就是你了。”

“所以,那個時候,我就在想,倘若以後能陪在你身邊該多好,就以一個女人的身份呆在你身邊,不必忍受那些異樣的眼神,就這樣呆在喜歡的人身邊,照顧著你,保護著你,該多好。”

他笑著說,眼角卻流著淚,他這樣的人,既不像男人,卻又不是女人,這個世界本就沒有他的立足之地,畔之心一疼,反手握著了他,並沒有說話。

“你看,我喜歡黏著你,喜歡在你麵前搔首弄姿,這些才是我的真麵目,可是這具身子,是男人,你會不會,討厭我?”

他問的小心翼翼,甚至是略帶恐懼的,畔之傾身上去擁抱著他,揉了揉他的頭發,輕聲道:“不會,你要是喜歡,就當我一輩子的小丫鬟就好了,不過有一點,不許總動不動就抱我,親我也不可以,嗯,還有,也不許爬上我的床,懂了麼?”

這爬床什麼,怎麼聽來這麼詭異?其實她目前比較好奇的是他的取向來著……他這症狀叫異裝癖,若以常理來推斷的話,應該喜歡男人的幾率比較高,好龍陽之人不是沒有,隻是他這樣子,實在讓人困惑啊!

“小姐真狠心,奴家不依啦。”那嬌滴滴的聲音,簡直就是逼死女人的節奏。

顧畔之泄憤似的使勁蹂躪著他的頭發,心情莫名好了起來,不就是一個潔癖沙文自大的豬?理他作甚?大不了就妥協唄,反正嫁人什麼的,對她而言也所謂了。

默默回了顧府,因天色徹底昏暗了下來,馬車停了後門,由墨香處理,顧畔之則被流光翻身帶著入了院,從明麵上來說她是去了郭府,對顧府中人的說辭也是如此,甚至說要住幾日,實際上,則被送進了夏景容那個狼窩中。

如今一行人溜了過來,還是別讓人知道的好,這剛從牆頭上翻身而下,一道寒光劃過,淩厲攻勢襲來,流光將她向後拉,自己迎了上去,流光武功不弱,但與那人交手之時,隻一招,便落敗了!當那一道劍光刺進他身體的時候,他下意識的朝顧畔之看了一眼。

終究,還是沒能護著她,他似乎聽到了她喊他的名字,流光,流光溢彩的流光,她的麵色很蒼白甚至是驚恐的,流光執拗的想要多看她幾眼,這種近乎於癡迷的眷戀,不是愛,無關男女之情,他隻是想抓住生命中唯一的光而已。

畔之不顧一切抱住了他,刀光以至,她甚至躲都不躲,他的腹部被刺穿,不斷的流血,畔之驚的渾身都在抖,因為在乎,所以就連冷靜都難以維持,那刀貼著她皮肉之時頓住,之後移開。

風中傳來那人的聲音,清冽而冰冷:“小姐?”